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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上海合作组织秘书长张德广
本报特派记者 李念
今天，是记者第五次见到张德广秘书长，他的脸色明显比以前黑多了，“秘书长，是不是莫斯科的太阳比北京的更毒辣呵？”记者的玩笑让秘书长笑了起来，笑容让身着西装的他更有外交家的儒雅之气。他刚从莫斯科参加完上海合作组织议长会议，所以，记者有幸在上海合作组织秘书处见到了异常忙碌的秘书长，前几次分别是2004年和2005年，地点是上海，秘书长南下参加各类学术活动并做演讲。
上海合作组织是唯一一个总部在中国的国际组织，作为首任秘书长，张德广的一言一行备受关注。
从双边到多边的角色转换
其实，在2003年被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一致推选为秘书长前，张德广就非常熟悉俄罗斯和中亚。在俄罗斯担任大使期间，他曾先后被叶利钦总统授予“友谊勋章”，被普京总统授予促进俄中友谊特殊贡献奖证书，在哈萨克斯坦任大使期间，纳扎尔巴耶夫总统也曾授予一级友谊勋章。有意思的是，张德广在上世纪80年代末、90代初，在驻美国大使馆有过5年工作经历。可见，他有丰富的双边外交工作经验。
然而，从2004年1月15日开始，张德广正式担任上合组织秘书处首任秘书长。如今两个多年头匆匆而过，当记者在采访中提到“作为秘书长，您做了不少开创性工作，请您评价一下自己的工作”，记者听到了诸多新闻发布会上少有的鲜活故事。
“这两年，我做了不少初创性工作。”张德广解释道，“我先要认定使命，树立坚定不移为成员国服务的概念，秘书长这个职务是没有先例的，没有榜样可循，没有经验可学；我自己必须有个角色的转变，之前都是双边领域的工作，一下子转到了多边领域。我首先做的工作是认定转换、使命、职能。要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干，行使的原则是什么。”回忆往事，这位资深外交官脸上依然有当年角色转换时欣喜而凝重的神情，朴素的语言让人感到是在讲述职场经验。
“从哪一天起完成了这种认定？”记者追问。
“从任命开始那天。”
什么事都得管的大管家
记忆倒回到2003年的11月1日。前一天，中国驻俄罗斯大使馆举行宴会，欢送张德广大使离任。1日上午10时，在北京东四环内的“上海第一中心”商务楼旁，张德广面对着亮马桥路41号的三层小楼发愁，“没有任何装修，还是毛坯房，徒有四壁，连一个凳子都没有。”如同一户人家，既然秘书长是秘书处这个大家庭的“家长”，重担就落在他的肩上了。“我必须先解决30个国际成员的衣食住行，让他们正常地生活、工作，伙食要注意到各种宗教信仰；然后给来自六个国家的公民制定规章制度，而自己对他们丝毫不熟悉。”回忆起当年的细节，张德广尤其感慨。“连资金都不够，于是，就依靠各成员国募捐。”说到这里，张德广眼前一亮，知道我是特意从上海飞来采访的，“这点还要感谢上海市人民政府、上海外办，支援了我们一批电脑和电视机。”
“慢慢地，一些基础条件具备了，硬件也有了，我们就做组织协调工作，秘书处主要是落实成员国的元首、总理、外长等会晤机制中达成的协议。发挥作用，推动合作。应该说，都是些基础性工作。”历历往事换成了一句抽象的概括，尽显外交家的气度。
“当然秘书长这个制度本身还有待改进，这当然需要六个成员国之间协商。”张德广此时的口气有些幽默，“比如，事无巨细，都要秘书长批示。请假需要签发命令，叫休假命令，规定具体期限；报销也要我来签字，我在家里也不管账，现在也要过问财务，实在不是我的强项。”记者想起张德广曾诉说过的一个例子，一次，一个俄罗斯籍工作人员私自出去旅游，急得整个秘书处到处寻找，一定程度上，秘书长真像个内部的大管家。
“您一定经常加班吧？和家里人能一起吃饭吗？”记者问。
“这个工作一定是很累的，小事占了很多经历，但案头还有一大堆文件要批，5点半常常不能下班的。”“好在家里很支持，”张德广笑笑。
“下届秘书长按照规则，应该从哈萨克斯坦中产生吧。”记者推测。
“是的，人选会在峰会上宣布。”
读四书五经 温故而知新
“您业余最喜欢干什么？”想象着沉甸甸的工作担子，记者有些担心秘书长根本没有时间发展自己的“业余爱好”。
“爱看书！”很干脆。
“那喜欢看哪些书？”
“国际政治类，中国古代思想家的书。”
“哪个古代思想家对你的工作帮助最大？”
“孔子，其次老子。”
“喜欢孔子哪些思想？”
“和！”
记者感到了与这位来自孔子故乡的外交官对话的快感，俄罗斯社会学科学院曾授予他院士称号，俄罗斯科学院远东所也授予他名誉博士称号。
“那最近案头常翻的书是什么？”
“四书五经！”
“哦，有什么新的体会吗？”
“温故而知新！”记者一愣，没想到张德广回答得如此迅疾，足见思路之敏捷。而更精彩的回答还在后面。
“概括起来，四书五经就是故，现实情况就是新。”
这是秘书长给自己的自画像：国际组织的当家人，各个成员国利益的服务者，孔子思想的实践者。
员工心目中的秘书长
那么，员工心目中的秘书长是怎样的形象呢？
“首届秘书长对这个组织起到很大的作用。可以说，这个组织的特色，某种程度上和秘书长本人的风格很有关系。”经济处的李岩和秘书长的工作合作很多，她觉得秘书长很有人格魅力，“首先他的语言很好，俄语、英语都精通。其次，他的威望很高，能够服人。”
对于威望很高这一点，副秘书长扎哈罗夫颇有同感，“秘书长威望很高，当初成员国内一致推选，他有丰富的外交经验和水平，但是，我们有不同意见，也会提出来。”
“那你有没有和秘书长发生过冲突？”“没有，我们都是资深外交官，知道如何沟通。”和记者谈得颇为投机的扎哈罗夫回答得很真诚。
除了儒雅外，秘书长的幽默也让李岩记忆犹新，“他常常给我们讲俄罗斯笑话，把我们逗得捧腹大笑。”
当记者和李岩在上海合作组织秘书处餐厅吃工作午餐时，发现刚结束了本报记者采访的秘书长张德广也来用餐，只是，他已经卸下一身西装，换上了轻便的短袖衬衫，显得多了几分活力。
儒雅、幽默、智慧、资深……也许，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
这就是上海合作组织的首任秘书长。
(本报北京6月5日电)
张德广简历
张德广，男，1941年2月生于中国山东省孔孟之乡济宁市。1965年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学院俄罗斯语言文学系。1965年至1973年，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翻译室工作。1973年至1977年，任中华人民共和国驻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大使馆随员。1977年至1987年，任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苏欧司中苏谈判办公室二秘、一秘、副主任。1987年至1992年，中华人民共和国驻美利坚合众国大使馆参赞。1992年至1993年，中华人民共和国驻哈萨克斯坦共和国特命全权大使。1993年至1995年，任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欧亚司司长。1995年至2001年，任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副部长。2001年至2003年，任中华人民共和国驻俄罗斯特命全权大使。2003年5月，被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元首峰会任命为上合组织秘书长，2004年1月15日正式就任此职。
2005年9月14-16日，应联合国秘书长安南的邀请，张德广秘书长率领上海合作组织代表团作为联合国大会观察员出席了联合国60周年首脑会议并发表讲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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