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警进藏幕后:如何成为第一批
自7月1日首趟北京西与拉萨间的T27/8次旅客列车开行以来,北京乘警支队已先后担当了20趟次的值乘任务,前两次进藏轮值基本结束。
在此背景下,昨天,北京乘警支队向记者讲述了乘警选拔和7月1日前首次进藏体验中的诸多故事。
这些现值乘警共30名,是从北京铁路公安处近2000名警员中层层选拔出来的,乘警长平均年龄35岁以下,乘警均为30岁以下的年轻干警,通过各单位推荐、个人自荐、全面考察、体检等环节,最后确定名单。
铁道部先期于3月中旬和4月中旬组织他们分两批入藏,进行为期60余天的入藏工作专业知识培训。本文讲述的是3月那次培训的故事。
天气:那种恶劣百年不遇
抵达西宁的那一天,天气恶劣,特别冷,只有2摄氏度,沙尘又很大,已经连续三天了。乘警安学永告诉记者:“老师们说这种天气百年不遇。”这次他们在西宁待了5天。
“一下火车,第一感觉就是呼吸困难。”缺氧也带来了睡眠的困难。安学永在西宁的第一个晚上,是在辗转反侧中度过的。
“我们23个人的反应各不一样,但是基本上就是睡不着,头痛,两眼发胀,可是大脑异常清醒,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12点多,稍微睡沉了一些,5点就醒了。”他说。
接下来的两天开始上课培训。学习藏文化、藏语及一些常识,了解一些高原反应病。
第三天,在进行了两天的环境适应之后,队长要求队员早上6点半起床。“他说,走两圈,不用跑,因为刚到高原,是不能进行剧烈活动的。”
上课:“谢谢”就是“挂真切”
讲课的是西藏民族学院的藏族老师,毕业于中央民族大学。他告诉队员们,现在,队员们刚从平原到高原,是缺氧反应,而他当年从西藏到北京上学时,却是“醉氧反应”,上课就是犯困。
在西宁塔尔寺,队员们见到了藏民。“我们想给那个穿戴漂亮的藏族小女孩照张相,导游跟和她一起的妈妈说了。小女孩很害羞,不肯让我们照。她妈妈劝了她一下,这个小女孩才同意。她特别朴实,拍照时不太会摆姿势。越这样越显得可爱。”
队员们还跟老师学习了一些常用藏语,上车、下车、检票、指路,为了便于队员们记忆,老师在藏文的下面标注了普通话的语音。“听老师说藏语很有意思,都是舌头在动,有浓浓的鼻音。说实话,不如学英语容易。”安学永对“谢谢”的记忆很深刻,“挂着的挂,真实的真,切东西的切———挂真切。”他一边说,一边笑。
唐古拉:4小时刻骨体验
海拔5071米的唐古拉山,让队员们体会到了更大的呼吸困难。各种高原反应也在这里频频出现。
客运组中的很多女列车员出现了呕吐、头晕等现象。和安学永第一批上唐古拉山的11名乘警队员反应还轻一些。“头发涨,耳鸣,脑袋明显感觉大了一圈,脑浆子都疼。”安学永说。
在格拉线上的这个最高点,按照规定,要做车辆实验。所有人员都要留在车里,释放氧气进行各种测试。队员们就这样坐了一个多小时,只能坐着或者躺着聊聊天,不能做太多活动。有时候,实在受不了了,就把座位旁边的氧气插管取下来,插到鼻子上,吸吸氧。按照测试规定,车体运行到海拔3000米以上,列车内将自动采用弥散型加氧方式供氧。后来,又到车外待了两个多小时,让大家适应环境。
“看到立在唐古拉山的那个纪念碑,上面写满了为修铁路牺牲的人员名单,真的从心里感到了敬佩,心情有些沉重。这都是先驱啊。”安学永表情认真。
吃饭:海拔高不敢吃涮羊肉
很多时候,乘警队员和其他测试人员一样,都要在车上吃饭。做饭的工具是电磁炉,由于高原气压高,水在七八十摄氏度的时候就开了,“所以煮出来的面条都是糗熟的,在热水里闷熟的。”
队员们观察很细致,“从到西宁开始,就觉得喝到嘴里的茶水是咸的,后来,发现他们原来在烧水时都要在水里加盐”。
在格尔木时,大家去吃涮羊肉,安学永不敢吃。“我怕像面条一样煮不熟啊。”他笑得很顽皮。
口头禅:“身体怎么样”
在报名参加进藏乘警选拔前,作为家中的独子,安学永向父母征求意见,两个老人担心儿子的身体和到了高原后的不适应,于是,两个老人查阅了大量有关青藏高原的资料,告诉儿子:“你要是想去就去吧,受不了就下来。”
出去的这十几天,安学永和父母约好了每天打电话,告诉他们自己的情况,害怕他们担心,有时候,身体不适应,难受时,他也装作没事,轻松地打电话。
从唐古拉山返回到格尔木时,“两只耳朵嗡嗡响,我的左耳特别强烈,就好像一下子耳聋了,大家说话时都特别大声。”而当返回北京的那一刻,“呼吸那个舒服啊,那时候才真切感觉到什么叫舒服。”
一回到家里,父母都说“安子黑了”。“高原的强烈日照,十几天足以给我抹上一层黑的。”安学永很幽默。
从西藏回来后,领导们见到进藏民警多了一个口头语———“现在身体怎么样?”
文/本报记者 薛丽娟
供图/北京乘警支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