人类与黑猩猩有过一段“浪漫情”？

　　奇云／文

　　据英国《新科学家》杂志报道，美国科学家通过对比人类与黑猩猩的基因序列后发现：人类祖先与黑猩猩从一个共同的祖先分离出来后，曾再次和黑猩猩“联姻”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最终进化成后期的人类。这些基因组的分析结果，对人类进化理论是一个大挑战。

　　现代人类竟是

　　古黑猩猩后代

　　美国乔治亚理工学院、国立人类基因组研究所等机构的科学家，早前曾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ＰＮＡＳ）上公布一项研究结果：在所有的灵长目动物中，黑猩猩与人类的差异最小，黑猩猩与人类的亲缘关系，比它们与其他猿的关系更近。研究小组负责人易苏锦（Ｓｏｏｊｉｎ　Ｙｉ）认为，新发现再次拉近了黑猩猩和人类的距离，人类和黑猩猩可以称为“兄弟”，而他们与猩猩、大猩猩则是“表兄弟”。

　　科学界曾普遍认为，人类与黑猩猩在约700万～600万年前“分家”，从一个共同的祖先分离出来，走上独立的进化道路，最终进化成不同的物种。

　　但是，2006年5月17日，来自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的科学家，在英国《自然》杂志上发表论文称，他们首次通过对人类和黑猩猩的全基因组分析，确定人类与黑猩猩在1000万年前第一次“分家”。接着，双方在朝不同方向进化了400万年后又走到一起，并开始了一段不同寻常的“浪漫情”。

　　“浪漫情”的结果是：两支基因稍有不同的族群进行交配，诞生了一个新的、兼有人类和黑猩猩特征的第三类“杂交”群体。正是这个第三类杂交群体，最后分化出了现代人类和现代黑猩猩两个不同分支。换言之，现代人类是古人类与古黑猩猩结合的后代！

　　性染色体成为杂交证据

　　研究人员解释，人类和黑猩猩基因组不同区域的排序差异大小，可以换算成年份。排序差异越大，两者在基因组上“分家”年代越早，反之则越晚。

　　新研究是迄今为止，对人类与黑猩猩基因对比最详细的一次，此番对比的基因数量比以前约多800倍。这样，科学家们不仅能确定人类与黑猩猩何时“分家”，也能确定“分家”如何发生。

　　这一研究带来了四大发现：

　　一、人类和黑猩猩“分家”持续时间超过400万年，过程非常复杂。二、“分家”完成的时间不早于630万年前，很可能是540万年前。三、人类的Ｘ染色体非常“年轻”，比其他染色体的平均年龄小120万年左右。四、在进化过程中，人类和黑猩猩的Ｙ染色体经历的变化最大；黑猩猩之间的Ｙ染色体差异，小于人类之间的差异；黑猩猩的Ｙ染色体比人类的退化速度更快。

　　领导这一研究的大卫·莱希说，人类和黑猩猩“分家”过程如此漫长，以及人类Ｘ染色体的异常年轻，说明两个物种在进化过程中“出现了某些不同寻常的事”。他认为，在两者最初的基因组差异出现后，人类祖先和黑猩猩祖先，很可能在较长的一段时间里有过杂交，导致两个物种的性染色体（即ＸＹ染色体）交换基因，直到很晚才彻底“定型”。

　　人类怎能看得上黑猩猩

　　这个研究结果在科学界引起不少质疑。哈佛大学生物人类学教授丹尼尔·利伯曼说：“这一研究结果听起来非常新鲜，分析得也头头是道。但我很想知道一个问题：已经直立行走的古人类，如何能看上黑猩猩，它们的‘浪漫’情形究竟如何？”

　　人们对黑猩猩研究得越多，越是意识到黑猩猩与人类并无本质区别，。无怪乎美国科学院院士韦因、大学生物学家莫里斯·古德曼等科学家要把黑猩猩归入人科的人属。

　　早在20世纪60年代，对野外环境下的黑猩猩进行研究的丹麦学者亚德里安·科特兰德，就对这些智能动物提出了一个假设：关于它们“丧失人类特性的过程或阶段”的设想。

　　他认为，600万年前，由于和颇具实力的属于人科成员的“前人”（Ｐｒｅ－ｈｕｍａｎ，主要指在非洲东部和南部发现的南方古猿，其生存年代大约距今400万～200万年）的激烈竞争，有相当一部分黑猩猩被迫撤回了森林。这样，黑猩猩在其后的进化过程中，无法获得更多本可属于它们的特性，而这些特性使早期的人科优于其他物种。

　　把黑猩猩和人归入同一属，并非对人的污辱。黑猩猩的行为与人类几乎完全相似，例如它们能制造工具，有推理能力、自我意识、移情能力（即能够意识到其他意识的存在，设身处地地猜测其他个体的想法。人类在3岁以后有这种能力）、识数能力（经训练后能识别从0到9的数字，并可从小到大排列）、语言能力（经训练后能使用数百个单词符号，听懂数千个英文单词）、感情能力（例如会为亲属的死亡感到悲伤）等等。黑猩猩经过训练后，能具有大约4岁小孩的思维和语言能力。黑猩猩和人类一样是高度社会化的动物，而且不同地区的黑猩猩群体还存在不同的社会文化。

　　不过，古德曼等科学家要把黑猩猩归入人属的分类法，很难被人类社会广泛接受。在研究人类与其他动物的关系时，我们仍习惯于站在人类的立场上，而不是其他动物的立场上。如果我们能够设身处地地站在黑猩猩的立场看，那么把黑猩猩和人类视为同一个属的兄弟物种，恐怕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