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2月4日正月初八大雪。南通市九圩港大桥西侧长江堤岸边发现一具无头尸体。究竟是情杀还是仇杀

　　长江堤岸惊现无头女尸

　　2月4日适逢腊月初八，江面上依然吹着冷冽的风，大雪覆盖了整个江堤，路人的脚印很快被掩埋于纷纷扬扬的大雪之下。

　　下午4时许，走亲访友的市民还沉浸在春节欢乐祥和的气氛中，通州市公安110突然接到报警：在南通市九圩港大桥西侧长江堤岸边发现一具尸体。

　　侦查人员立即赶赴现场。九圩港大桥西侧堤岸边案发现场已经被市民们层层包围。

　　“那个女的没有头，也没有脚！太恐怖了。”李大爷凑上来说。在现场，尸体斜躺在江堤岸边，残缺不全，周围留有斑点血迹。

　　“尸体全身赤裸，系一名女性。无头，缺双上臂、双小腿，初步认定为他杀。”南通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民警小杨告诉记者。天寒地冻，民警们在江边打捞尸体，被肢解的女尸渐渐浮出水面。通过进一步勘查，警方推断：该女子年龄在30至40岁之间，中等身材，体态中等偏胖。其腹部有一条长9厘米的竖向疤痕，说明该女子曾经经历过剖腹产手术，被杀时间在春节前后。

　　案发现场有犯罪嫌疑人遗留的两只蓝色滁大牌饲料的编织袋和两只塑料方便袋。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起恶性杀人分尸抛尸案件。

　　她是谁？为何被杀？被谁所杀？

　　警方重金征集破案线索

　　案发当晚，南通、通州警方就成立了两地领导挂帅的“2·4杀人案”指挥部，并迅速从通州调集了100多名警力开展排查工作。第二天，指挥部又召集南通各县（市）有关公安机关近2000名警力，在通州、如皋、南通市区等地展开拉网式排查，进行大规模走访，以摸清受害者身份。

　　“最要紧的是确定死者的身份，在我管辖的社区范围内，民警就走访了五六天。”南通市公安局港闸分局永兴派出所社区民警田宏军表示，港闸区与案发地一河之隔，属于重点排查地段。

　　“有些居民家里，民警去了十多次详细调查情况。刚开始居民还挺欢迎配合工作，可是越到后来，居民越嫌民警麻烦。因为过年嘛，农村居民大多认为这不吉利。”民警田宏军说，排查不见进展。

　　“同时，民警了解到案发现场的滁大牌饲料的编织袋是2005年10月份之后生产并销售的，于是民警调查了南通市近两万个这种编织袋的下落，收集了几乎所有能找到的滁大牌饲料的编织袋。”南通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民警小杨说，可是并没有在其间发现可疑人员。

　　五天之后，民警们仍旧没有找到尸体来源的线索，案件调查陷入困顿局面。另一方面社会各界对“无头女尸”案都非常关注。

　　“案发现场处于宁通高速与204国道交界的长江江堤上，属于交通要塞地区，过往车辆非常频繁，加上春节假期人员流动性很大，所以南通警方决定向全国各市、县印发15万份《警方悬赏告示》，全面追查尸源。”南通市公安局刑侦支队负责分发《告示》的民警表示，为尽快破获“2·4”案件，缉拿凶犯，南通警方对能够提供有价值线索以便查明尸源者允诺给予1万元重奖。

　　《告示》如雪片一般分发出去，南通警方全面撒网，焦急地等待着回音。

　　姘居老乡杀人分尸

　　2月11日，案发第七天，南通警方获得一条重要线索：在南通的某洗浴中心，一名务工人员失踪。根据此洗浴中心老板反映，失踪者为洗浴中心修脚工、江都人华某，她的体貌特征与被害人十分相似。一位服务员表示，和华某一起洗澡时，曾看到华某肤色较白，腹部有一条剖腹产留下的疤痕，这符合“2·4”案件受害人的特点。

　　那么，华某是不是回了江都老家呢？民警立即展开调查打电话到华某的家里，令人焦急的是，对方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不知拨了多少次，直到下午民警终于和华某的家人联系上了。

　　“我女儿不在家。”华某的母亲不肯讲出华某的去向。无奈之下，民警自称是华某以前的老板，过了年还想请华某继续来帮忙。华某的母亲这才道出实情：“年前，我女儿和老乡韩某离开了江都，到外面打工去了，一直没有回家。快过年那几天，韩某打电话来说，两人在外面有事，过年不回家了。”

　　既然没有回家过年，华某和老乡在哪里？民警深入洗浴中心服务员中了解得知，华某暂住在通州市平潮镇平西村，有一个要好的同乡男朋友，二人年龄相差比较大，最近关系不太好，经常吵架，还曾在浴室打过一次架。

　　案件有了突破性进展，刑侦支队王鹏副队长立即带领侦查员一起到平潮镇平西村展开调查，找到了华某与老乡两人同居的暂住地。“华某的房东说，腊月二十八就没有见到华某了，韩某解释，华某回家过年了。韩某多住了几天，也在正月初七、初八的时候搬走了。”南通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王鹏副队长说，民警在屋内的水泥地上发现了疑似血迹的痕迹。

　　韩某究竟在哪里？他为什么要说谎？

　　南通警方全力搜索——江都人韩某。2月15日，在江都一间私人旅社登记簿上，警方发现了韩某的名字，可是登记表上显示他已经退房了。

　　“当时警方认为韩某有可能留在旅馆内，或者在旅馆附近，我们就连夜开车到了江都。”南通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政委方建新说，2月16日凌晨，警方赶到这家旅馆，果然发现了犯罪嫌疑人韩某，并将其抓获。

　　经审查，韩某对杀人分尸抛尸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韩某表示，与华某姘居了一段时间，但自己没有固定工作，腊月二十八，他与华某发生口角，华某要求与韩某回乡买房子结婚，而韩不同意，生气起来，遂将她掐死。为了隐藏尸体，他将华某分尸，抛入江中。

　　至此，连续奋战12昼夜的南通警方成功破获近年来南通市最为恶劣的一起无头凶杀案。韩某终究难逃法律的制裁。

　　本报记者 冯佳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