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北京人艺的白领话剧《性情男女》在东方艺术中心演奏厅上演，剧场里稀稀拉拉地留了不少空位。上海东方早报记者了解到，总共5场演出的出票并不理想。相比该剧在北京连演两轮、欲罢不能的势头，上海观众显然不买北京人艺的账。尽管演出时全场观众不时有会心的爆笑声，散场后还陆续有观众发出“北京的戏还是要比上海好些”的感慨，但这些都无法改变北京白领话剧在上海素来遭冷遇的事实。

　　艺术高于上海戏，票价也翻几个筋斗

　　尖锐犀利的对白，演员颇见功力的表演，简单到照搬生活的舞台……尽管同为白领题材话剧，《性情男女》和上海的同类话剧还是有着明显的不同。这出戏在北京演出时，曾被评价为“夫妻吵架纪实”，足可见它对台词的重视。由于北京人艺邀请了东北女作家徐坤写作剧本，这位有“女王朔”之称的女作家在剧本中把她的语言功力和对生活的尖锐拷问发挥得淋漓尽致。在男主角祁士高与现任妻子焦小娇以及前妻三人之间的争吵和对话中，可以看见对现代感情婚姻最赤裸真实的观察。而深刻残酷的台词也不乏黑色幽默。

　　相比这部“有深刻性”的白领话剧，上海不少同类话剧多少显得苍白和浅薄。此外，相比北京人艺训练有素的专业演员，上海白领剧是个名人就能上、主持人话剧舞台满天飞，艺术质量难免无法保证。

　　虽然在艺术上要明显高于很多上海的白领话剧，但北京人艺的小剧场白领剧不受上海市场欢迎却一直是个事实，前两年北京人艺来沪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等剧同样遭遇惨败。有演出商分析说，一来因为上海人觉得北京人艺的特长是京味话剧和经典大戏，所以对这种小剧场题材不很买账；另一方面，《性情男女》的票价高达260~380元，这对习惯于80元票价的话剧观众而言显然是无法承受的。

　　如果能全国时尚……

　　“时尚是有时间性和地域性的，如果时尚话剧能全国时尚，那应该是经典。”上海现代人剧社社长张余认为，北京的戏要在上海重新“组装”才有生机，他前不久制作的《支离破碎》就是换成了上海的版本重排。而这几天在话剧中心演出的《有多少爱……》，也是北京白领话剧“上海化”之后票房火爆的例证。

　　《性情男女》的导演、北京人艺副院长任鸣在演出前曾经告诉记者，尽管北京人艺一直坚持“艺术第一，市场第二”，但这两年也根据市场需求，排了不少贴近生活的都市情感剧，这些小剧场话剧无一不是热演热卖，因而他对白领话剧市场广阔的上海颇有信心。不过，谈起两地白领话剧的不同，任鸣表示上海的此类话剧几乎没有来过北京，所以自己从没机会观看，也就没有参照系。也许，白领话剧的创作也需要“南北交流”，才能知己知彼，取长补短。

　　散场议论

　　看过北京的戏，才发现上海的白领话剧有多“假”，剧本完全缺乏对生活的观察和思考，大多都是“无病呻吟”，刻意地营造感伤情绪，却抓不到生命痛苦的根源。———一位现场观众

　　上海话剧的小资气氛多些；北京的要更平民化些、生活气息更浓。———《性情男女》的女主角程莉莎

　　上海的小资白领话剧不适宜在北京演，而北京的白领时尚话剧也不会被上海接受。北京白领话剧带着一种“蒜味”，这种“蒜味”和上海观众们追求的“情调”并不契合。———上海现代人剧社社长张余

　　松弛和随意是上海白领话剧的特点、也是缺点，而北京人艺在语言和舞台上的严谨以及功力是其长处，但同时也因此和时尚观众拉开了距离。据我观察，来看《性情男女》的观众很多都是“蹭票”的艺术圈内人士。———话剧导演石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