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足球让女人走开。但也有,爱让世界杯走开了……
李晓杰热爱世界杯,已经多年,历史可以追溯到1990年的意大利。那个夏天的足球场,发生了很多值得回味的事,包括里杰卡尔德和沃勒尔的口水大战,马拉多纳传给卡尼吉亚那记对巴西队致命的长传,还有米拉大叔进球后的庆祝。 晓杰目睹了荷兰三剑客和南斯拉夫火枪手的风采,看到了拥有三驾马车的强盛德国。只是短短的30天,却让他对足球的爱深入到心底。
转眼到了1998年的法兰西世界杯,这时的他即将大学毕业。宿舍俨然成了世界杯军情观察室,到处堆满了各种球报,墙上贴满赛程表、海报、球星照,屋子里塞满啤酒和方便面,小小的房间人声鼎沸,一台破电视机七八个人围着看,真是最大的乐趣。虽然在那个夏天喂饱了蚊子,但晓杰还是坚持看了几乎所有的比赛,而且那年的考试居然考得出奇的好……
值得一提的是,晓杰足球踢得非常漂亮,当时同学们都称他“巴斯滕”。学校联赛,那个梳着马尾辫的大眼睛女生是看得最入迷的一个。毕业之后她就成了晓杰的妻子。只是从那时起她便不再看球。这个曾经看人不看球的伪球迷直到新婚才被揭穿。
那一年,他们结婚了,两个孩子,变成了两个大人。尽管屋子装饰简单,但是零碎的小物件却琳琅满目,很多都是有关足球的礼品。
与风风火火的晓杰相比,妻子喜欢有条理的生活,细致到包括纸巾盒的位置和颜色。她舍不得买贵重华丽的衣服而宁愿去小店淘金,给晓杰买的不是耐克的球鞋就是阿迪达斯的运动衣,忽视一个本来喜欢内心充实胜过外表修饰的老公。
如果说婚后有什么问题令晓杰苦恼的话,就是他的妻子有些神经衰弱。夜晚,她半天才能够入睡,她在床上难眠时辗转的声音令晓杰担忧。对他来说,最喜欢的是看到妻子熟睡时的模样,她睡着的时候纤长细密的睫毛静静地覆盖下来,形成一个温柔的弧形,嘴唇轻抿,微微上翘,显出几分顽皮。这样的夜晚多么宁静美好,晓杰忍不住一看再看。妻子终于被他看醒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不睡觉盯着我干吗?”他说你真美。
但偶尔的失眠并没有妨碍他们欢乐的生活。虽然房子挺大,家务挺多,不过却从来不用石头剪子布这些别人惯用的伎俩。家务在他们眼中并不算什么,他们已开始懂得,也许这就是婚姻,只要有爱,任何小事都能变成享受。
慢慢地晓杰认识到,有些事情,其实并不如曾想像的那般重要,比如酷爱足球的他,曾认为足球就是他的生命。但现在,每天下班后沉浸在买菜洗碗的日常家务事中,才发现这样的生活也充满了乐趣。
那些顶级的足球赛事渐渐远离。婚后他曾看过一场欧洲冠军杯的决赛,凌晨两点半,他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身,却看到妻子翻过身来,睡眼目蒙目龙地望着他:“你去看球吗?”他含含糊糊地答应。“要不我给你冲杯咖啡吧?”她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他忙把妻子按在床上:“你睡吧。我自己来。”在大厅,面对着电视,他又听到妻子在床上辗转反侧。晓杰感到不安。第二天早上,起床上班的时候,他正为一夜没睡安稳的妻子心疼,妻子却轻轻拍拍他的脸说:“还困吧,亲爱的?”
从此,他不再晚上看球。那年的夏季,四年一度的世界杯风烟再起,他看的是转播。虽然网络,电视,报纸,论坛,还有自己的博客,比年轻时更拉近了他与世界杯的距离,但对他来说,世界杯却在渐渐地远离。直到一天晚上,妻子好奇地问他:“怎么,老公,今晚没球吗?”他笑着亲亲妻子:“不是,亲爱的。只是,你让足球远离了。”
而今,德国世界杯也在厉兵秣马,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家庭负担的加重,晓杰对世界杯的关注已经不像从前。想来还是当年学生时代最为痴迷,因为那时,世界杯吸引的是他充满好奇的青春的目光……不知今年德国世界杯会给球迷带来怎样的回忆,还会有类似巴蒂斯图塔的眼泪、马拉多纳的神奇、希尔顿的鱼跃扑救吗?他猜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