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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家王文澜讲述30年前镜头里的唐山地震唐山地震卅年祭
今天是唐山的受难祭日,也是新唐山的生日。
整整30年前,一场天崩地裂的灾难刹那间将一座工业城市夷为平地,24万多条生命沦为亡魂。30年过去了,当“唐山大地震”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已成为泛黄的照片和冰冷的历史事件时,我们推出这样一期唐山大地震30周年专题报道:一位参加过地震救援的解放军战士、一位在北京生活了20多年的普通的地震孤儿——震惊世界的灾难在看似平静的讲述中让人不忍卒读。
“唐山地震祭”,献给抚慰30年前那场灾难中的24万亡魂和难以计数的受伤心灵。姜葳 《营救》:废墟上,一群人抬着一个仰面朝天、唇目紧闭的女子(卢桂兰),光线恰打在女子苍白的面庞上,与周围一圈营救人员的黝黑和灰暗形成鲜明对比。镜头一:废墟城市像刚经过原子弹爆炸
讲述 “马车驮着尸体往城外拉,三三两两的灾民在形单影只地自救——那场面让人看了心里‘咯噔’一下就沉下去了”。
记者面前的王文澜是一个和蔼而儒雅的中年人,谈起30年前那场灾难,他不时眯起双眼陷入沉默。
“1976年7月28日凌晨,我们部队在河北保定定县,地震把我们全都震醒了。10点,部队奉令开赴灾区——我们并不知道震中具体在哪儿,只知道是东北方向。”那年,23岁的王文澜在38军114师担任摄影员。
29日凌晨——大地震24小时后,王文澜所在的部队是第一批赶到唐山市区的救援部队。“我记得当时天还没大亮,到处都是雾蒙蒙的,不断可以看到有马车驮着尸体往城外拉,三三两两的灾民在形单影只地自救——整个城市好像刚刚经历过一次原子弹爆炸。但是当地人都很——”王文澜停了一下,好像在低头拣词儿:“嗯——沉静。”他解释说,有的人几乎所有的亲人都去世了,在这种天翻地覆的创痛面前,人们好像都还没有缓过劲儿来——“那场面让人看了心里‘咯噔’一下就沉下去了——就那么一股劲。”
由于地震发生在潮热的凌晨,大多数人逃出来都是衣不遮体,商店里的衣物被刨出来做遮身之用,三伏天儿里,街上照样有人穿着皮衣、棉衣。镜头二:营救卢桂兰被困13天奇迹获救
讲述 为了抢挖她,上百名战士一直从清早挖到晚上,“因为怕二次坍塌,所以挖掘得很慢。”
震后头几天抢挖出的人较多,越到后面生还的希望越小。“震后第6天,我们部队刨出俩(活)人;第8天,别的部队又刨出俩(活)人;到了第13天,居然又从医院废墟下救出一个!”
这个几乎“隔绝人世”13天的中年女子名叫卢桂兰,地震时在唐山市商业医院陪床。为了抢挖她,上百名战士一直从清早挖到晚上,“因为怕二次坍塌,所以挖掘得很慢。”
“她一见天日就激动地高呼:‘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救援人员也是群情激昂,旁边有大夫连忙制止她,怕她心肺出危险,经过循序渐进的治疗,半个月后,卢桂兰才慢慢恢复正常的状态。
“10年后,我们回到唐山,找到了当年的卢桂兰。她看到我们非常激动,她生活得不错。不过,听说现在她已经去世了。”镜头三:勇气为治疟疾我连喝三天碘酒讲述“经历了生命涅后”,《营救》成为王文澜“生命的释放”。
卢桂兰“面世”旋即被送往医院,就在那一刹那,王文澜将相机举过头顶按下快门,留下了这唯一一张珍贵照片。“其实,这张照片也是我生命的释放。”王文澜若有所思地回忆。
原来,地震第6天,夜以继日工作的王文澜染上了疟疾,一天拉二三十次肚子,连肠液、胃液也拉出来了。“就在我几乎绝望时,一个山东医疗队的大夫对我说:‘有个土方,你愿不愿意试试——喝稀释碘酒?’”
就这样,王文澜连喝了三天稀释碘酒,“碘酒到了嗓子,生理反应地喷出来,那也得强咽下去——碘酒涂在伤口上都‘杀’得慌——不过人在求生欲望很强时有着超人的忍耐力。”3天后,王文澜奇迹般地恢复了,这时已是震后第13天中午。刚下病床的王文澜听说“那边正刨哩!有个人还活着!”他抄起相机就跑了出去。
王文澜说:“我后来拍了成千上万的片子,大家说,抢救卢桂兰这张是最好的一张。”镜头四:断裂社会被瞬间撕裂给你看
讲述 “日记、照片散落于一片废墟之上:照片上的人栩栩如生,但本人已是阴阳两隔。只有文字、图像记载他们曾经生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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