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德国世界杯赛场看球回来,王文意犹未尽,场场不落地接茬儿看。“连时差都不用倒了”,他摆弄着世界杯吉祥物凯旋狮,乐呵呵地说。
说王文是京城球迷老大并不为过,他有俩头衔——北京球迷协会会长、北京球迷学校校长。 他坦言:“都是业余的,分文不取的。”
掐指一算,王文和足球的交情有35年了,至今他都没忘第一次在北京工人体育场看的那场球——中国国家队对智利国家队。倾盆大雨中,群情激昂,他被镇住了,从此喜欢了上足球,那一年他14岁。
高中毕业在京郊插队时,听说中国第一次通过电视转播世界杯,他从村里跑回城,闹腾着让家里买了台黑白电视机,早上5点就爬起来,招呼街坊四邻来他家看球。
中国第一次参加世界杯外围赛那年,王文在北京工人体育场看到中国队以3∶0赢了科威特队,疯了一般和一帮球迷跑到天安门去游行。
自打迷上足球,老实巴交的王文不安分了。好不容易从售票员、司机、团委书记一步一个脚印地当上北京公交公司车队队长、党支部书记,他却扔了“铁饭碗”,下海开起了球迷餐厅,“图的是给北京球迷提供个盘球论道的据点儿”。
餐厅里足球氛围的装饰,足球形状的餐具,外加郝海东、范志毅等球员的光临,勾得球迷们呼啦啦地奔这儿聚会。常常是球赛还没结束,就有球迷赶来占座,把餐厅挤得满满当当。就连外地的球迷进京,也慕名而来,凑热闹。
10年前,北京国安俱乐部成立了球迷协会,王文当了会长,用他的话说:“从球迷变成了球迷迷。”“国安”去哪儿参赛,他就张罗着带球迷去哪儿观球、助威。“到上海270多人包了架飞机,到大连上千人包了条船,到天津包大巴去了两千多人。”
王文赞同一句话:“没有球迷的足球不能称为真正的足球。”
他曾作为球迷代表,与中国足协高官对话,毫不客气地指出:“对于中国足球危机四伏的现状,中国足协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提出“球迷要求参与中国足球改革深化小组,足协在作出相关决定时,应听取球迷意见”。
亚洲杯在北京举办期间,王文干了件出头露脸的事。在首场比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亚足联秘书长维拉潘发表了对北京球迷不负责任的评价,并怀疑北京能否成功举办奥运会。当晚,王文和两位北京球迷代表找到维拉潘,郑重其事地说:“您没有权力说北京无法开好奥运会……您的这种言论是对全中国人民不负责任,是一种伤害,我们要求您纠正自己的错误。如果您不道歉,北京球迷将视您为不受欢迎的人。”并递交了他起草的抗议信。19个小时后,已身在济南的维拉潘终于“认错”。
此举使王文名声大振,被推选为北京球迷协会会长。他招募了数千球迷,成立了绿色狂飙北京文明球迷拉拉队。每场球赛,他带着球迷志愿者提前3个小时到场,运鼓、插旗、挂条幅、接音响……球赛完了还得清理看台垃圾。“比赛的时候我从来不觉得累,直到回家躺在床上,才发觉两腿跟棉花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亚洲杯开幕式那天,王文累趴下了,输了一天液,但到晚上10点,他还是从医院赶到了赛场。
“没人发我1分钱,但干这工作已成了我的惯性。”在球迷协会会长的位子上坐了11年,王文总结道:“说白了,球迷组织就是奉献,就是球迷的义务服务志愿者。”
去年,北京成立了球迷学校,王文任校长。他聘请体育、礼仪领域内知名专家任教,向体育爱好者讲授所有运动的比赛规则、观赛礼仪、奥运知识等,致力提升北京球迷的综合素质,培养一支服务奥运的专业志愿者队伍。
王文的本职工作是美而蓝广告公司的董事长,但他有一半心思用在足球上,因此公司业绩平平。他笑称:“我没有做生意的头脑,喜欢边干边玩儿。”
眼瞅着奔50的人了,王文还没玩儿够呢。“老早我就有个梦想,自费去世界杯赛场,连看5届就知足。”1998年他去了法国,2002年去了韩国,今年又去了德国。他念叨着:“如果经济条件允许,2010年我就去南非,2014年还不知道去哪儿呢,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