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外交家李肇星:用一个苹果俘获妻子芳心
“外交家们应该庆幸,因为他们之中有一位诗人,他们独特的生活才得以光彩地展示给世人;诗人们应该庆幸,因为他们之中有一位外交家,诗的天地才出现如此一块高贵而迷人的空间。”—冯骥才
作为外交官,李肇星见证并参与了中国与世界的种种风云变幻,并被媒体誉为“铁嘴钢牙”。同时,李肇星还是一位激扬、豪放、热情的诗人,由他作词的《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的奥运歌曲,已被众人所传唱。
“铁嘴钢牙”的外交官
在众多的中国官员中,现任外交部长李肇星算得上是一位“明星”,不论在什么场合,只要李肇星一出现,就会成为记者追访的目标。因为他讲的话既幽默又犀利,总能成为新闻“卖点”。
2006年全国“两会”上,有台湾记者问李肇星,“如果有机会当面对陈水扁讲话,你最想和他讲什么?”李肇星立即非常气愤地回答:“我凭什么当面对他讲话,他是谁?”这一机智的回答,把记者们逗乐了。
又有记者追问:“日本媒体传您即将引退的消息是否属实?”李肇星不改其“剽悍”作风,反问记者:“你信日本人的,还是信我的?如果信他的,不用来问我。”面对李外长犀利的词锋,提问的记者只好连忙说“我信你的,我信你的。”
在外交场合,李肇星以幽默健谈和反应敏捷出名,他总是能机智、巧妙地回答记者提出的一些尖刻的问题,赢得了国内外外交专家与新闻媒体的钦佩和尊重。
有一次,有报道说美国在中国购买的飞机上安了窃听器。一位美国学者见到李肇星,不停地问他的态度。李肇星回答说,中国是一个发展中国家,我们花这么多钱买这样一架飞机不容易。我希望我们花钱要求装的东西一样不能少,但我们没花钱的东西,就请不要‘送’给我们。”这位学者听了如此风趣的回答很是佩服,非常诚恳地说,“您的这个回答可以编进外交学教科书了”。
“事实上,一个人的爱国感情、维护祖国利益的决心和摆事实讲道理的态度是会得到大多数人敬重的,尽管他不见得同意你的观点。”李肇星对此有着深刻的感受。
时任中国驻美大使的李肇星,一次在美国俄亥俄州大学演讲时,一个老太太问他:“你们为什么要‘侵略’西藏?”李肇星一改往日之态,没有直接反击,在得知老太太是得克萨斯州人后,他说:你们得克萨斯州1845年才加入美国,而早在13世纪中叶,西藏已纳入中国版图。您瞧,您的胳膊本来就是您身体的一部分,您能说您的身体侵略了您的胳膊吗?老太太一听就乐了,她热烈地拥抱住李肇星,连声说:“谢谢您,谢谢您让我明白了历史的真相。”
外交生涯从北大开始
1940年10月,李肇星出生于山东省青岛市胶南县(现为胶南市)大珠山脚下的王家村。少年时的李肇星是有名的书呆子,平时少言寡语,见了熟人咧嘴一笑就算是打了招呼了。
那时,李肇星家里并不富裕,他能够把书一年一年地读下来,全靠爷爷的支持。小学毕业后,李肇星背着干粮,来到胶南县城,在胶南一中度过了5年的中学时光。虽然生活条件艰苦,中学时期的李肇星依然利用一切时间学习,外语和语文成绩尤其突出。
1959年夏,李肇星高中毕业,开始向大学冲刺。李肇星报考的第一志愿是北京大学中文系,第二志愿北京大学西语系英语专业。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北大以他的第二志愿录取了他,尽管他师从鼎鼎大名的许国璋等教授,但多多少少还是为没能读成中文系而感到失落,在此后的外交生涯中,李肇星一直在为圆自己的文学梦而努力,并最终成为一名出色的诗人外交家。
1964年秋天,李肇星被分配到外交部,这时他没有马上投身外交事务,而是去了外交部委托北京外语学院(现为北京外国语大学)举办的翻译进修班(相当于研究生)。经过多年的专业训练,李肇星的英语水平让人刮目相看。
据当时接近他的朋友说,李肇星结业时已能相当轻松地观看用古典英语演出的莎士比亚戏剧,而在英美等国,这通常是英语专家一级的人员才能具备的水准。
可以说,北京大学是李肇星外交生涯的起点,北大不仅给了他宽阔的视野和渊博的知识,就连他的夫人秦小梅,也是他的同班同学。后来两人又一起分到外交部,李肇星在新闻司,秦小梅在国际司。
有情有义的大孝子
在李肇星身上, 存留着太多山东人朴实的秉性。
李肇星参加工作后,每次回到家乡胶南,都会竭尽全力向父母尽自己的孝心。1995年,辛劳一辈子的母亲去世了。当时,李肇星正在拉美访问,没有机会赶回家为母亲送葬。事后,他怀着对母亲的深情写了一篇《送娘远行》的文章,发表在《青岛日报》上。
2003年12月23日,李肇星以外交部长的身份在外交部网站“中国外交论坛”与网民进行了105分钟的交流。有网友问:如果别人说你的长相不敢恭维,你怎么想?李肇星回答说:我的母亲不会同意这种看法,她是山东农村的一个普通女性,曾给八路军做过鞋。她为我的长相感到自豪。我在美国俄亥俄大学演讲时,近3000学生曾起立给我3分钟的鼓掌,如果我的工作使外国人认为我的祖国是美好的,就是我的幸福和荣耀。这正如美国有句谚语:天使能够飞翔是因为把自己看得很轻。
早年贫寒的生活形成了李肇星性格中朴实、执着的部分。而作为诗人外交家,李肇星又是个情感丰富的性情中人。
李肇星小的时候,母亲的奶水少,就背着他在村里乡亲的帮助下,找奶娘喂养。可他长大后,满世界奔走,难得回乡见奶娘一面。2000年1月,作为中国驻美国特命全权大使的李肇星从美国回来省亲,他特意去胶南老家看望了50多年前曾用奶汁哺育过自己的奶娘。那次见面,他看到奶娘的生活并不好。他非常自责地写下一首诗《奶娘》:“又惊又喜的相见/上上下下的打量/抚着你干瘦、冰凉的手/我为什么有些慌张/我搬进了现代商楼/你还住简陋的矮房/我用上了VCD和电脑/你没听过电话铃响/你的炕席怎么又粗又黑/电灯只有油灯的光亮⋯⋯”
2001年7月,李肇星的父亲又离他而去。他再次回到生养他的故土,悲痛,深沉厚重。他在父亲的墓旁栽了两株黄花,在回北京的路上,写下这样十行字—
枝叶的华诞/根须的阵痛/枝繁/是根的宽容/叶茂/是根的深情/山海谆谆/逝者静静/不忘根须的缠绵/师从泥土的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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