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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届红枫湖旅游节即将在水光山色美如画的红枫湖畔拉开帷幕。在推出各项丰盛“大餐”的同时,该市还进行了以找寻当地文人墨客的“文化之旅”探访活动,以便让前来参加此次系列活动的游客及市民更加了解该市的人文风貌,丰富旅游节的文化内涵。日前,记者随同大赛组委会工作人员,找到了该市土生土长,长年致力于夜郎文化研究的侯绍庄老人,感受了他三十年来那份深深的夜郎情结。 在清镇夜郎文化风情园,侯老向游人介绍夜郎出土文物 侃侃而谈 伏案笔耕
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文革”即将结束时,美国总统尼克松到中国访问。当时,我国向客人展示了许多出土的珍贵文物,受到了尼克松一行的高度赞叹。在这一背景下,全国各地掀起了阵阵考古热潮。当时,省博物馆馆长田兵就召集历史、考古及民族学界的相关专家学者,成立了夜郎文化研究会,以期对贵州独特的“夜郎文化”作出进一步的探索和研究。
研究会的第一个行动,就是对安顺宁谷一带的部分汉墓进行发掘。当时,参与这一行动的,就有省民族文化研究所所长余洪模,历史教授侯绍庄、席克定等人。
但是,令人痛惜的是,经过艰苦的为期两个月的发掘,打开的这些汉墓,大多已被人盗掘。
看着两个多月的心血就这样“浪费”,侯绍庄他们的心里异常难受。侯老说:“也就是从那时起,我确定了今后的一个努力方向,那就是竭尽全力,作好‘夜郎研究’这个课题。”
孜孜以求三十年
宁谷考古,也并非一无所获。就在大家心里痛惜不已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好消息,驻地部队在宁谷的田坝中,发现了大量的汉瓦,每片重达5公斤;同时,还拾到了汉代长乐未央瓦当。这一发现,立即引起了专家们的极大关注:在宁谷地下可能还有大片汉代建筑。如果这一大胆的推断属实,那么,将对寻找牂牁郡遗址及由此推断夜郎古国的所在地起到极大的作用。
果然,这一推断,在10年后得到了证实。
10年后,省博物馆对宁谷田坝进行钻探,结果发现,在这一地域内,至少埋藏着4万至5万平方米的汉代古建筑。与此同时,从全省考古发掘的情况来看,全省汉墓的集中地,以安顺———平坝———清镇一带为最多,墓室规模也最大。其中,还在清镇琊陇坝出土了皇室御用的漆具———漆耳杯。据此,侯老他们得出了一个重要结论:这里应是汉朝设置在当地的政治、军事、文化中心,牂牁郡首府所在地,也应在这一线上。根据这一判断,结合《华阳国志》、《后汉书》中“溯沿水发夜郎,军至且兰,椓船于岸而步战,且兰既灭,夜郎又降”的记载,从而得出了另一个重要结论,那就是夜郎古国遗址,应在贵州西南部,也就是在今天的黔西南州、六盘水市及安顺西部一带。
宁谷考古后,侯老即开始了自己的夜郎文化研究。除收集有关古文献外,还留心各类贵州考古地下发掘报告,省内外有关文章,邻省的有关发掘材料及论述、论著。并且,还身体力行,做了大量的民间调查。在掌握了大量资料后,写出了《夜郎族群考》、《“鬼方”西南说证误》、《清镇汉墓出土漆耳杯考释补遗》、《夜郎诸说述评》等论著,在史学界、考古学界及民族学界引起了较大的反响和较热的评论。用陈福桐先生的话说:“绍庄学有根底,有师承,立论有依据,文有章法,不苟同不切实际的言论,治学严谨,考察研究从实处着手,以独立思考的精神,探究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老课题而得到新成果。”
三十余载孜孜以求,三十余载矢志不移,侯老对夜郎文化的研究,已逐渐形成了自己学术认识上的框架和体系。2003年底,贵州人民出版社出版了侯老夜郎文化研究之“大成”———《夜郎研究述评》。全书洋洋洒洒20余万字,论证了夜郎存在的三四百年间所经历的各种重大事件,探讨了古夜郎的方位、主体民族、势力范围及当时的社会发展程度。该书的出版,在史学界更是引来了一片叫好声。用何仁仲先生的话说,“见地颇多独到,深受启迪!”
然而,对侯老来说,此书的最终成稿,却是在悲痛以及深深的悼念中完成的。这里,不妨引用一段侯老在《后记》中写下的文字———“本书稿开始写作于1997年秋。冬,因前妻古治康身患癌症,被迫终止,全力照顾。至1999年初春,终因医治无效不幸逝世。在此期间她一再鼓励叮嘱我完成此稿。处理后事完毕,悲痛之余,重新振作,勤奋数月,终于年底草成初稿……”
该书的最终付梓面市,是侯老作为一位历史研究者,对社会作出的一大奉献;同时,也是对相濡以沫的亡妻最好的怀念。
打好夜郎这张牌
结识侯老,缘于清镇不久前举行的一次夜郎文化研究活动。当时,史志部门的工作人员找到侯老,希望他能担任清镇在建中的夜郎文化风情园顾问。侯老说:“一方面是桑梓之情,不好推却;另一方面,也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帮助地方打好夜郎文化这张牌,助推旅游经济的发展。”其实,在古稀之年还去担任这不领一分钱的顾问,侯老还有自己的想法。“在一些地方,对夜郎古国的认识往往以偏概全,甚至牵强附会,捕风捉影。那些仅凭只言片语、民间传说或是族谱、字谱、残存的一些遗迹就妄下结论的行为,是对史实的极不尊重。因此,用办园这种方式来向人们介绍、传播夜郎文化,是一种可行的途径。”
整个风情园的布局和文艺节目,全部按照侯老的指示来进行和排演。在园区内,一件件实物及数十幅出土文物图案,再现了当时的社会生活场景;一幅幅画卷,展示了夜郎各个历史时段发生的重大事件。特别是整台文艺节目,从开篇的《部族祭竹》到最后的《夜郎封王》,均是在专家、学者研究成果的基础上进行的舞台创作。一位旅居新加坡的华人,在陪同团队游览了风情园后,感慨地说:“在这里,我了解到了真正的夜郎文化!”
请辞头衔潜心治学
“通过一代又一代专家、学者的努力,到目前为止,对夜郎的研究,已可说是初见端倪。”侯老说,“但要使研究进一步深入,面临的问题也不少。一方面,文献记载简略,资料奇缺;另一方面,尚待通过新的考古发掘,以作进一步印证,等等这些,相信通过大家的努力和探索,将会有新的发现和收获!”
清瘦、矍铄,两指间常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已是73岁的侯老还是那么健谈。时下,侯老正在着手《贵阳通史》远古至清代的撰写。原计划写50万字,从去年7月份至今,已经完成过半。剩余部分,预计将在明年初全部结束。鉴于任务的繁重,时间的紧迫,他已主动请辞了压在头上的不少“头衔”,推掉了很多应酬,转而让自己静静坐在书桌前,燃一根香烟,去续写那些还未完成的历史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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