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警方带回西安后,赵大伟在看守所生活了4天,他的心态有了变化。昨日上午,心理咨询专家刘瑶来到西安市碑林区看守所,为赵大伟进行心理辅导。辅导虽只有短短20分钟,但赵大伟在逐步敞开心扉,自称他和马加爵不一样,并首次讲出杀人有三个原因。
“我伤害了家人”
上午10时许,在提审室,民警和赵大伟耳语了两句,他连忙回答“好、好”。刘瑶的谈话从赵的家人开始,赵大伟开始比较沉默,后来却侃侃而谈。提起奶奶,赵大伟感到痛苦,他不知道自己最爱的人如今的情况如何。他知道家属都很痛苦,说那种感受他可以想象到。
“我最希望知道家人的情况,但事后我从未想见他们,因为我伤害了他们。”赵大伟说,案发后他跑到泰安,曾想去找堂姐,但考虑到可能会连累无辜,他放弃了这个想法,而是独自在泰安躲避。在看守所的日子里,赵大伟曾流过眼泪,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别人,包括母亲、家人、还有素素。“现在对家人我充满忏悔,因为我的行为让他们受到了伤害,对不起。”
“曾想将同学放走”
对自己,赵大伟有清楚的认识“我可以感觉到怜悯、同情,各种感情我都接受,但我不喜欢被人怜悯”。赵大伟觉得因有些问题没及时解决,才从而采取了过激行为。都是杀死了同班同学,人们不自觉地会把马加爵和赵大伟比较,觉得他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而赵大伟则不这样认为。
“马加爵是因受到同学歧视,受到他家庭条件的影响,才促使他杀人,马加爵的心理属病态。”赵大伟讲,他的心理是正常的,也从没受到过歧视,家里的条件也非常好,这都不足以使其杀人,“杀死她只是头脑发热。”素素是非常无辜的。他曾对警方讲,带素素上楼时,他曾想将她放走,但闪念间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为什么会杀人
刘瑶和赵大伟进行了简短的对话,赵说出了心里一些真实想法。
刘瑶(以下简称刘):我知道杀人后你很痛苦,这是不是出自你的本意?
赵大伟(以下简称赵):产生杀人的念头,不仅是我个人的问题。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有杀人的念头,杀人总会有原因。1.一个不能透露的原因。2.没有控制、调节好心理压力。3.人总要有追求目标、梦想的权利。
刘:不能透露的原因是啥?梦想是什么呢?
赵:无可奉告,原因绝不来自外界影响。
刘:你本意是什么?有没有想过后果?重新选择你会怎么办?
赵:我本想沿着一条直线走,所有的后果及带来的悲伤,我都清楚想过,但不幸的是我在那刻走了个弧线,伤害了两名无辜的人。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仍会走直线。
记者:两个人是你大伯和素素?
赵:是的。
记者:你在墙上留下了我恨×××,那个也是你想杀的人吗?
赵:(表情显得很吃惊,迟疑了片刻)我本想沿直线走下去……
多种矛盾促成“杀人”
通过接触,刘瑶对赵大伟有了初步认识,“他本是个善良的人,但生活得十分压抑,平日压力很大,又喜欢在自己圈子里生活,可能没有知心的朋友。”赵大伟产生杀人的念头是个非常复杂的原因,对别人的行为举止过于敏感,容易造成对任何人都有敌意。从小城市到大城市,心中产生自卑感,慢慢地就衍生出孤独感。
这种久而久之的自身问题,加上与大妈或多或少存在的矛盾,使赵大伟的生活很痛苦,这种痛苦长时间不能释放,但总有爆发的时候,他选择了用杀人的方式解除心中的痛苦。刘瑶说:“赵大伟走上杀人的路,不是突发奇想,而是多种矛盾积累的结果。”本报记者 杜俊岭 张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