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国资本市场的新阶段改革取得了显著成绩,股市大盘实现了恢复性上涨,财富效应正在日益显现,但普通投资者对政策、对行情的担忧情绪一直存在。
被蛇咬过一次,都可能出现10年惧怕井绳的情形;而我们的股市曾因诸多非正常的人为因素出现4年多的低迷,其对资本市场心理面的伤害自然不可低估。
得出教训是:管理层笼统地说“市场前景光明”,已丝毫不能打动投资者,惟有逻辑清晰、前后一致的谨慎、积极、辩证的发展理念,才能赢得人心,赢得实践。初战告捷的股权分置改革正是体现了这样的发展和监管理念。
逻辑清晰、前后一致的谨慎、积极、辩证的发展理念,通过中国证监会副主席屠光绍的表述,得到了充分的传递。这位长期关注并且高度尊重市场第一线情况的主管官员,多次以朴素的比喻来说明中国资本市场的现状,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给笔者留下了深刻印象。
一是“进补论”。2002年11月8日,“向外商转让国有法人股有关问题座谈会”在杭州举行,屠光绍在致辞时说,如果一个人先天营养不良,就要通过后天进补来改善营养状况,保持身体健康。中国资本市场也存在先天不足,促进它进一步发展,就要为它寻找和提供新的动力。他在解释鼓励外资参与A股市场并购及引入合格的境外机构投资者时说,证券市场不仅要吸纳国民经济发展中的活力,同时也要吸纳世界经济发展中的活力,把各种资源优势注入到我国资本市场中去。
在4年前的语境下,如此务实地分析资本市场的先天不足,并将对外开放与为市场提供新动力结合起来,既表明了屠光绍渴望恢复市场活力的心情,也透露出监管层创新发展理念的积极信号。
二是“火锅论”。2005年11月15日,屠光绍到重庆出席“三峡库区(重庆)经济发展暨金融服务高层论坛”时,借重庆火锅谈论资本市场:一、所有参与方有基本的共识,是资本市场发展的前提。“火锅要大家坐到一块儿来吃,我们搞资本市场,也不是单个人、单方面的市场”。二、资本市场发展,需要形成基于共同利益基础上的良好氛围。“首先要让汤沸腾起来,这是吃火锅的人共同的利益基础”;“汤沸腾了,还要各投其料,你喜欢吃毛肚,我喜欢吃鸭血,各取所需。资本市场也一样,仅仅有共同利益,那就不是火锅,而是大锅饭”。三、发展资本市场,需要开放和创新。“火锅是不断开放和创新的东西,喜欢吃辣,有辣火锅;不大喜欢吃辣,有鸳鸯火锅——料可以演化,锅底可以丰富”。
三是“种树论”。今年5月23日,屠光绍在广州一次会议上,以种树为喻,阐述股权分置改革带有根本性、基础制度性的特点。他说,和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思路不同,股权分置改革如同“种树”,虽然也利在当前,但更是功在长远。
笔者以为,种树重在基础,重在长远,重在机制,重在协调。它与急功近利、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不同,与搞停电整顿、搞运动式清理违规不同,与搞盲目接轨也不同。种树是一件认真、朴素的事,不能哗众取宠。通过持续观察种树人的态度、方式、手段,可以预计到树的成长前景。
种树之喻,可以十分贴切地表达我国资本市场长期发展与建设的理念,与“进补论”、“火锅论”既相互承接,又相互佐证。这三论所蕴涵的监管思想,是监管层总结历史经验教训得出的宝贵精神财富,值得备加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