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是我们熟知的佳句。数年前,画家唐喦在南京举办个人书画展时,我即以此作书表示贺意。笔者确是看着他从苦寒中走过来,在人生和艺术的崎岖道路上跋涉的。三十多年前,经张正吟先生介绍,他来到当时我工作的南京博物院,他带着苏北田野的风尘,奔走四方,拜师访友,追求艺术。 他的精神感动了不少前辈大师,他们给他许多有益的教诲和真诚的帮助。他说,他至今不忘当时我即席为他写下的陈毅元帅诗句:“莫道浮云终蔽日,严冬过尽绽春蕾。”是啊,他终于度过了严冬,随着祖国改革开放的步伐,进入了春的绚烂。
一个只上过小学的苏北农民的儿子,居然在广州创办了文艺性的报纸,在国内外举办个人书画展23次,被聘为大学的名誉校长、客座教授。这大约是很多人难以想象的。
他没有什么背景,也没有什么靠山。他有的只是改变贫困经济和文化地位的强烈愿望和对于文化、对于艺术的执著追求;为理想目标勤奋努力,不畏劳苦,不怕失败的拼搏精神;他有一般文化人所缺少的敢想、敢干的闯劲。1986年,他在北京举办了自己的书画展。同年,他再次赴京筹办全国性的“爱国杯”书画大奖赛;一年后,他的个展又办到了上海。记得当时《新民晚报》的报道用了“泥腿子闯进大上海”的标题,多少带有几分惊异!这两年,他更把个展办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国,一衣带水的日本,东南亚的泰国和新加坡,他甚至说要办个展百次,其劲头直欲创“吉尼斯”纪录。见面时,我总劝他适可而止,这大概就是书生的文弱与他的虎虎生气的差异罢。
唐喦的画是很本色的。他的个人爱好中含着许多乡村百姓的品位,比如突出的主题,鲜明的形象,艳丽的色彩,在一般人,这已经够了。而他偏偏更钟情于中国传统的写意画,这以往是文人的专利。然而,木匠出身的齐白石不是用了他那“匠人”的眼手,把文人的“大写意”变得通俗易懂了吗?唐喦的理想标尺,大约也正像这些前贤和大师吧!
这些年,唐喦居广州,南北东西,飞来飞去。办报纸,忙业务,但他始终不离艺术,不忘书画。南京个展的新作中,我看到他有些变化;来自岭南,带着关山月、黎雄才的苍老墨趣,可见,他是走到哪里学到哪里的。
我和唐喦相识30多年,眼见他的事业不断发展。“莫羡三春桃与李,桂花成实向秋荣!”我衷心祝愿他带着秋的成熟,秋的收获,用更坚实的步伐,攀登艺术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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