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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秘日本鲸鱼屠宰场
本报驻日本记者 张国清
巨鲸被开膛破肚 卖得比牛肉便宜
当地人向记者津津乐道鲸鱼的美味，却对国际上的反对声音不以为然
众所周知，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都禁止商业捕鲸。然而，日本面对来自各方的反对声音，至今仍然打着科学考察的旗号大肆捕杀鲸鱼，甚至包括一些稀有鲸种，以满足国民的口腹之快。
近日，记者来到日本四大捕鲸基地之一的和田町，亲眼目睹了当地渔民宰杀鲸鱼的全过程。
捕鲸历史有几百年
居民吃鲸鱼肉长大
和田町位于东京南部，毗邻太平洋，面积32.45平方公里，人口约5800人。在来此之前，我想像这里一定是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味，随处可见晒着的鱼干，而且当地人一定很富有。可是当我来到这里时却发现，港湾里只停着几只小船，町里的设施很简陋。居民的住房也很破旧，远没有我想像的那样富有。
由于面积太小，和田町甚至没有一家像样的旅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民居住下。据民居的主人介绍，这个小镇已有几百年的捕鲸历史了。每年6月，南槌鲸（鲸鱼的一种）都会到房总半岛附近海域寻食，每到这时，渔民们就拉开了一年一度的捕鲸序幕，一直忙碌到9月为止。
和田町有一个鲸鱼屠宰场，人们在此可以买到物美价廉的鲸鱼肉。
民居主人对记者说，这里的人从小就吃鲸鱼肉，原先每年能捕到很多鲸鱼，价格也便宜。而现在捕鲸鱼要有配额，一年只能捕26头南槌鲸，量少了自然价格就涨上去了。
四渔夫手持利刀
两小时解剖鲸鱼
第二天凌晨4点，记者早早就来到被当地人称为“解体场”的鲸鱼屠宰场。
“解体场”位于海边的一个大空场上。记者看到，一条近10米长的鲸鱼正躺在岸边，一把带钩的捕鲸枪深深地扎在它的头部附近。看着眼前这个一天前还在大海里畅游的鲜活生命，如今却已停止呼吸静静躺在地上，即将成为日本人口中的美餐，一种怜悯之情不禁涌上心头。
一位渔民对记者说：“这条鲸鱼是昨天下午才捕到的，捕上来后就一直放在海水里，目的是为了让鱼肉变得软一点，因为当地人喜欢吃软的鲸鱼肉。而且，要是放在岸上，过不了多久内脏就会腐烂发臭，因为鲸鱼的体温很高。”
过了一会儿，渔民们用绞索把鲸鱼从海边拉到空场上准备“解体”。4个被称为“解剖手”的渔民各持一把长约50公分、宽约10公分的锋利砍刀走到鲸鱼旁边，在鲸鱼的背部、腹部等地方长长地深深地划了几刀。然后在鲸鱼头部切开一个口子，用钩子钩住切口，再用绞索使劲一拉，鲸鱼皮很快就被一块块撕了下来，露出鲜血淋淋的躯体。
鲸鱼皮加上脂肪看上去足有20公分厚，脂肪雪白雪白的。据当地人说，鲸鱼的脂肪可以炼油，而鲸鱼油是生产中性洗涤灵和口红的原料，还能加工成上乘的润滑油。
随后，“解剖手”们把带有厚厚脂肪的鲸鱼皮切成一块一块的，每块大约50公分见方。然后把鲸鱼肉切割成大小不一的块状，小的约有四五公斤，大的十多公斤，切好后扔到装有冰块的巨大塑料筐里。
记者走上前仔细看了看筐里的鲸鱼肉，肉的颜色呈暗红色，纹理非常细致，看上去和牛肉很相像。在边上切肉的渔民对记者说：“‘解体’这样一条鲸鱼一般需要1.5到2个小时左右。”
鲸肉比牛肉还便宜
日本人喜欢生着吃
在“解体场”旁边，来买鲸鱼肉的居民已经排起了长队。旁边的小黑板上，写着“今天的鲸鱼肉6：30开始卖”的字样。
6点半一到，买卖鲸鱼肉的人都来了，差不多有三四十人。记者问一位正在排队的中年妇女，买鲸鱼肉是打算自己吃还是开店卖。这位妇女说，她就住在附近，买鲸鱼肉是自己家吃。她一般每周来买一次，每次买5公斤左右。
她还对记者说，鲸鱼肉很好吃，很有营养价值。随即介绍了鲸鱼肉的几种做法，比如：生吃（鲸鱼刺身）、红烧、烧烤，还可以做成鲸鱼肉干，这样可以保存很长时间。
我问她，世界上很多国家都反对日本捕鲸鱼，你们是怎么看的？她好像一下子被问住了，愣了一会儿，说她没有考虑那么多，只知道鲸鱼肉是他们从小就吃惯了的，和其他鱼没什么区别，至于别的事她就不明白了。
据记者了解，和田町的鲸鱼肉售价为每公斤2600日元（约合人民币185元），比日本原地产的牛肉（每公斤7000日元）便宜得多。但当地居民都反应现在的鲸鱼肉比以前贵多了。记者看到，多数人一次至少买5公斤鲸鱼肉，最多的买了28公斤。显然，他肯定不是自己家吃，而是开店卖的。在和田町，到处都可以看到“本店有鲸鱼料理”的广告。
政府出钱雇人捕杀
全球反对却不在乎
在和田町，记者针对日本的捕鲸现状，采访了一家捕鲸公司——外房捕鲸株式会社的社长庄司义则。
庄司社长家里几代人都从事捕鲸职业，算是捕鲸世家了。谈起捕鲸生涯，他说：“我们每年的捕鲸工作主要集中在6月底到9月。海上捕鲸受天气影响很大，要是赶上风浪大时就不能出海。我们一般下午出海，能不能捕到，完全凭运气，捕不到当天就必须赶回来，因为在海上过夜是很危险的。我们捕鲸完全靠眼睛看，等接近鲸鱼后就潜入海底，离远了看不清楚，挺难的。而且我们的小型捕鲸船只有30吨左右，设备很落后，我们没有钱更新设备。”
庄司透露说，现在他们捕鲸鱼不像以前那样，捕到的鲸鱼全部属于自己，现在是由政府出钱来雇用他们捕鲸鱼，捕到的鲸鱼也属于政府。
我问庄司社长，每年的9月份以后他们干什么呢？他说：“我们捕的鲸鱼，除了当天卖掉一部分外，剩下质量稍差的就冷冻起来，等到9月份以后再拿出来加工成鲸鱼罐头等其他鲸鱼食品。此外,我还要到全国走访客户，让他们第二年再来买我们的鲸鱼肉。”
对于世界各国对商业捕鲸的反对声，庄司社长辩解说，他们就住在海边，捕几条鲸鱼吃吃挺正常的，不知道美国为什么要反对。
庄司还说，他们是在政府的严格管理下捕鲸的，每年都有配额，限制捕鲸数量，今年的配额是26头，而且必须是南槌鲸。每捕一条鲸鱼都必须将鲸鱼的大小、年龄等汇报给有关部门。
延伸：“科研捕鲸”是骗局
在前不久结束的国际捕鲸委员会大会上，通过了一项支持恢复商业捕鲸的议案，但商业捕鲸的禁令目前仍然有效。此前，日本已明确表示，今年将捕鲸1240头。这是自1986年商业捕鲸禁令以来的最高数额。
日本是一个拥有400多年捕鲸、吃鲸历史的国家，也是世界上最大的捕鲸国。自1986年国际《禁止捕鲸公约》生效以来，日本也宣布放弃商业捕鲸。但自1987年开始，日本又打着“科学研究”的旗号，绕过国际法则，重新将捕鲸船开向大海。
日本人一直认为鲸肉是强身健体的美食之一，在日本的市场和餐馆，每年有2000吨的鲸肉销售。据国际爱护动物基金会分析，日本市场销售的鲸肉包括座头鲸、长须鲸、灰鲸等多种濒危鲸种。
世界上有很多国家都禁止商业捕鲸。近日，世界自然基金会发表一份报告，对日本的这一行为提出严肃批评，呼吁日本停止所谓的“科学捕鲸”活动。该基金会全球生物项目负责人苏珊明确指出：“日本的捕鲸项目是商业性和政治性的，不是真正的科学研究。”
(责任编辑：赵志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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