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中国国际广播电台报道在美国南加利福尼亚州索尔克研究所的一个实验室里,一些奇怪的动物在笼子里跑来跑去。它们吃、喝并交配。从外表看,它们与普通的老鼠没什么两样。但是,在它们的前额里,有着一小部分人类大脑,这部分人脑组织帮助它们看、听和思考。 我们还能叫它们老鼠吗?最新一期《新闻周刊》指出,生物技术不断发展,人类不断地尝试在动物的身体里植入人类的器官,会不会有一天,人类不再知道自己因何而为人类?生物学家盖奇宣布,他制造这些老鼠的目的,是为了研究人类的脑神经细胞在患上帕金森氏病等疾患后,是如何退化和萎缩的。在脑神经细胞生存的自然环境里———即生物活体的大脑里———对它们进行干扰和研究,是最理想的研究方法。但是,在人脑里进行这样的实验显然是不可接受的,于是,他们设法在老鼠的大脑里植入了一小部分人脑作为替代。
但是,对这种研究方法,持怀疑态度的人很多。美国总统布什就是一个坚决的反对者。他认为,即使以牺牲生物医学的进步为代价,也不应该跨越人与动物之间的那条红线。
科学家们把他们制造的那些拥有某些人类器官的动物称作“喀迈拉”。在希腊神话中,“喀迈拉”是一个有着狮头、山羊躯干和蛇尾的怪物。古希腊人把“喀迈拉”当成怪物,是因为它触犯了自然法则:按照这个法则,每个物种应该拥有它单独和唯一的归属。也正因如此,人们一直认为“喀迈拉”只存在于神话中。但是,这个观念在1984年3月被丹麦科学家维拉德森打破了。维拉德森将绵羊和山羊的胚胎相混合,制造出了一种他称作“格普(英语“绵羊”和“山羊”两个词的结合体)”的动物。这个长着山羊的头、身上覆盖着长长的绵羊毛的小家伙,登上了当月《自然》杂志的封面。
“格普”其实并不能算是什么生物学上的新突破。事实上,早在此前几年,科学家们就已经尝试在动物的身体里培植人类的器官了。目前的问题是:在制造“喀迈拉”的道路上,科学到底应该走多远?回答这个问题太困难了。一方面,是生物医学技术可能给人类带来潜在的巨大好处。另一方面,是人类内心深处拒绝把自己与动物相结合的心理:想到人类制造用来做实验的生物有一天可能不得不被我们称作“人”,并要求与我们平等的权利,那不是太奇怪了吗?
是什么将人类与动物区别开来?传统的观念告诉我们,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我们有着一个与动物不同的大脑。那么,一个完全长着人类大脑的老鼠,我们可以把它叫作“人”吗?它是否与人一样有不可剥夺的生存权利呢?这个问题离我们并不遥远。盖奇在去年12月制造的那批老鼠,脑袋里只有一小部分的人脑细胞。但斯坦福大学的韦斯曼教授已经表示,他认为长着100%人脑的老鼠,是研究帕金森氏病更好的“模型”,他将要生产这样的小老鼠。韦斯曼是否已经跨越了人与动物的那条界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