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路人认为这种活动是对传说中人物形象的玷污。北京娱乐信报实习生 周述/摄
昨日,北京中关村海龙大厦前,一男一女扮作“牛郎织女”在做计划生育宣传,被大厦保安阻止。新京报记者 薛珺 摄
我们为什么反感“策划”
陈舸帆
如果把下午论稿会和晚上编前会上的讨论加在一起,昨天本报要闻部花在这个题材上的时间超过了90分钟。
从整个事件的表面来看,一部分人认为它彻头彻尾就是一次炒作和恶搞——如果说扮成牛郎织女表演还算应景之作,那么当街打着宣传“计划生育”的公益幌子吹避孕套已触动了大众性的道德底线,是一种哗众取宠,无疑应受到谴责。 另一部分人认为此举无可厚非:既未违反法律法规,也未损害社会利益,同时还以另类、新奇、不带商业性质的方式做了一场公益宣传,由此还可反思我们现在大多数公益活动花钱费力不少但难以吸引公众等现象。还有人认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社会新闻,根本不值得讨论。
由于事先就知道这是一次策划,背后的那个“炒作大王”比特成为争论的焦点。一种看法认为这个在全国制造了众多带有明显炒作痕迹的比特又在考验公众的分辨力和媒体的抗诱惑力,如果大肆张扬,正好落入他的圈套,从而使得这次表面带有公益性质的行为艺术成为用来加大他自身商业价值的砝码。即使受众有这样那样的看法,最大的受益者也将是他——能吸引眼球就有商业价值,越能吸引眼球就越有商业价值。
另一种看法认为比特所为没有越过任何底线,又能成功吸引公众和媒体的注意,以其独一无二的创意零成本地达到了让自己影响力和关注度升值的目的,这无疑是一次成功的运作。如果连这点包容和鉴赏能力都没有,说明看待事物的眼光还不够深远。
这场争论的实质是对“策划”的不同看法和反思。上世纪80年代,众多成功的策划产生了巨大的社会、经济效益,“策划”在很多人眼中是一个神奇的思想产品。但随着近年来很多公共策划事件带有急功近利和过多的私人利益符号,使策划在一定程度上和“炒作”“作秀”联系在一起。这便使得人们尤其是传媒在听到“策划”二字时,本能有一种厌恶和抵触,无形中就放大了那些策划者在事件背后蒙着面纱一门心思赚眼球挣钞票的小丑形象,而忽视了策划本身具有的积极含义。可以设想一下,如果这场街头宣传是由街道办、计生委操办,我们便不会联想到“策划”、“炒作”,也许更不会有这场激烈的争论。
在社会转型期价值多元化的背景下,对事物的认知也要多元化。如果将“炒作”的成分剥离,策划本身具有的价值仍是我们应该承认和积极寻找的。如果这场发生在要闻部的争论能对公众鉴别“策划”与“炒作”,还原策划本身的面目和价值有一点帮助,将是我们的荣幸。
小人物反常规的社会关怀方式
从第一场“活体秀”开始,比特在网络上就长期被砖块和唾沫淹没。而比特似乎很享受这些砖块,他说:“那些我自掏腰包搞的街头‘公益’秀就是一种行为试验。”
在某种程度上,排除不那么高雅的表现方式来看,在比特的策划里至少包含了勇气、创意、对社会小人物的关注、娱乐精神。凝聚其中的也有深圳的创新精神。可多年的另类作秀一直让比特郁闷的是:“我就没挣到什么钱。”最近,比特开始反思:“我现在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我估计这是中国第一个以作秀为职业的策划公司,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市场。”不论大众对比特的评论如何,不能否认的是:比特用自己独特的作秀方式让自己出了名;比特让另类街头秀成为一种吸引大众眼球和争议的另类文化;比特靠自己特立独行的策划让深圳文化里有了反传统的派别,且其本质仍能被大众接受。其实,比特就是在深圳寻梦的人的一个缩影,而比特的“秀”则是基于深圳包容心强、深圳创新精神土壤上开辟出的另类文化。
试想,如果有一天,深圳的街头不再有这些娱乐、另类的作秀文化出现,大众或许也会觉得有些寂寞吧。(南方都市报)
昨晚,本报记者联系上比特时,他这样介绍自己。比特认为用传统的宣传方式无法引人关注,现在这样让人们笑一下也是效果。比特说:“我自己掏钱搞这个活动,就不怕遭非议。我也能理解别人对于这些新创意的不理解,但我没有损害到别人的利益,而是在搞宣传。我的这些小动作能解决大问题。社会发展就要靠重要事件推动,我就是想运用自己的智慧、积累来创造吸引人的事件。”
本报记者 张睿
(责任编辑:韩美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