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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手术之后的藏族女孩微笑地指着申江服务导报上刊登的照片告诉人们：“那是手术前的我。” 胡永义摄
让十个孩子到上海治病，起初发起做这件事的，是数得清的一群人。上海援滇干部、上海新华医院、安利公司、上海航空公司、锦江集团和本报记者，有钱的出钱，有人的出人。从云南边陲的大山里，把十个最需要帮助的孩子找出来；步行、汽车、飞机，三千公里，护送他们到上海；入住新华医院，体检，手术。
真做起来，这一件好事，生出许许多多琐碎小事。给小孩、大人添置换洗衣服，准备毛巾、牙刷等日常用品，教他们如何使用卫生间……这一件好事，还生出许许多多后续事情。十个孩子都到了上学的年龄，因为“兔唇”影响说话或家里供不起等原因耽搁了，病治好后，是不是回家该上学了？两个孩子的“唇颚裂”影响了牙齿正常发育，过段时间，是不是该在当地进行牙齿矫正？
到最后，使这件好事最终圆满的，是数不清的一大群好心人。
孩子们前脚刚住进医院，杨浦区四平街道的两个工作人员后脚就来了，大包小包拎着的，都是大人、小孩的换洗衣服。
更有意思的，是三三两两结伴而来的老师们。他们大多有过支教云南的经历，曾在云南思茅、红河、文山和迪庆四个上海对口支援地区工作过。听说这四个地州的山里孩子正在上海动手术，就约好了一起来看看。老师们带来的，除了蜡笔和书本，还有小碗和汤匙。怎么送这个？孩子动完“唇颚裂”修复手术，只能吃流质，嘴唇上有伤口，不能用吸管，这些勺子正好派用场。
上海红十字会听说了“滇乡十童来沪治疗”的消息，常务副会长熊仿杰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新华医院党委副书记丁佩英的手机上，“我们还是长期合作伙伴呢，好事怎么一个人做？”最后，一半手术费，红十字会抢着付了。
安利公司最初赞助路费和手术费，华东区总经理黄圣文到病房里来，看到孩子们都趴在床上画画，回去一商量，孩子们回乡后的学费也一并赞助了。
把孩子们从云南家乡一路送到上海的援滇干部陈炯开玩笑：三千公里“微笑接力”，真是一场接力赛，我们“一传手”，他们“二传手”。
他不知道，还有更多不知名的“微笑三传手”。锦江集团团委的卜一拿着十个孩子的身高尺寸，到南京西路的宝大祥服饰公司，想给孩子们添置一身漂亮衣服。临结账，站在收银柜台边的值班经理顺口问了一句：一下买这么多，送人的吧？当经理知道这是送给云南“唇颚裂”孩子的儿童节礼物时，已经输入电脑的账单又退了出来，“免费送，我没权”，话很实在，“打四折，我还可以做主。”一直到出店门，卜一都没能知道对方姓什么。对方说了：这点小事应该做的，哪里值得感谢。
新华医院小儿外科护士小芮上早班，怕迟到，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医院。开车司机知道自己载的是新华医院护士，一个劲儿问云南孩子的近况。原来，司机从报纸或电视上知道了十个云南孩子到上海治病的事，一直放在心上。车到新华医院门口，司机说什么也不肯收车钱。
解放日报工作人员朱卫玲，半个月前到云南接孩子，大山里的孩子和家长不习惯出远门，许多人没带户口簿，有的身份证还过期，为了办二十张临时登机证，她跑了两天。明天，孩子们该回家了，所有证件还得重办一次。原以为，这又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哪知在虹桥机场附近的派出所里，朱卫玲开口：“十个到上海来治病的‘唇颚裂’孩子……”话没有说完，警察连说“知道，知道”。证件全部办妥，前后一小时。
日常生活里，真有许许多多普通人，正在做着实实在在的好事。
甜美笑容留在上海
“唇颚裂”儿童在沪欢度“六一”
本报讯（记者张斌）为了欢庆“六一”儿童节，昨天上海雪野中学邀请十个云南孩子前往做客，全校师生准备了一台文艺节目，和滇乡孩子共度“六一”。
联欢会上，上海红十字会常务副会长熊仿杰代表红十字会向孩子们捐款。同一天，锦江集团带着十个云南孩子和他们的家长坐船游览黄浦江，观看外滩胜景。
5月16日，在沪滇各界人士共同努力下，十名来自云南思茅、红河、文山和迪庆四个上海对口支援地区的“唇颚裂”孩子在其家长陪同下，走出深山，在上海新华医院接受治疗。一周前，十个孩子全部接受修复手术，目前伤口都已拆线，康复良好。明天，这些孩子和家长将返程回乡。
本报记者 张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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