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文化苦旅
这是中央电视台第12届青年歌手大奖赛的原生态唱法的比赛现场,除了歌手的演唱,这次大赛也同往届一样设置了综合知识问答,担当综合知识评委的余秋雨也同样成为话题的中心.
记者:如果说要你自己来评价你的评委工作的话呢,你会对我们说什么?
余秋雨:做评委工作我觉得,我可能在这个过程当中也有讲得不好甚至讲错的东西,但是总地来说我比较称职地做到了,就是在说对错这样一个简单结论之外,把古今中外许许多多的文化信号拿到我们今天的中国观众眼前,而且我来评判哪一些还有现存的温度,哪一些已经冷却。
记者:换一个人呢 会怎么样呢?
余秋雨:不知道,一定会有更精彩的人。我还是有这样的一个希望,就希望有别的朋友能够做得更精彩。
记者:但是我也听到对余老师的褒奖,认为你是不可以替代的,你这样认为吗?
余秋雨:其实任何人都可以替代的,而且替代以后可能出现另外一方面的精彩。
记者:但是看到对余老师褒扬的一面的同时我也看到很尖锐的批评。
余秋雨:对,历来如此。
记者:有一种意见认为你说得太多,有卖弄的嫌疑。
余秋雨:萧伯纳有一个戏叫做《武器和人》上演的时候,全场欢声雷动。突然,有一个人跳出来说:萧伯纳,这是一个坏戏明天不能再演了,这么个糟糕的戏。
萧伯纳笑咪咪地说: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我的想法和你一模一样。但是,我们两个似乎很孤立,你看那么多掌声,我们还是少数服从多数吧。
记者:那对你来说多与少的标准在哪呢?
余秋雨:人人知道的东西我不会讲,你看我从来不会把人人知道的事情再讲一遍。他答对了,哦对了;错了,对不起、错了。第二就是人家不知道但这个知识点也没用现在已经没用了,我也不会讲。
记者:这样做有没有个人的某种愿望或者意愿在刺激你?
余秋雨:这不多,我在这方面是几乎没有这样的一种,这到底也是已经结束青年时代,青年时代可能有。
记者:很多人都在看青歌赛,但多很人都记得余老师上一次当青歌赛评委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我再也不当评委了,为什么这一次又出现了,又接受邀请。
余秋雨:表面上是因为有小报说中央电视台这次青歌赛将会聘请我和李敖一起来做评委,这件事情我很好奇,李敖怎么会远渡海峡再来做这样的一个事情,这很奇怪,所以我打电话问,我说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也没来邀请。好这个自投罗网了.。
记者:你主动打的电话。
余秋雨:我主动不是要做,我只是说这个全国都刊登的新闻,我想谣言很多了,怎么我不知道。而且上面写的都是重金聘请,对我来说就觉得有点不公平了,那么就想问一下。问一下他们就非常诚恳地希望我能够这次真的参与。
记者:那青歌赛评委这样一个位置对你来说有什么吸引力呢?你为什么愿意接受呢?
余秋雨:最大的吸引力是我的目的和中央台的目的在不同的方向上找到了一个交集点。中央电视台它要搞歌手选拔,而我呢却希望能够通过一个非常高的收视率的媒体,能够向全国很多观众来传播一点现在大家都需要知道的文化观念。
记者:您觉得通过一次这样的比赛,能实现像您刚才所讲的这么宏伟的一个心愿吗?
余秋雨:不宏伟啊,因为教师往往是润物细无声了。
记者:但是你的职责就是一个评委而已。
余秋雨:对,我是评委,但是谁也没有规定评委只是坐在那说知识题的对错,我相信中央电视台选择我做评委,不是叫我来宣布对和错。对和错标准答案不是屏幕上就出来了嘛,我只是点点头说祝贺你,或者说很遗憾,这肯定用不着叫我。之所以叫我的话,他已经在评委背后交给你某一种隐隐约约的使命,就是你要多说一些东西,让并不太喜欢歌唱的观众,也能进入我们的收视率。
在央视索福瑞最新发布的调查结果数据表明,从7月12号个人总决赛开赛以来,每晚观众收视成几何数上升,全国观众收视累计突破十亿,而综合知识考试环节的收视率甚至超过了歌手演唱环节的收视率。
记者:这种收视率的上升是因为环节的设置呢?还是因为余秋雨老师当了评委。
余秋雨:两个原因都在吧,两个原因都有,但最最关键的原因还不是这个技术性地邀请了我,或者是这个环节,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是中国人的一个优良品质,就是每个人都对自己的文化素养比较关注,他需要面对这些题目,来看看我能不能答得出来。如果没有这个背景那余秋雨不重要,那个环节也不重要。
记者:但是很客观地说,做一个评委,你已经成为青歌赛现场的一个焦点,而且成为青歌赛场外的一个话题。
余秋雨:各种比较好的声音都能够被广大的民众分辨出来。一个原来谁也不太知道的比如一个学者,也可能由于在电视里讲了几次课大家都知道了,这其实不是坏事,是件好事。
记者:但是一个人在整个这个活动中间那么突出,你觉得是个好事吗
余秋雨:这其实完全和这个人那个人的人际关系没关,是事情本身有点意思。比方我刚刚跟你讲牵涉到一个对我们国家命运的思考对文化价值的思考。我更多讲的是对文化价值的比较,这些东西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当然很重要呀。
记者:但是说到底它是一个歌唱比赛,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余老师你把它当做了你的一个课堂。
余秋雨:对,不要以为我们普通的中国人完全没有权利面对这样古今中外那些最好的文化和艺术,他们有权利,我们试试看所以从这个机会。我做了这样的事情,这个当然是它的价值超过歌唱比赛了。
记者:如果余老师您站在他们的位置,您能对所有的问题都对答如流吗?
余秋雨:我也讲了,就是答不出的人,其实在普及这个问题的知识,他和我一起共同完成了一个使命。
记者:当余老师您侃侃而谈的时候,我们很想知道所有的题目是不是对你很容易?您是不是都是有备而来。
余秋雨:这些题目对我来说是比较容易,这个原因很简单,我做了那么几十年的教师,我也讲很多课,讲很多很多的课意味什么,每次讲课都不能读讲稿,就是每门课你要备课的时间非常多,而且备课的量要远远超出你讲述的好几倍。
记者:我们大家现在听到的余老师的发言都是即兴的?
余秋雨:是,我应该都知道啊,应该就是知道这些知识。
记者:您会写下来吗?事先?
余秋雨:当然不会写,我哪会有这样的,你知道写下来的来讲话这就讲不好。余秋雨:就是我们每天拿到题目是四点半,最麻烦的是怕漏题,所以大家都不愿意成为漏题的嫌疑犯,于是大家都不愿意接触题,那么到四点半。四点半以后我们不离开现场了,你知道吧。就不离开现场了,那么大家都在一起了,所以这个问题就比较方便,四点半拿到题的时候会问一下,因为出题的先生也在。有些题目我不太清楚的地方,我会问一下这个题目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呀,那么出题的先生都知道他都知道答案。他会告诉我这个是怎么样怎么样。有的时候还会有这个情况,这种情况当然很少,我说你这么给我讲,我还不是太明白,你能不能给我写一写,就是比这个题目的答案多一点的。因为选手如果答错了。我需要讲解的时候,我对这个题目的前后左右会了解得更多一点,出题的先生会写给我,写给我大概一百多字,但是这个我到现在都从来没用过。因为他写给我的,我还有一点担心:他万一写错了怎么办,我在那么多的观众面前,我讲出去就不大合适了。尽管我心里要明白,但是我还没有用过他四点半以后。
记者:这样的一个过程当中有没有选手来找余老师套瓷呢
余秋雨:那不太可能 因为为什么呢,我对歌手完全不认识,而且我来了以后,就四点半以后他要套瓷就难度很大了。
增加综合知识考核环节是大赛更为激烈,但是也有人对歌唱大赛设置这样的环节是否有利于歌手的选拔提出质疑。作为评委,余秋雨对这种设置又是怎样考虑的呢?
记者:如果你是一个喜欢这个歌手的观众,你会因为他答不出来就不去听他的歌吗?
余秋雨:不会,这完全两件事。一个人说得出这个知识说不出那个知识,对一个人的品质来说是非常非常次要。
记者:当选手答不出来的时候,流泪的时候,尴尬的时候我想知道余老师您坐在评委席上,您的心情?
余秋雨:他们其实比我们潇洒得多,我们不要把他们看的好像很弱势。
记者:您参与命题吗?
余秋雨:我没有参与,我不参与。
记者:那您认为这样的命题对选手来说是合适的?
余秋雨:这好像应该说比较合适,如果完全没有这些题,也没有像命题对话这样的环节的话,我们面对的就是一个个歌唱机器,我们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他们经历了何等悲欢,他们的心灵如何,他们牵动着何等样的感情来到我们眼前我们都不知道,你知道其实任何的音乐家到最后,最大的音乐家是歌声感染了我们,但同时又是他的人格力量,他们的魅力,感染了全世界的观众,一定是这样的。
记者:但是我听说有的选手因为这一份知识的考试,综合知识的考试,寝食难安,直接影响到他们的准备工作?直接影响到他对于歌唱的发挥,
余秋雨:就他如果不能通过的话,我讲过,完全可以不参加这个比赛。否则的话,中央电视台纯粹是在选拔好嗓子,搞错了。
记者:那也有这样的质疑,比就比呗,唱就唱呗,有很多没有知识考核的比赛,不同样火爆吗?同样受人欢迎吗?
余秋雨:就像世界选美比赛,比漂亮嘛不是,为什么还要回答英语问题?是啊,全世界美人多得很,如果光是你漂亮的话,不会仅仅留下这一些,这一些就需要经过好多测试,其中包括比如英语对话,英语的问题,必须这样。那她也可以说我根本不是来自英语国家,为什么要这样回答?这是它的规则啊。
对于余秋雨来说,今年除了综合知识的考核又有增加了命题对话的环节,这就使评委的点评更具有主观性。
记者:填空题或者某些知识题,它的标准是一定的,但是命题对话这个标准怎么确定?我觉得作为评委来说你有生杀大权。
余秋雨:这个有,这个倒是有。但是问题是我的生杀大全也受到全国观众的评判。
记者:你们是评委,那么考生有没有让你们佩服的时候?
余秋雨:更让我感动的是藏族的那个女孩子。
余秋雨的名字前面,有许多头衔,他是学者、作家、同时还又当过院长。随着余秋雨在电视上的曝光度越来越高,有人开始称他为电视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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