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筹学费丛飞小学时卖过冰棍

　　班主任缴桂芬老师回忆小丛飞的成长点滴晶报特派记者冯宇飞/文、图

　　“我退休都将近二十年了，但丛飞这孩子给我的印象最深，如果不辍学的话，他可能也会在学业上有所成就。”6月26日傍晚，在辽宁盘锦大洼县田家镇，72岁的缴桂芬老师给记者讲起了小丛飞的成长点滴。

　　有洞的胶鞋穿了五年

　　“丛飞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到丛飞15岁读中学辍学为止，我一直担任他的班主任。”缴老师记忆的闸门慢慢打开，她回忆说，1976年，丛飞开始上小学，第一天进校，印象中他很瘦，穿着打补丁的衣服。

　　“但这孩子身上有一股倔强劲”。缴老师说，1986年，丛飞的父亲张万军生了一场重病“那时他家里真叫苦啊，父亲当支书时每个月30多元要负担一家8口人，上课做早操时，我发现丛飞每天都穿着那双有洞的胶鞋，而且一穿就是5年。”

　　卖祖传铜像交学费

　　关于丛飞靠勤工俭学挣学费的事，缴桂芬一直留有很深的遗憾，在她看来，如果自己不罚丛飞站在教室外，他不会背着父亲去街上卖冰棍赚学费，更不会拿家里的东西出去卖钱。“初中一年级上学期第一天开学，全班绝大部分同学都缴清了学费，但丛飞和另外几个同学一直没交，学校为此下了‘最后通牒’，丛飞因此还被罚站在教室外。”

　　“但丛飞第二天就把2.5元学费拿过来了，但紧接着他的父亲来到了学校，他父亲说丛飞把张家祖传下来的铜像台卖到了废品收购站，不知道他把卖铜像的钱拿到哪里去了。”在知道丛飞是将卖铜像的钱拿来交学费时，张万军一时老泪纵横。缴老师的老伴曲老师是田庄台小学的校长，他记得自己当时还为了这件事和缴老师吵了一架。

　　曲老师还记得这么一件事，丛飞小时候自己做了一个简易的箱子，挑出去卖冰棍，以筹集学费，但没卖多久，就被他父亲砸掉了冰棍箱子，“张万军好歹也是个村支书，有头有面，自己的孩子挑冰棍箱子去卖冰棍，他脸面上挂不住吧。”

　　在同学中有“领袖气质”

　　丛飞小学求学时代助人为乐的精神一直是田庄台小学全校老师所称道的。1980年，丛飞四年级的时候，缴桂芬组织全体学生去春游，在通过一个河沟时，天下起了大雨，缴老师记得很清楚：“全班30多个人，有10多个同学是女生，大家都吓得不敢过沟，这时丛飞站出来了，那时候的他已经长得人高马大，他背着女同学一个个地趟过河沟。”

　　丛飞在当时的小学同学中很有“领袖气质”，碰到集体利益受损的时候，他总能挺身而出。缴老师说：“有一年刮大风，小学操场上的篮球架摇摇晃晃，眼看就要倒下来，这时丛飞带领一帮男同学顶风跑到操场，用砖头叠放在篮球架的一边，将快要倾斜的篮球架扶正了。”

　　在缴老师看来，小丛飞之所以有领袖气质，原因不在于他爱出头，而在于他禀性憨厚，这种个性让他可以不计个人得失。而田庄台小学以前的校工郑老伯也回忆了一件小事：“我当时在田庄台小学门外摆了个小摊，有些零钱就放在小摊上，有一天刮起大风，将纸币吹走了，恰好张崇（丛飞）经过，他马上叫住几个男同学，大家分头去捡被风吹在地上的纸币，很快纸币交到我手中，清点了一下，发现分文不少。”

　　“如果不辍学，他可能也会在学业上有所成就。”缴老师沉吟良久，最后喃喃地说：“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不同，他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将大爱留在人间，自己并不带走些许，他会永远活在人们心中，也让我的老脸上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