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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鹏飞 画
访问俄罗斯期间，为我们担任翻译的是一位名叫谢尔盖的小伙子。个头不高，脸上总洋溢着热情的微笑。他毕业于圣彼得堡国立大学东方系，能讲一口流利的汉语，办事认真负责。谢尔盖精力非常充沛，可有一天早晨他来到团里时眼睛却有点红，露出倦意。小伙子自我解嘲地说：“今天我的‘游击战术’没运用好。”原来他是个球迷，家住圣彼得堡，疼爱他的祖母唯独在看球问题上对他限制很严，担心夜间看电视时间太长影响第二天的工作。谢尔盖出差在外，祖母鞭长莫及，现在正举行德国世界杯足球赛，而我们的行程安排恰有几天是在圣彼得堡，小伙子就在家里和老太太玩起了“捉迷藏”，惹得老人家很不高兴。“知道她是好心，可也真够烦人。”谢尔盖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也有例外，今年3月我刚一回家，奶奶就问我看电视了吗？那次事情多，确实没顾上看。她一耸肩：傻小子，亏了！说着递给我一张特意从电视新闻中录下的光盘。你们猜是啥？为举办中国‘俄罗斯年’，普京总统访问中国的全过程。这是奶奶对我工作的支持，但也包含她的中国情结。奶奶上世纪50年代在中国工作过好几年，每当谈起中国她都非常兴奋。她忘不了中国人民的勤劳善良。奶奶崇拜普京，说他重视发展同中国的友好关系是很有远见的。”
我们驱车前往芬兰湾。这一带已靠近彼得大帝的夏宫，浓浓的绿树丛中，散落着一幢幢旧时代的离宫和现代化的别墅。我突然看见一个蓝色围板圈起来的建筑工地上有几个醒目的汉字——“波罗的海明珠”。这是中国房地产开发商兴建的住宅小区。谢尔盖笑着说，“看到了吧？造型新颖，布局合理，工程质量在圣彼得堡也是一流的。还真得感谢中国朋友！”我想，投资开发本是一种互惠互利的商业行为，谈不上谁感谢谁。谢尔盖说是他本人要表示感谢。小伙子已经有女朋友，快结婚了。尽管家庭经济条件很优越，本人收入也不菲，但家中坚持自力更生原则，他只能选购一套档次偏低的房子。就在这时祖母得到了兴建“波罗的海明珠”小区的信息，决定资助他部分款子。老太太图的是以后到孙子家小住，能感受到更多的中国氛围，单是那几个方块字就特亲切。
老人家对中国的这份深情深深打动了我。我不禁问道：“在俄罗斯是不是年纪越大的人越喜欢中国？”“不，不，不！”谢尔盖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以前也有人向我提出过这个问题，其实这是一种误解。年轻人不会怀旧，他们更关心自己的前途，更看重发展。中国的改革非常成功，经济实力明显增强，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认识到中国的经济更值得借鉴。许多人都想学习中文，我们的出版商太迟钝，反映中国现状的书籍远远满足不了市场需求。前些天，俄罗斯国立社会大学举办‘现代中国风’展览，我的伙伴们专程去看过。大家都很喜欢中国货，我的好友斯洛采娃过生日，就选在中餐馆和同学聚会。莫斯科师范大学校园里就开有中国餐馆。可惜——”调皮的谢尔盖作了个夸张的咽口水动作，“至今我还没品尝过正宗的北京烤鸭呢，将来如果在中国相会，你们能请我撮一顿吗？”大家笑了，他又说：“和奶奶那代人比较，我们对中国的关注少了些意识形态的色彩，更多了务实的成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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