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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侨华人遍布世界各地的基本格局是清朝末年确立的。那时候,国内政治黑暗,民不聊生,破产的农民要到海外谋生国外殖民主义者在开发殖民地和发展本国经济中需要大批廉价的劳力。在这种特定的历史背景下,大批华工便像潮水般地涌向世界。
清代的华工俗称“猪仔”。道光七年(1827年)张心泰在《粤游小志》中说,广东“有诱愚民而贩卖出洋者谓之卖猪仔”。这是最早提到“猪仔”的记载。为什么把华工叫“猪仔”呢?有两种说法。一说贩运华工的船,皆以木盆盛饭,途中叫华工一同就食,其呼声与呼猪相似;二说华工像猪一样被捆缚,人口贩子强行把他们拽入船舱贩运。无论是哪一种,都说明其命运之悲惨。
华工自己没有钱,他们出国都要与人口贩子签订契约。外国学者把契约华工叫作苦力贸易。既然是贸易,必然有利可图。例如往古巴,初期每名华工连运费在内的成本为50元,但到了目的地能卖到120元,利润为140%。这算是低的。如果华工是拐掠来的,利润会高达数十倍。所以为了追逐高额的利润,英、法、荷、美等国的投机商和人口贩子便在厦门、福州、汕头、广州、澳门、香港等地开设了许多贩卖、运送华工的“猪仔馆”,并把每船华工装载量增加到极限。在华侨博物馆人们会看到一张早年正从厦门乘船出国的华工照片(见右图)。甲板上,站着和坐着的华工一个挨一个,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一排排几乎没有空隙,这是当时的真实写照。
华工从香港坐船出洋,就航程而言,到夏威夷要56天至75天,到美国加州要75天至100天,而到秘鲁则要120天。在漫长的航行中,成百上千名华工拥挤蜷缩在船舱,忍受着风浪颠簸,他们缺乏空气、阳光、淡水、食品,因此闷死、渴死、饿死、病死、被打致死或自杀身亡的很多。上个世纪80年代初,陈翰笙主编出版10辑《华工出国史料》,是迄今关于华工出国历史最重要和最丰富的史料汇编。根据有完整记录的资料,从1847年至1873年的26年中,从中国到古巴、秘鲁、美国、圭亚那、巴拿马5个国家的78艘船,装载华工31143人,途中死亡11766人,平均死亡率37.78%。其中死亡率最高的是美国,4船共载2523人,途中死亡1620人,死亡率竟达64.21%。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装载华工出国的轮船也称为“浮动地狱”。
华工上岸后,因劳动条件恶劣死亡的也很多。从1800年至1925年的125年间,出国的华工总数为300万人,其中死亡100万人,受伤致残30万人,死残合计130万人。华工出国史是一部血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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