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捐助和受助全过程进行审计
主持人:这个活动最开始做的初衷是什么?
宣登:当时这个活动99年开始做的时候,还不是特明确做哪个群体,大学生里有很多群体。 当时在调研过程中,比如中央民族学院贫困生比例就更高,都是外地来的,有很多都是偏远地区,少数民族就更高,当时同事就想希望工程既然是关注教育,最开始做的关注是小学生,是不是也能关注大学生。课题组的几个同事研讨的时候能不能关注大学生,而且作为教育是一个漫长的,作为家庭是投资也好,国外很多地方都是作为投资,终极投资出来,那就是上大学。中国比较好的就业,改变家庭命运就是上大学,你资助学生资助了一半,特别像城里的孩子跟其他外省不一样,北京的孩子或者在北京上学的,如果没有受过比较好的教育,在现在的社会他的出路在什么地方?调研出来以后,从2000年以后,教育资助体系是连续一贯的,现在大学生叫学子阳光,除大学生以外的,从小学、初中到高中就叫希望之星1+1,当时就是小学,不涉及初中、高中,现在的调查结果是这样,家庭还很困难,除非这个孩子上了大学,找到一份工作,否则的话会持续的,而且可能会越来越边缘化,比如说父母下岗了或者50多岁了,因为学历比较低,或者企业倒闭了、转型了,波及到他,他就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工作以后,他既没有知识,这个社会需要知识,另一方面也没有体力了,因为50多岁了,如果他的孩子还是这种情况,如果我们就是资助到小学,初中也不管。实际上小学上学就困难,到高中也是困难,这个困难不是一天,长时间就是这么下去的,甚至家里有一个有病的,父母俩中有一个得了大病,背了一屁股债,高额的医疗费用,很多您都还不清。这种情况可能是持续的。
这个观念要在老百姓当中接受,很多捐助孩子,我捐一个,从小学开始捐,现在里有一些捐助到大学了,条件允许的,有这种情况。
主持人:这样好一些,从希望之星到学子阳光,捐助人和受捐者互相都比较熟悉。
宣登:我们社会的一些企业可能对大学生的一些情况不太了解,我跟一些朋友聊,他们也不赞成,说他们应该自立了。
主持人:我知道有的慈善机构在做大学生的,企业的捐助稍微多一些,我们从99年就开始了,6、7年做这个事情,打的基础应该算是比较好的,为什么这个企业反倒参与的少一些。
宣登:可能和我们这些项目的设置有关系,这个项目设置的时候,就是一对一的,要透明的。
主持人:这样的好处在哪里?
宣登:因为各个机构情况不一,比如有些机构是全国性的机构,知名度各方面确实比我们好,我们是一个北京的公益机构,从这些年社会各界的关注程度来看,更多的是老百姓对我们的关注,我们在设计活动的时候,更多的还是面向老百姓,捐助方是老百姓,接助方也是老百姓。我们最早做这个活动的时候也是这个出发点。这些年我们筹集捐款发放大概800多万多元,学生大概也有三四千人次,有些学生已经毕业了。按照主持人的想法,数目不够很大,从我们的角度也感觉需要社会的关注,从百姓的关注程度来看,这几年每年的情况都是一年比一年好。
主持人:有的大学新生因家庭困难也想申请学子阳光,现在还能申请吗?
宣登:学子阳光做的时候,绝大部分的孩子都知道这个消息。工作重点是我们手头的孩子,做完之后,也可能很快这些孩子就会得到资助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再找一些孩子去做。但是从现在情况来看,还是要把现在的事做完。
主持人:有一个问题可能很多人都比较关注,就是作为公益机构,你们是如何做社会监督和自我监督的?
宣登:这个活动我们找的是晶鑫磊会计师事务所,每年对我们项目进行审计,这个项目要审计,现在是公开的,一个捐方到我们那里去捐钱,在网上确定孩子之后,把钱交给我们,当时把他的信息录到电脑里,就会找到,我捐了钱,比如在一分钟之前捐了钱,一分钟之后就录到电脑里,因为这是一对一的,这个孩子在我们那里只能得到一份资助,得到捐助之后,这个孩子在网上不出现了,比如现在有152名孩子,明天到网上搜索只有150个,肯定有两个孩子被捐走了。
主持人:就是说捐助人之间和捐助者之间可以互相联系?
宣登:捐了钱之后可以联系,我这个机构在网上,随时可以查了,比如我捐了四千多块钱或者更多,捐了以后,马上工作人员结完帐,就录到网上,给你一个捐赠号,我捐了4千多块钱,给一个捐赠纪念卡,给一个收据,告诉一个号,这个号就是我捐赠的号,一查我这个号是多少号,电脑里也有,爱心网里有登记。这样也便于审计,当然还有收据也是要审计的,开了多少张收据,收多少钱,最后发了多少钱,全过程都要审计。这些项目既然是面对百姓的,百姓对于透明公开是非常在意的。这是我们做工作里也是做得比较细的。
主持人:这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大家都觉得非常好了,在学生的选择上,你们采取了自己报名的形式,你们确定500个人,可能有一万个人报名,这一万个人当初都认为自己是贫困的,你们怎么确定这500个人。
宣登:当初报名肯定比现在多,但不是特别多,不是说500跟一万的关系,除了我们一家做公益,关注这些大学生之外,还有其他的公益机构也在关注大学生,各自都在找,根据自己的资助的标准和工作理念在找自己的优秀贫困大学生。在我们这块体现两个,一个是优秀,一个是家庭比较困难。这两个概念不是绝对的,比如说如果这个孩子家庭比较一般,不是在低保,可能在低保上下或者低保稍微高一点,但是学习成绩比较好,这是我们要考虑的。还有一种切断家里很困难,可能是孤儿,但是学习成绩不像前面说的一类很好,但也是我们要考虑的。这个东西严格地说取谁不取谁,不是我们说了算,由捐方来决定的。我们现在确定大学一本的学生,家里有困难的,这不是我们定的标准,这是这么多年捐赠过程中,不断摸索捐方的要求,我不能弄那么多学生弄到报纸上、媒体上,没有人捐,那对孩子的伤害太大了,我们是综合了大多数捐赠者的想法,但是说是不是一定就是只要学习好,家庭稍微困难一点就有规定,有的上二本,甚至有的上三本,甚至有的上大专,也有捐方我就捐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学习成绩不是很好,但是非常不容易,他家庭不好,我就要捐他。
主持人:我理解这个一对一的捐助形式,给了捐助者选择的权利,也保证了学生的各种形态都有,比较全面。
宣登:应该是这样,应该说学生学习成绩好有优势,作为我们公益来说,家庭困难的学生特别从小学开始一直考上大学是挺不容易的,
实际上可能一个成绩因为学习条件不一样,付出的努力完全不一样的。比如这次做的宏志班的学生,有些就没有考上一本,可能是二本,但是社会上对他们的精神,这种努力很认可,现在还有一些学生没有被捐助,但是问题不大。总得标准不是我们定,划一个干部说谁行谁不行,主要还是从捐方的角度来考虑。
主持人:阳光学子今年主题活动是针对刚刚考上大学的,往年有没有针对大二、大三、大四的?
宣登:今年在做活动的过程中,有些往年捐赠的人,比如去年捐的,今年学生上二年级了,每年有人专门做这个事,他这一年很忙碌,除了做新生,二年级、三年级,甚至有的捐方愿意捐到四年级都是存在的,所以我们每年有相当一部分还处在二年级、三年级。
主持人:占多少比例?
宣登:比例不是很大,大概一年总得有20、30%。第一种情况比如今年捐了500个,到了明年有相当一部分捐方我就是救急,我今年帮助你上大学,今年一年适应大学的生活了,因为中学生变成大学生了,不了解校园,不熟悉生活,学习方式不一样,今年基本上不用打工,你去适应了。明年你就自己想办法,要自立了,有一部分人不这么做了。还有一部分人愿意资助,你要去打工,首先要学习好,因为很多孩子身体都很弱,因为家里很困难,营养也不够,身体很弱,首先要学习好,但是在身体比较能吃得消的情况下再去打工,如果不行再跟我说。我记得前几年有一个清华的学生,他学费很高,一年都好几千块钱学费,第一年人家资助他,过了几年以后,每年都要求给捐方写信,我不需要那么多钱了,第一年资助他八千多块钱,第二年跟他说我现在需要五千多块钱就行了,第三年说我需要二千多块钱就行了,第四年说我不需要资助了,我现在有课题了。相对理工科学生比较好一些,文科的学生差一些,只能做家教,遇到好的学校,家教比较容易一点,学校知名度差一点,或者不是有名的学校,实际上学校也不错,但是做家教困难多一点。
(责任编辑:刘新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