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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日新闻》记者采访杨家三兄弟
杨天让一家四代人的努力终于盼来了最有希望的一刻:7月21日上午,来自《朝日新闻》的日本记者古谷浩一来到本报,与本报记者一起对杨天让兄弟三人进行采访,感人肺腑的往事一一重现,所有的问号逐一打开———
疑问一:老二带来哪些珍贵资料?
当日上午9时,《朝日新闻》沈阳支局记者古谷浩一及助手来到本报,此时,来自大连的老二杨天崇、黑龙江省的老大杨天民、老三杨天让相继会集到本报。杨天崇把用手绢包了足足四五层的母亲的几张原版照片,摆在记者面前。母亲中村生前的黑白照片已泛黄,杨天崇用粗糙的手摸了摸照片中年轻的母亲,讲述着母亲的经历。杨天崇还带来关于母亲的一些证明:《外侨登记申请书》、《外侨居留登记申请书》等。古谷浩一表示,这些是对中村身份的有力证明。
疑问二:母亲为何对老二宠爱有加?
老二杨天崇从小就是几个孩子中最得宠的,母亲当年最放不下他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杨天崇的讲述让记者恍然大悟:原来杨天崇从小就体弱多病,一直靠吃药长大。中村担心二儿子的身体,在被服厂工作的那段日子里,她整天都把老二杨天崇带在身边。当年,中村带着杨天崇登上返日本的火车,但二儿子一番发自内心的劝告令她突然清醒,终于放弃了回日本,选择了留在中国。
疑问三:老二眼中的母亲啥样?
三个兄弟仍清楚地记得,1965年元旦一大早,母亲给他们做了平时很少能吃到的烙饼和小鸡炖蘑菇。正当她转身要加柴火时,一下子就倒下去了……当时的侨民委员会为中村支付了医药费。随后,中村被接回了自己家,杨天崇学会了打针。他回忆说,“有一次给母亲打针,一不小心,针头穿过我左手食指的肉后才扎进母亲的肉里,当时很疼,但为了不让母亲再扎第二针,我硬是挺到注射完了,才把出血的手包扎一下。”当母亲病痛难忍时,杨天崇就一直背着她,天崇的脊背就是母亲的病床。1965年6月的一天,中村去世前一直趴在老二杨天崇的背上。中村走后,身为锯匠的父亲就和15岁的杨天崇一起为中村做棺材,还是孩子的杨天崇用全身的劲去拉大锯,那场面让村民看了,都忍不住掉下泪来。
疑问四:杨天崇为何赴大连?
母亲临终前的那句话,兄弟几人念念不忘,“我要葬在妈妈的身边!”
杨家兄弟告诉记者,为了完成母亲遗愿,老二杨天崇听说大连办这样的事容易些,拖家带口到了大连。杨天崇说,十几年来,他去过了所有能去的地方,甚至通过朋友给日本久留米市的市长白石券洋先生邮寄过他母亲的照片,白石市长也给杨天让打了电话,证实了其母的户籍,但对于杨氏兄弟去日本安葬母亲的事,却始终没有结果。《朝日新闻》表示全力相助
杨家兄弟的讲述,让《朝日新闻》记者古谷浩一十分感动,他一直凝神倾听,当讲到一些细节时,他会用日文记录下时间、地点和事情的经过,并不停地翻拍中村的一些资料和照片。
古谷浩一的中文非常好,又十分敬业,每当遇到他不理解的东北方言时,都要问明白是什么意思。当杨天民凭借回忆唱出中村常哼唱的日本民歌时,他告诉记者:“这是我们日本的民歌,叫做《桃太郎之歌》。他讲述的是一个孩子离开母亲、家乡独自去冒险的故事。中村之所以常唱这首歌,是因为怀念在日本度过的幸福时光吧!”
他表示,杨家仨兄弟为了完成母亲的心愿,付出了太多太多,自己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他们实现这个梦想。他想撰写新闻报道在《朝日新闻》上刊发,让日本人帮助寻找相关线索;另外,他将积极与日本厚生省等有关部门取得联系(厚生省是日本办理移民、海外关系等的有关部门),事情一有进展,他将立刻通知杨家兄弟。本报将对此事继续予以关注。
本报记者唐葵阳实习生裴植程诗惠摄影沈生记者电话:810608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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