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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规办学的争论
7月14日,上海市松江区教育局基础教育科4名工作人员来到孟母堂,首次对其进行实地调查。“家长代表”周昌鸿匆匆赶到孟母堂,与其交涉。
在调查的现场,该科工作人员娄荣辉接受采访时称,孟母堂目前的教育方式“已经超出普通家长对于子女的‘家庭式’教育的范畴,有违我国《义务教育法》规定,也不具备社会力量办学的资格,以目前的形式并不合法”。
该科科长杨桂龙认为,学生在义务教育阶段的教材国家有明文的规定,在义务教育阶段招收民办中小学必须要在资金、校舍硬件、师资软件和学生人数上达到政府的规定要求,“以现在孟母堂的情况和教授学生的知识内容来看,都无法符合要求”。
“我和他们只讲内容,不讲形式。”周昌鸿说,目前的教学在内容上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在形式上以后要完善,但要慢慢来。
他透露,以前孟母堂选址此处,也是考虑到这里比较僻静,比较不容易被人注意。
“那个老师也没和我们沟通,就说出去了,弄得我们很被动。”他说,7月9日的“读经教育与学校教育”研讨会是在无意之间传出孟母堂的消息的。
吕丽委也证实此说法。“2005年从厦门来到上海时,只是想教育好自己和好友的孩子才想到开‘孟母堂’。她说,刚开始的时候只有两三个孩子,之后才通过家长私下介绍陆陆续续地增加。”
而作为孟母堂教室的这栋别墅,也是一位学生家长提供的。
吕丽委说,目前每个孩子的收费大概一年两三万元,也是统一交给家长代表周昌鸿保管。
“家长代表是家长们自发推选的。”周昌鸿自称是一家公司的董事。他说,包括吕丽委在内的所有学生家长都是一些很要好的朋友,学生每年需要的费用也只是用来支付老师的报酬和学生的日常开销,“都是家长分摊的”。
而孟母堂7月11日在网站发文介绍,孟母堂是由家长们自愿组成的现代家庭教育模式,由家长代表延请教师授课。
7月17日,周昌鸿和上海师范大学哲学博士顾瑞荣以学生家长身份在网站上发文:《“孟母堂”违背义务教育法吗?》,文中称:“‘孟母堂’不是办学,只是现代在家学习或在家教育的一种方式。既然不是办学,也就无所谓违规和违法。显然‘孟母堂’这种形式,不适合于用‘社会力量办学’的有关规定来框定它。”
“有办成学校的想法”
“当然,以后也有办成民办学校的打算”吕丽委在接受记者时说,成为民办学校进行招生,吕丽委称这是“孟母堂”的理想和目标之一,他们正在努力争龋
但她强调,“孟母堂”一旦成为民办学校,肯定会坚持现在的私塾式教育。
孟母堂一位周姓老师介绍,去年孟母堂改为全日制私塾,当时初定学制是6—8年,以国学经典教材为主,同时完成教育部规定的必读书目。“将来可能的话一贯制成大学课程”。
在孟母堂“课程规划”中,记者看到,孟母堂对于课程的安排确有成为“学校”的打算。以数理化学习为例,孟母堂的安排是,“根据读经教育的观念,重组教材,编排数理化课程,礼聘经验丰富的老师授课,7周岁起开设数理课,大约六年,可以完成小学、初、高中课程。”
而孟母堂目前对于学生的实际教学中,数学的确是以高中的数列开始的,而几何的教学则从立体几何开始。
吕丽委认为,“孟母堂”并没有违背国家的义务教育方针,因为教授给学生的知识完全达到了义务教育的要求。“我们这里并不封闭,平时我们会带孩子们去展览馆、博物馆参观”。
此外,一位学生家长透露,就在孟母堂所在的小区,另外一栋别墅也正在装修之中,“主要是用来培养读经的老师,包括培养自己的专业老师和为其他学校培养,也会把部分学生放在那边。”该家长说。
据透露,在上海的桂林路上,还有一所“小孟母堂”大概有4、5人,学生以幼儿班的适龄儿童为主。
并非全国首家“全日制私塾”
目前,参加孟母堂暑期班的孩子大都来自于厦门。“这些孩子在厦门早就接触过读经的教育了。”李薇(化名)说,她是来自厦门的一位学生家长。
李的另一个身份是厦门一家名为“绍南文化读经教育推广中心”的工作人员,据其介绍,其中心的重要职能之一就是“中、英文读经教育理论及课程研究,协助各地开展研究和推广”。
“其实上海孟母堂就是绍南文化在全国推广读经活动的一个具体成果。”李说,在全国,类似孟母堂这样的的全日制私塾绝非仅此一家,也非最早的一家。
孟母堂创始人吕丽委也是该中心工作人员。
记者在该中心的网站上了解到,“该中心成立于1999年5月,其前身为中华文化研习中心,是大陆最早的读经推广机构,目前绍南文化是中国孔子基金会的成员机构。”
7月15日,该中心一位工作人员在接受本报电话采访时透露,目前,在孟母堂之前,湖南娄底、厦门、广州等地都办起了全日制的现代私塾。
“湖南娄底贺氏家塾已经开办有8、9年了,最多时有20多个全日制学生”。
而在记者再三追问下,孟母堂的“家长代表”周昌鸿承认,他就是这家中心的主任周应之。
他表示,绍南文化传播有限公司1999年注册成立,对外推广时使用中心名义,目前的经营收入以读经教材为主,包括孟母堂等上述几家全日制私塾的教材均由其提供。
该中心的工作人员不愿提供其他“私塾”的联系方式。他说,考虑到全日制的形式并未取得合法身份,这些“私塾”并不像许多民办学校一样做大量的媒体广告和宣传,行事一直比较低调。(记者刘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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