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翅膀”逸事
一个多月前,我们三人,贾泱、夏昊铣以及本人,背负着领导的重托,满怀着“圆梦”的希望前往广西,不久,邵晨同志又隆重加入。
那天,当三员大将长枪短炮、全副武装,雄赳赳气昂昂走出都安县城的那个小旅店的时候,别说是当地的老百姓,跟在后面的我都有点看傻了。在很多组里这不算什么,但是来关注三年了,可从没见过这阵势!
那天,我们四人小组豪情满怀地出去了,蔫头耷脑地回来了,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矛盾。
第一个矛盾是我们做的是“纪事”还是“关注”,因为一直以来都很倾慕“纪事”的专业水准,自己也想玩一下,在迷醉地拍了8盘带子后,我们发现,不行,我们的风格我们的使命我们的周期都不允许我们这样走下去,我们需要故事的支撑。
要讲故事就带来了第二个矛盾,该怎么采访。因为当时正是高考前十天左右,这个时候我们该怎么去采访拍摄那些正紧张地备战高考的孩子呢?如果不采访,少采访,那么就是一种远观的记录,他们的生活很简单,两点一线,学习睡觉,靠这样一种纪录根本无法支撑起一个好看的故事。采访吧,又觉得良心上过不去,一旦因为我们的行为打扰了这些孩子,影响了他们的考试,那么不是我们节目能不能做成的问题,而是我们岂不是成了罪人,我们是在帮他们,还是在害他们。真难啊!
第三个矛盾来自我们要选择什么样的孩子作为主人公。“圆梦行动”的使命决定了我们选择的这个孩子必须:学习是优秀的、家庭是贫困的、外形是好看的、表达是流利的,身上还是有故事的,在这些条件中,家庭贫困是最难把握的,不贫困不能承担起赚人眼泪的使命,太贫困节目就有“被咔嚓”的危险。也难啊!
那些晚上,在那个小旅店里,常委会议每天都会不按时举行,不按时结束。我们时而愁眉苦脸、时而激动万分,空气中弥漫着臭酸笋的气味。巨大的压力让我们都有些神经质,夏记者就曾经一把抓起身边一个有按钮的东西发短信,按了几下后,定睛一看,那是空调遥控器。
采访就在这样的矛盾和压力中结束了,看着我们那颇为壮观的将近30盘的素材,领导指示,记录中讲述故事,贫困中展现理想。最后,节目几易其稿,终于按时播出了。
尽管主任最后审查也很顺利,尽管领导感于我们的辛苦,颇有褒奖,但是说不清为什么,我没有以往那种“又过关”了的快感,反而更加沉重起来,心里惴惴不安。
节目播出后,我们收到了几种评价,有说好的,有说差的,意见相左,各有道理。对于这个节目,我自己也无法释怀。至少它没有达到自己当初想要的样子。其中的原因很多,有我们应该做到却没有做到的,有我们想要去做却不能去做的。
不管怎么说,贫困大学生的话题是一个感人的话题,一个沉重的话题,一个有意义的话题,能有幸与大家一起去做这样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我感到幸运和快乐。
在节目做完之后,我也希望能有机会与大家一起再开开常委会,认真地讨论一下我们的得失成败,当然,空气中再也不会有臭酸笋的气味了。(注:对于这个气味,贾泱同学无法接受,邵晨同学却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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