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来咧!”一声叫板之后,华县老腔、关中秦腔那独特的旋律在首都剧场“炸响”。连日来,每当华灯初上,20多位来自陕西农村的庄稼汉便坐在了北京的舞台上,操起家伙,放开喉咙,尽情地演唱。对看惯话剧的首都观众而言,话剧《白鹿原》的演出形式是那么独特鲜明,不仅有唱,而且唱得那么慷慨悲壮,委婉缠绵。 对此,导演林兆华说:“在我所导的话剧中,这是第一次运用老腔、秦腔,是想拉近观众在心理上与白鹿原的距离,增加全剧的史诗感和历史沧桑感。”
这些陕西民间艺人至今已在北京住了20多天,他们感想如何?昨天,他们在电话里告诉记者:“演出任务非常繁重,除周一外每晚都有演出。下午两点多进剧场,排练、换服装、化装,演出前随便吃点,垫个饥就上台咧!演完了,到夜里十一二点再吃饭,睡觉就更晚了。”演出时,台上老腔、秦腔一唱,台下观众就鼓掌叫好,让演员们心里特别自豪。
原汁原味的老腔、秦腔让京城观众如痴如醉,民间艺人们的服装更是独特,粗布棉袄,大裆裤,活脱脱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关中农民形象。“这些服装都是服装师专门扯来老粗布订做的,一件衣服做下来,花了不少钱呢。”记者问他们累不累,一位演员说:“咋不累?但这种累跟在地里干活那个累不一样,抽扯人得很!开始看到台下黑压压的观众,我们心里就发慌,现在感觉好多了。台上用的月琴、板胡、惊堂木都是我们自己的。”这些老陕演员目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早日回家。得知7月3日就能启程,大家高兴得搂在一起又蹦又跳。这个说:“我们在这儿演出,顾不上家,乡党们帮着把麦子都收了。”那个说:“想娃了!想吃油泼辣子干面了!”
濮存昕说:“在张艺谋的电影《活着》中,那碗碗腔唱得多有味道!但那些都是经过艺术加工的,《白鹿原》中的老腔、秦腔是原生态的,未加任何雕饰。作为背景音乐,这些独特的韵律贯穿全剧始终,这才是黄土地上真正的艺术。”郭达说:“这些民间艺人和剧中人物一样,都是靠种地吃饭的庄户人,他们放下自家的农活,千里迢迢来北京演出,实在不容易。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陕西人特有的坚毅和忍耐。”
20多场演出,老陕演员们对剧中每句台词、每段唱腔可以说都烂熟于心。他们表示:“回西安演出,我们将发挥得更好,决不会让家乡观众失望。”记者周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