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作家约翰·厄普代克的新作《恐怖分子》6月5日出版。6月6日的《纽约时报》就登出了首席书评家角谷美智子的文章,她称《恐怖分子》是一本“陈腐的新小说”,认定厄普代克首先在人物塑造上就是失败的,书中那个叫艾哈迈德的年轻人“奢望成为恐怖分子,最后被发现原来是一个完全难以置信的个体:与其说他是人,还不如说他是个机器人。 ”“艾哈迈德说话不像一个生长于新泽西州的十几岁的青少年,倒像是一部拙劣动作片里的伊斯兰恐怖分子,或者是一个被人洗脑以后被安排出来滔滔不绝地讲那一套穆斯林圣战之类陈词滥调的人。很多时候听起来他就像是一个母语并非英语的人。”
角谷美智子搬出文学史上那些同样以激进主义为主题的小说———康拉德的《特务》、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恶魔》、约瑟夫·康拉德的《卡萨玛西玛公主》来贬低厄普代克的新作“缺乏形而上的深度”。和特里·麦克德莫特写的新闻作品《完美的士兵》比又没有吸引力。在情节上“厄普代克先生设法从艾哈迈德的故事里榨出点悬念,他怀着强烈的信心炮制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巧合”。
这不是角谷美智子第一次猛烈攻击文学大师了。在她常备的批评名单里,有拉什迪、奈保尔、厄普代克、诺曼·梅勒等人。从这些大师的反击中就明白她给他们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拉什迪说她是一个“交替需要赞扬和鞭打的怪女人”。文学大师兼二战老兵诺曼·梅勒在2005年6月接受《滚石》采访时称她为“女神风队员”。他分析了角谷美智子的“战术”:“她在你的书出版前两周就抛出评论,以此来搞垮你的销量,让你负债。”他绘声绘色地说(不知道有无根据)《纽约时报》的编辑都怕她,但是他们“不能开除她”,因为她是一个“象征”,她既是属于少数族裔的“亚洲人”,又是“女性”。他甚至推测“在内心深处,她可能知道这一点。”表面上梅勒对“政治正确”那一套不屑一顾,但他说角谷美智子“蔑视白人男性作家”,并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就是她“最中意的靶子”时,他迎风举起的不正是他刚刚攻击过的那面破烂大旗吗?更有甚者,梅勒,这个我尊敬的大师,对评论家进行了人身攻击,说她是Twofer“半价票”。而另一名作家,布雷特·埃利斯则称Michiko(美智子)为“Bitchiko”(泼妓子)。
这场文学风波震荡了大西洋两岸,尽管多数媒体指责梅勒不顾体面。但《泰晤士报》出面说梅勒的暴怒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角谷的酷评实在“超出了恶毒的平均界限”。从角谷美智子这次评论看她冷静了不少,首先,她是在新书出版后第二天才发起攻击的,其次,她的评论中侮辱性言论已经没有了,分析基本上也还是有理有据的。
然而,74岁的厄普代克在华盛顿一年一度的书商餐会上听到《大西洋月刊》也有批评性报道即将出来时说,“即使在我这个年龄,我也还是在乎的。”机敏过人的《华尔街日报》记者本着生意人报纸记者的务实天性,祝他的书就像《达芬奇密码》那样在全球的恶评声浪中勇夺6亿5千万美元的票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