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姆·乔姆斯基自1955年来,一直任职于麻省理工学院。1961年,任当代语言和语言学系教授,1966到1976年担任法拉利·P·沃德(FerrariP.Ward)讲座教授。1976年为学院教授。
《芝加哥论坛报》的调查显示,乔姆斯基教授是“在世作家中被援引最多的一位”,而且在古往今来所有作家的引用率排行榜上,乔姆斯基的名字也居于前列,仅次于柏拉图和弗洛伊德。 最近出版的《纽约人》杂志在人物传略一栏里更是将乔姆斯基列为“20世纪最伟大的思想家之一”,虽然他们也承认,乔姆斯基因其激烈的反美观点和私生活的轻浮随便而受到一些团体的指责。
毫无疑问,乔姆斯基教授是最具政治影响力的学者。一些重金属乐队在摇滚演唱会中宣传乔姆斯基的思想,摇滚乐手们走到观众席中间,庄重肃穆地朗读乔姆斯基的格言豪语,鼓励他们的乐迷也参与进来。根据乔姆斯基教授的同名作品改编的纪实影片《制造共识》(Manu-facturingConsent)在传统的大学地下电影节拥有很高的赞誉。更有甚者,在获得美国学院派大奖(奥斯卡)的著名电影《骄阳似我》(GoodWillHunting)中的高潮部分,马特·戴蒙扮演的天才勤杂工发表了一场激烈的演说,折服了那群大学二年级学生,引用的正是乔姆斯基教授关于美国权力非法本质的观点。
20世纪60年代,乔姆斯基教授在《纽约书评》发表了一篇篇极具影响力的文章,反对越战,成为国家知识分子的形象代表。乔姆斯基教授跟另一些人,如好莱坞艳星简·方达,来到河内,发表演讲。他觉得自己的越南之行体现的是大无畏精神,展示了“人类精神和意志的能量”。
那次旅行之后,乔姆斯基教授成了柬埔寨人道主义灾难的辩护者,把这说成西方的记者和媒体捏造和诽谤。一开始,他想把死亡人数缩小在几千之内,认为被波尔布特及其追随者处死的人自己有问题,相当于二战期间的纳粹勾结者,受到处罚是有道理的。到了1980年,柬埔寨780万人口中有200多万人消失的事实已经纸包不住火了,可是乔姆斯基教授依然否认这一切,他指出,可能是由于稻米歉收导致了集体死亡。直到1988年,死人的头骨已经堆积如山,乔姆斯基才不得不改变对柬埔寨人道主义灾难的看法,可他还是坚称,无论柬埔寨发生了什么,美国都难辞其咎。
作为一个知识分子,他一直为美国和美国“对世界的主宰”所困扰。1967年,乔姆斯基教授写道:美国“需要肃清纳粹影响”。从那时起,他就一直把美国比喻成“第三帝国”。从威尔逊、杜鲁门、罗纳尔德·里根、比尔·克林顿到乔治·布什,乔姆斯基教授谴责每一任美国总统,称他们是统治阶级“四年独裁”的台前人物。
他对新纳粹主义以及否认犹太大屠杀的历史修正派很同情,这件事情后来闹得满城风雨。1980年,法国一位特立独行的历史学家罗伯特·法利森(RobertFaurisson),一个坚定的反犹者,写了一部充满怨毒的作品,为希特勒和纳粹开脱———《希特勒毒气室和对犹太人的种族灭绝是一个历史谎言》,乔姆斯基教授热情地为这本书写序,并为其“言论自由”辩护;并声称自己在书中“看不到任何反犹的暗示”。最后法利森被里昂大学开除,乔姆斯基继续给予了有力的声援。
因支持波尔布特以及与法利森一流沆瀣一气,乔姆斯基的声誉受损。“9·11事件”后政治气氛空前活跃,反战的左派人士请乔姆斯基重新出山。在大学象牙塔内,乔姆斯基的声望与日俱增,他们都反对反恐战争。乔姆斯基教授最近出版了一本新书《霸权还是生存》(HegemonyorSurvival),《时代周刊》和《华盛顿邮报》称其是一部杰作,普利策奖获奖人瑟曼莎·宝儿还在《时代周刊》上撰文,说乔姆斯基教授的作品“醍醐灌顶,发人深省”。这本书认为美国是全球生存的威胁。
双子塔的废墟中仍然不断有尸体抬出,乔姆斯基教授却浑然不将恐怖分子的残暴行为当回事,他认为,比尔·克林顿对苏丹的一家工厂发动袭击,随后又对基地组织发射了两枚导弹,和上述事件比较起来,“9·11”事件是小巫见大巫,算不得什么。
乔姆斯基教授视“9·11事件”为一个历史转折点,在这一时刻局势已经发生转变。力量已经历史性地由代表帝国主义的美国转移到了第三世界,这是一件好事,在乔姆斯基教授看来,除非颠覆美国的“霸权”,否则世界就将面临绝望的未来。诺姆·乔姆斯基教授现在的愿望就是让美国陷入绝境,在他漫长的职业生涯中,这一愿望是一以贯之的。
(唐三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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