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天走到成都
我来给儿子讨公道
儿子远离家乡到金堂帮人修房子,不慎摔死!介绍人拿8000元就把老实巴交的龙洪金“打发”了,在葬礼上听闻儿子应得的死亡赔偿金远远不止这些时,龙洪金愤怒了,51岁的他告别聋哑的妻子,和大哥徒步8天从宜宾珙县走到了成都。
昨(7)日下午2时30分,走到成都市法律援助中心的龙洪金一脸憔悴,谈起已经去世的儿子,两行浊泪汹涌而出。
一语惊醒哪里才赔8000元?
谈起儿子的出事经过,龙洪金泣不成声:“儿子龙亮洪(音)经人介绍,于去年离开珙县到成都金堂帮人修房子,在高空作业过程时不慎摔死。 出事后,介绍人并没有经过我们同意,私自冒充家属签字,将儿子的尸体火化,并从房主那里领回8000元的赔偿金。当儿子的骨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当时就昏倒在地,醒了后只觉得心一股一股地疼。”
“这一年来,我们根本就没想过该找谁,只觉得儿子死了,是他的命。我们只有认了。”龙洪金说,儿子刚死一年,母亲又患上肺癌去世了。在母亲的葬礼上,一位亲朋听闻儿子的事后,马上责怪他:“怎么可能才赔8000元嘛?你们也不想想,你儿子才30岁,按理说也会赔几万元的。”亲朋的话如针刺进龙洪金的心里,想到母亲尸骨未寒,儿子的赔偿金又被别人侵吞,老实巴交的龙洪金愤怒了,决定为儿子要回应得的赔偿金。
走到成都
哥俩相拥而泣
妻子呀呀地哭着点头后,龙洪金和大哥踏上了到成都的“讨债”之路。提起8天的徒步经历,龙洪金不停擦拭红肿的双眼,他指着背兜里的矿泉水和已经发硬的馒头说:“出不起路费,我们只有背了几天用的干粮上路。”这时,坐在一旁大哥心疼弟弟的疲倦,他告诉记者,这8天里,他们在公路上日晒雨淋,衣服是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因为不知道到达成都后的结果,龙洪金常常是食不下咽,整个人虚脱得瘦骨嶙峋,当终于踏上了成都的土地时,哥俩相拥而泣。
问题棘手
力争法院立案再说
成都市总工会法律工作部部长李永惠说,龙洪金哥俩先去了省劳动厅,在相关人员的介绍下,辗转到了总工会。“上午11时,当我第一眼看到龙洪金时,真的吓呆了!当时的龙洪金面呈土色、嘴角干裂,说话上气不接下气。我赶紧叫人带他们去外面吃饭,真的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他们连喝水都像是在往嘴里倒。”看到两人的样子,李部长一阵心酸。
李部长从两人口中了解到,他们并不能提供龙亮洪确切的工作地点,只知道是在金堂土桥八公里外的地方,他们也不知道介绍人如今身在何方。两大棘手的问题摆在面前,李部长当机立断,直接通知宜宾市总工会,让他们提供法律援助,再到珙县法院立案。而成都方面则尽全力查找当时龙亮洪所修的房子,找到后让房主作出交待。
李部长说,经过工会与法律援助中心的协商,决定先给两人400元的的补助,派车将两人安全送达珙县。下午3时30分,龙洪金与哥哥在工会的安排下,满怀希望地踏上了回家的路。早报记者王了摄影方炜
谁来维护民工的权益?
儿子打工身亡,老父为讨回应有赔偿徒步8天,吃尽苦头,未来如何仍是个未知数。从龙洪金一家的不幸遭遇中,农民工恶劣的生存环境可见一斑。没有生命安全的保障,失去宝贵的生命却得不到应得的赔偿,踏上打工之途的民工们,就仿佛大海里的一粒浮萍,没有根基没有依靠,只能随波浮沉,听天由命。
在社会保障体制还不健全的情况下,谁来维护作为弱势群体的民工的权益?也许人们常常用调侃的语气说“俺终于找到组织了!”但对民工来说,如果真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可以依靠的组织,能关心和保障他们作为一个公民应有的合法权益,那他们绝不会用调侃的口气来说这句话,而是发自内心的百感交集。杨洁 (责任编辑:宛振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