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日报报道头顶烈日,又被一旁燃烧祭品散发的热量炙烤着,为民丧礼服务公司服务员曹俊平面墙而立,一手拽着悬挂在墙上的挽联,一手悬肘写着挽联。汗水顺着额头、脸颊淌下来,他用力甩甩头,却腾不出手来擦汗。
前天上午10时,记者赶到小市街一丧户家时,曹俊平正在过道里写挽联(如图,南京日报记者樊小世摄),他用下巴“指指”已被布置成灵堂的房间说:“没地方了,只得趴在墙边写。 ”记者看到,丧户家位于一片平房中,门前过道不足1米宽,旁边一家挨着一家,几乎没什么空地。
记者陪曹俊平站在过道里,火辣辣的太阳直射下来,屋里正在烧纸,一阵阵热浪夹杂着黑烟从敞开的门窗涌出来,呛得记者睁不开眼。曹俊平说:“灵堂里要烧纸、燃蜡烛,所以不能开空调和电风扇,再热也得忍着,我们早就习惯了。”
曹俊平告诉记者,早上6时,他接到公司电话说这家的一位老人快不行了,他提着装有香烛纸墨的配包和另一位同事就赶到了医院。上午9时老人“走”了,他们忙着给老人擦洗干净、穿上衣服后,又忙着安慰家属。赶到丧户家已是中午11时,准备供品、布置灵堂、接待来宾,一直忙到现在。
中午12时,来宾少了些,曹俊平稍稍闲下来。他擦了把汗,抖抖汗湿的衣服,从口袋里摸出个空水杯,走到丧户家的水龙头旁,一口气接了两杯自来水喝下去。见记者一脸惊讶,他说:“这对我们是常事,人家家里办丧事,哪里顾得上倒水招待。自己带的水不够喝,有时就只能喝自来水了。”
这时,丧户儿子召集亲戚朋友去饭店吃饭,喊曹俊平和同事一同前往。两人一听连连摆手。丧户儿子上来拉着曹俊平就要走,曹俊平说:“不是我们不近人情,公司规定不能在客户家吃饭,请理解我们。”待丧户家人走后,曹俊平和同事在街边顶着日头,每人花5元钱吃了一盒盒饭。
下葬算是丧礼服务中最热、最苦的时候。曹俊平说,7月份以来,他和同事人均二三天就得跑一次火葬场、上一次墓地。而下葬大多在中午,墓地上没有一片树荫,丧户家人大多撑着伞,可他们得点着草纸放在墓坑里“暖坑”(一种风俗),高温下常常感到一阵阵头昏,只能强忍着。
“大热天在医院、火葬场和墓地之间奔波,说不辛苦那是假的。”曹俊平说,每年夏天,都有几个同事要中暑。虽说辛苦,但只要听到丧户家人的感谢,吃再多苦也不算什么。
南京日报记者 李映晖 实习生 屈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