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旬老父
后悔当年没报案
王真的家距琼中县城有30多公里,地处偏僻的五指山下,崎岖的山路一般的汽车上不去。记者行程近两个小时才来到山寨。王真的家位于漫山的灌木丛中。家里的房子是政府抚贫盖的,家里除了一张旧木板床什么也没有。
“家门不幸啊,亲兄弟杀亲兄弟,两个儿子死了,一个在坐牢,剩下老的老、小的小,家破人亡啊。”王真80岁的父亲满头白发的王恒强昏浊的眼里浸满泪水。 王恒强说,王真是他最小的儿子,夫妇俩非常痛爱,孩子是让他们惯坏了,他现在非常后悔当初,王真枪杀大哥就该报案,否则不会有今天接二连三的悲剧发生,当时看到王真年龄只有18岁,他们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希望他能在悔悟中好好对待家人,可王真变本加厉,脾气越发暴燥,家里的东西让他全都砸没了,就连全家人吃饭的大锅也让他用刀砍了。老人拿出一个黑色的饭锅,记者看到锅底下有几道裂缝。
王恒强告诉记者,王真开枪杀死大哥后,在家里更是横行霸道,动不动就要砍人,2003年,一次竟动刀砍伤了王义,王义身上至今还有伤疤。当时他们有心想报案,可是还是不忍心。
三个光棍汉
“给他娶个媳妇就好了”
王真的母亲63岁的刘素香嘴角颤抖说不出话来,老人双手做着带手铐的动作,双手不停地在比划着。王恒强告诉记者,老伴是说王义被公安抓去了,王义是好孩子,求公安放了他。王恒强说,大儿子被王真枪杀后,儿媳带着两个小的孩子走了,留下两个孩子没人照顾,妻子悲伤过度,现在偏瘫,不能说话。
王恒强老人有4个儿子,三个女儿,女儿们都远嫁外地,因家里太穷,只有死了的大儿子王东结了婚,38岁的二儿子、35岁的王义及29岁的王真都没有结婚。
“家里太穷了,娶不起媳妇。孩子大了找不到老婆,心烦着呢,如果有钱给小儿子成了亲,也许他就不会和家人过不去了。”王恒强说这话时显得很无奈。听罢老伴的话,刘素香老人突然跪在地上哭了起来,老人的哭声漫延在这偏远丛山中……王恒强扶着妻子说,妻子还惦记着远走10多年的儿媳,希望她回来。
杀人疑凶
抱着弟弟悲伤大哭
死者王真11年前杀死大哥,这与三哥王义砍死弟弟有关吗?砍死弟弟是蓄谋已久还是一时失手?在押于琼中看守所的王义身材瘦小,他一直低着头,表情很悲伤。一提到弟弟王真,他就泣不成声了。“我当时很生气,只想吓吓他,没想过要砍死他。”王义说,他和弟弟一起长大,虽然平时弟弟总欺负他,但他总是让着对方,他现在想到的就是弟弟生前的好,尽管弟弟过去砍过他一刀,但是他从不记恨,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那天村民们把他抬回来时,看到弟弟满身的血和痛苦苍白的脸,想到他可能会死,我的心也跟着在流血。我抱着弟弟,用手紧紧捂住他的伤口,但是血从我的指缝里渗出,染红了我的衣服,弟弟当时嘴角一直在动,他说:‘哥……我醒了……刚才我醉了……’我再也忍不住了,抱着他大哭起来。”
提到王真11年前枪杀大哥王东,王真说,那时王真年龄还小不懂事。从王义的话里,看得出他极力为失手杀死大哥的弟弟开脱。
采访结束后,当王义在踏进看守所大门的一刹那,他突然转身流着泪对记者说:“如果见到我的父母,请告诉他们不要伤心,如果有来生我再好好孝敬他们!”是啊,王义的父亲已经八十岁了,母亲也六十多岁,在有生之年他还能见到年迈的父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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