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员 李国田 小王 见习记者 蒋剑伟东方卫报报道因恋爱受到双方父母亲的反对,离开家来南京借钱未果,遂产生贼心,行窃过程中将保安捅死后逃匿的犯罪嫌疑人小亮,因涉嫌抢劫罪被南京市鼓楼区检察院依法批准逮捕。
恋爱受阻,离家出走
20岁的小亮,江苏连云港市东海县人,小学文化。2004年2月,小亮来南京打工,经人介绍在一家卡拉OK厅里当服务生。小亮工作之余喜欢上网聊天,在网吧里,小亮结识了一位镇江女孩露露。几次接触后,两人擦出了爱情的火花,开始恋爱了。2005年9月,小亮跟着露露来到她的家中,见未来的岳父、岳母。不料,露露的父母亲对这位未来的毛脚女婿楞是看不上眼,露露的母亲提出:结婚可以,先拿出2万元的彩礼钱来,否则免谈。小亮知道是对方在难为自己,他不死心,与露露分手后,回到老家向父母亲要钱。家里得知露露比小亮大6岁时,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更让小亮难以接受的是,家里人为了防止小亮再去找露露,四处张罗给小亮找女朋友。小亮拒绝了,他忘不了露露,在家里呆了几个月,什么办法都使尽了,却始终无法说服父母接纳露露。于是,他决定离开家,来到南京向朋友借钱。2006年5月9日,小亮从老家来到南京,打算借钱或打工挣钱。现实是残酷的,几天过后,仍然两手空空。他感到一种从未体会过的绝望。思前想后,他的脑子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我以前在歌厅里干活,钱放在什么地方都很清楚,为何不去偷一把呢?无法下手,捅死保安5月10日凌晨二时许,小亮来到歌厅观察地形。他发现4楼有一个保安睡在楼梯拐角处。当保安段某发现小亮时,问小亮找谁,小亮回答自己是该歌厅的员工,找同事玩的。5月13日凌晨二时,小亮又来到歌厅4楼,段某发现是小亮后,便不再问什么了。小亮见对方放松了警惕,内心一阵暗喜。他精心准备了作案工具。为防止在作案时留下指纹,从朋友家中偷了一副白纱手套。从另一名朋友家里要了一副双节棍。这双节棍可以拆开,也可以拧成一根,约40公分长。5月14日凌晨4时许,小亮从歌厅后门的安全通道爬到二楼,进入4楼后,将铁栅栏拉开一条缝,钻了进去。然后直接上了六楼。打开防火墙,从包间下到五楼办公室的窗外,不料,办公室的窗户从里锁住了。令小亮很失望,他回到大厅。便看见段某在吧台前的沙发上睡觉,吧台上亮着一盏灯,正好照见办公室的门。小亮想,如果把办公室的门直接拉开,一定会惊醒保安,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保安打昏,然后拿钱走人。主意拿定后,小亮悄悄地走近段某的沙发边,犹豫了约一分钟时间,最后下定决心,举起手里的铁棍,用上五成力击打段某的太阳穴。段某疼醒了,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头。小亮见状慌了,急忙用铁棍狠击段某的头部。段某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抓住铁棍,小亮一把捂住段某的头,张口咬住段某的肩膀。当他咬第二口时,段某认出是小亮,松开手不解的问:小亮,你为什么打我?小亮眼珠一转说:对不起,我打错了人。段某相信了小亮的话,起身想打开栅栏门。可是,由于头部受到重创,刚走到门口,便晕倒在地。小亮将段某抱起来,用力将段某摇醒,看见段某头上血流得很厉害。便叫他用毛巾擦一下。段某疼痛难忍,提出让小亮带他去看伤。小亮试探地问:那你让我进办公室拿钱带你去看病。不过,万一今天上班,经理问起你头上的伤,你怎么说。段某并没有想到小亮是来索他性命的厉鬼,笑着回答:那就实话实说呗。听到这席话,小亮害怕了,他想好了:立即将他打昏,然后拿钱快跑。随后两人进了果盘间,小亮找到两把水果刀,他将那把小一点的刀抓在手里。段某因为头晕,两人干脆坐在地上抽烟。不一会,段某因为支持不住,又晕到在地,小亮感到时机成熟了,他用左手捂住段某的嘴,防止他出声,右手在段某的胸口捅了5刀,段某挣扎起来,小亮一不做二不休,在段某的胸口又是几刀,看着段某伤口血流如注,还不停地冒热气,慢慢地不再动了。小亮用嘴在段某的鼻子下面试了试,感觉对方仍在呼吸,就把他的身体斜靠在墙上,将办公室的门强行拉开,翻过隔墙,进入里间,找到一个铁皮柜子,他将柜子拉到阳台上,用脚跺了几脚,发现里面没有钱。于是,从大厅里找到一把起子,连撬几个抽屉,找到一叠钱,数都没数(约9000元),装进口袋里。出门时,他还试了试段某,感到还有一丝呼吸,感到一阵后怕,手忙脚乱地顺原路离开了歌厅。带上女友,仓皇出逃小亮离开歌厅时,天已经亮了,他发现自己由于太紧张,刀和铁棍都留在作案现场了。他实在没有胆量回去拿,从中央门车站打车来到江宁区,先将手套扔进了河里。随后,小亮发现身上沾有不少血迹,于是花120元钱,购买了一身衣服。将换下来的衣服装进了塑料袋里,伺机找地方销毁。接着乘车来到了丹阳市露露的老家。10时整,他住进了一家旅社,却发现鞋子上还沾有血迹,于是又花200余元买了一双鞋子换上。给露露打了个电话,约她在时代超市见面。为了将露露带回老家,他还为露露购买了一部手机用自己的名字登记一张卡。与露露见面后,露露却不愿意跟小亮回老家,小亮说尽了好话,又给她看自己包里的钱,并将刚购买的手机送给了她。经过劝说,露露总算同意跟他走了。刚到镇江,露露问道:这些钱是哪来的?小亮骗她说是家里给他结婚用的钱。露信以为真,提出要回家拿身份证,说路上没有身份证很不方便。同时,她又提出,给家里一些钱。小亮立即掏出1500元。可是,当车子刚驶出镇江市,迎面开来一辆警车,并且拉着警笛,小亮吓坏了,同时也向露露摆摆手,让露露不要说话。这让露露起了疑心,她又问:这钱到底是从哪来的?小亮故意岙开了。途中,小亮还为露露购买了1200元的化妆品,极力讨好女友。露露拿到身份证之后,继续赶往镇江市,用露露的身份证登记住进了旅社。当小亮洗完澡,露露再一次问起钱的来历。小亮只好如实相告,并在露露面前放声大哭。他强调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露露惊呆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郎君,竟是一个逃犯,但此时此刻,她也慌了手脚,只能陪着一起哭。原来,露露在家里等着小亮的消息,家里为了让露露死心,已经为她找了一个男朋友,并且已住进了家中。小亮听后立即陷入痛苦的深渊。他感到自己为了她,干了犯法的事,而她却成了别人的人,他不甘心,产生了将露露拉进此事的想法,他拿出血衣说:这是我捅伤人时留下的血衣,你要陪我烧掉它。为此,两人在一家杂货店里购买了三瓶烈性口子酒,找到一块空地,将酒洒在血衣上,点着后,用树枝挑着将衣服、鞋子烧干净了。事后,两人回到旅社,小亮点了一支烟,感到不能连累露露,便对她说:你回家吧,我不能连累你。以后如果警察找到你,你要说我没去过你们家,我们没有见过面。当晚,两人还留心电视,没有发现歌厅被盗的新闻,他们这才放心地睡下了。第二天,小亮陪露露吃完早饭,又给了她500元,同时,将手机又要了回来,两人洒泪分别。下午6时,小亮乘车回到连云港,他没有直接回家,暗中与母亲联系,打探情况。他想,现在警察还没找到他,但他迟早会被抓的,不如赶紧把钱花掉。他与一家网吧的老板联系,叫上几位朋友,来到一家歌舞厅,点上几位小姐一起唱歌跳舞。送走朋友后,他又在一家洗头房里过夜,当晚花掉了约3000余元。第二天,他回到家中,想陪家人吃几顿饭,但他怕连累家人,又怕家人看出破绽,他并没有在家里呆着,还是出没于网吧。5月17日下午四时,警察根据线索,在东海县白塔镇某网吧里,将小亮抓获归案。小亮被抓时,身上仅剩下100元。当小亮得知被他捅伤的保安死讯,他后悔地低下了头:就为了这点钱,自己毁了不说,还捅死了人,真是太不值得了。新闻评论切莫让“彩礼”成了障碍彩礼作为一种独特的社会现象,根植于我国传统文化之中存活已久。但存在并非意味着合理,疯涨的彩礼使得原本纯洁的婚姻关系带上了“铜臭”的气息和买卖的性质,并引发了诸多社会问题。本案中的小亮,为了筹到女方家父母提出的2万元彩礼钱最终引发命案,不能不让人扼腕叹息。儿女的婚姻大事,本来应该是可喜可贺的,但是一心钻在“钱眼”里的女方父母却把彩礼看得那么重。彩礼风俗在我国可谓由来已久,早在西周时期就有了“六礼”制度,即合法的婚姻必须通过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六礼完成。其中纳征就是指男方送聘礼给女方家。长期以来,在买卖婚姻中,彩礼表示女子的身价,有的地区和民族直称为身价礼。改革开放后,农村婚姻缔结过程中彩礼的回潮有着诸多原因,但其封建陋习本质并未改变,不仅影响了当地群众文化素质的提高,而且造成当地换亲、转亲、买卖婚姻现象增多。随着社会制度更替,法律的发展和进步,男方送聘礼在法律制度中已经被废除,但作为一种习俗被沿袭至今,尤其在不少农村仍普遍存在。一些人把嫁女儿多收彩礼看作是一种荣耀,上下左右互相攀比,形成一系列的恶性循环。不少有情人被“彩礼”这个大棒打得鸳鸯各自飞,甚至造成了终身的婚姻悲剧。在农村一些地方,特别是偏远山村,为了能娶上媳妇,有的家庭干脆让孩子早早辍学,外出打工挣钱。有的在外辛苦打工一年,挣的钱还不够送一次彩礼。这位法官还特别强调说,山区农村,女方索要的彩礼往往动辄五六千甚至上万,这笔费用在城镇工薪阶层中也是不小的数目,更何况是在经济较为落后的山区,很多人为此背上了沉重的债务负担。对女方家庭来说,这简直不是嫁女,实在是“卖”女了。而对男方家来说,彩礼已成为一道难迈的“关口”。当然,我们并不是一味地排斥传统的东西。不过象彩礼这样一些礼仪上的东西一定要适可而止,要把孩子的婚姻幸福放在首位,改变一些歪风陋习,使婚姻走向文明化,孩子以后孝顺的机会多着呢,何必硬要把“彩礼”当作一座“门槛”,导致双方摩拳擦掌拳脚相加甚至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一些基层的婚姻管理部门要进行行之有效的引导,提倡婚姻的新风尚,淡化“彩礼”问题。郭晓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