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像重奖科技工作者一样奖励文学艺术家”
记者:您获得了“文艺终身成就奖”,应该说是这片土地铸就了您今天的成就,同时您也为挖掘和张扬黑土文化做出了卓越贡献。能否谈谈您与这片土地的感情与缘分?
陈玉谦:我是一个艰难跋涉的苦行僧。 这些年来,我几乎走遍了祖国的名山大川,名胜古迹,人文景观。而最让我钟情,最让我眷恋,最让我百读不厌的,还是生我养我的黑土地、嫩江水。北国那钢铁般冷峻的群山万壑,寒意萧萧的冰川,飘飘洒洒的鹅毛大雪,沙涛澎湃的旷漠,以及那些湮没在历史烟尘中的故事,都深深埋藏在我心底的存储器中。这一切,是我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作源泉。
记者:省委省政府提出了建设“边疆文化大省”的战略规划,作为一个长期生活和工作在黑龙江的老文艺工作者,您有哪些想法和建议?
陈玉谦:建设“边疆文化大省”是明智之举。文化繁荣是一个社会、一个时代繁荣的标志。黑龙江有丰富的文化资源和独具特色的文化基础,如渤海文化、金源文化、赫哲文化、关东文化、流人文化等等。艺术的生命力来自实践,来自生活。文学要出精品,作家必须走下去。有关部门应该为作家深入生活提供方便,创造条件。并且要像重奖科技工作者一样奖励文学艺术家。
“一个作家应该时时挺起脊梁,不被金钱击倒”
记者:什么是一个艺术家的风骨?
陈玉谦:说到文学艺术家的风骨,让我想起了鲁迅先生,他一生都是“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我在写作之余,同妻子漫步江堤,放目咆哮的嫩江,仰眺鹰击长空,每每心旷神怡。我常想,谁若是精神颓废,最好来这里补神健脑;谁若是心灵龌龊,最好来这里净化洗涤。而我的这种想法,与隔江相望的红灯绿酒、喧华世俗多么不合时宜。但一个作家应该时时挺起脊梁,不被金钱击倒。让自己有黑龙江奔腾不息的执著,有大草原宽阔的胸襟,有北大荒人的豪气,有雪域冰川的清冽和玉洁。
记者:如今各种“家”很多,有的人写了一部书就说自己是作家,做了几首曲子就说自己是作曲家等等,您认为作为艺术家应该有哪些基础?
陈玉谦:伟大作品不是编出来的,是用心血写出来的。文学艺术家不是明星,不可能一夜成名。“家”要有深厚的功底。就作家而言,要自觉肩负起神圣使命,聚焦现实生活,回应时代呼唤,以敏锐的目光捕捉社会生活的深刻变化,以生动的笔触描绘社会生活的绚丽图景,以充沛的激情塑造人民群众喜爱的艺术形象。只有从现实生活的源头活水中积累素材,激发灵感,汲取养分,才能创作出思想性、艺术性、可读性、观赏性有机统一的优秀作品。
“让自己甘于寂寞,就像隐忍的骆驼”
记者:在你的艺术生活中有没有艺术人格与市场发生冲突的时候,你是如何处理的?
陈玉谦:我拒绝一切书商所谓“畅销书”的高额约稿。作为作家,我约束自己必须甘于寂寞,就像隐忍的骆驼,不畏风沙弥漫,不惧烈日炎炎,不恋芳花野草,不怕道路艰险漫长,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
记者:在你众多作品中,最滿意的是什么?为什么?
陈玉谦:我比轻喜欢长篇小说《蛙鸣》,因为它既受少儿欢迎又受成人欢迎,为此,15家媒体曾联手推出全国少年儿童“娃蛙手牵手”爱蛙签名活动,并获“五个一”工程奖。一些人把儿童文学戏称为“小儿科”,其实小儿科是最难的医道。因为小儿患病不会主诉,全靠医生高超的医术。
记者:请你用最简洁的一句话概括一下人生?
陈玉谦:我的座右铭是淡薄名利,咀嚼生活。
记者:“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您的千里之志是什么?
陈玉谦:今年是我从事文学创作50周年,在省里颁发“文艺终身成就奖”的当天,我在日记扉页上写下这样一段话:“岁月在无声无息中走过,已是纹沟似网,鬓发如霜,不是当年模样,无暇感伤!纵有文字六百万,算来算去仍欠账!手下笔如魔,想停下也难停下。天地日月长,生命用寸量,分分秒秒皆入账,沙漏里怎敢挥霍时光!”我和夫人要继续创作《岭》剧三部曲第二部《龙头岭》,第三部《丹凤岭》(第一部《插树岭》已在央视一套黄金时间播出)。还要修改好长篇小说《插树岭》及《吻别奈何桥》。
简历
陈玉谦省作家协会名誉委员,齐齐哈尔市作家协会名誉主席。创作发表有中短篇小说‘散文’报告文学等作品计600多万字。出版有《特别探险队》、《鬼魂》、《矮子屯传奇》、《蛙鸣》、《梦魇》、《荒村》、《走向707所的魔影》《拓荒人》等十部长篇小说及《蛙鸣》、《走失的天使》、《今天是个好日子》、《插树岭》等电视连续剧多部。作品多次获省级、国家级大奖。长篇小说《矮子屯传奇》获联合国人口基金会“世界50亿人口日”奖,并被译成英、法、德、日、俄等七国文字。电视连续剧《蛙鸣》获黑龙江精品工程一等奖,同时获第七届全国少数民族电视艺术“骏马奖”一等奖。电视连续剧《今天是个好日子》(与人合作)获第八届全国“五个一”工程奖。(黑龙江日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