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晚报记者 韦晔
金陵晚报报道86岁高龄的朱霞天老人是雪鸿照相馆老板裘鸿初先生的遗孀,她还珍藏着裘先生的一张摄影作品——上个世纪40年代的女青年肖像,马尾辫、蓝布衫、一口整齐的白牙,此人就是朱霞天,和记者聊天时她笑起来的样子和60多年前有几分神似。 照相引出自由恋爱“我从无锡原道女中念完初中后就回到南京,在石鼓路教小学,七八个年纪差不多的女同事常去大同照相馆拍照片,合影啊,三三两两的合照,再单独拍拍,给我们拍照的就是裘鸿初,觉得我不错,就托人打听我的底细,他又不好意思说,写了封信寄给我,问候一下,问问我还想拍什么式样的。”
朱老拿着光鲜依旧的照片告诉记者,“那会儿是1940年吧,之后我再去他就格外照顾我,‘再拍两张吧’、‘再拍两张吧’。”
就这样,60多年前的一次自由恋爱就在小学教师与摄影师之间开始了。
“要不是抗战爆发,我母亲还要去上海徐家汇念高中呢,如果那样就不会与父亲相识了。”朱老的儿子补充说。
“他这个人啊,一辈子都很本分,是个厚道人。”朱老这样评价。搭毛竹架拍中山陵1945年,抗战胜利后局势逐渐稳定,大同的老板裘亚光把照相馆搬至中央饭店的西侧,改名长江照相馆。
“我听大家议论过,怎么看不到一张像样的中山陵照片啊?长江的老板裘亚光和我先生、还有温光玉就有了拍中山陵的计划。”
中山陵整个建筑群依山势而层层上升,周边没有合适的天然制高点,如何为中山陵拍一张能代表长江照相馆水平的全景呢?
“我先生他们三个人选了很多角度,最后决定在山下平地上搭建毛竹架,在一张照片上把每个部分都拍全。”朱老指着照片告诉记者,当时请了很多助手,用毛竹搭起了两层楼,再把大画幅相机吊上去,“我有印象,他们拍了很多张,大概这一张是效果最好的,‘文革’的时候来抄家,我把它放在床板下,才保下来的。”
今天在这个角度拍中山陵全景已经不可能了,当年的小松树已经把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
朱老回忆,当年这张照片就挂在长江照相馆最显眼的地方。学着色还有家庭作业“解放后不久长江照相馆的骨干就陆续另起炉灶了,温光玉在唱经楼开朝阳照相馆,陈安保在长江路开光明照相馆,满建涛在山西路开金山照相馆,我们家也在山西路开了雪鸿照相馆。”记者在感叹长江照相馆实力雄厚之余,更佩服朱霞天老人的记忆力。
“我开始做营业员,没多久就去太平路高士照相馆跟着老板高月秋学黑白照片着色。”
“高老板的着色手艺在南京很来斯,好几个照相馆的员工都在他手下学,每周上两个半天的课,你知道吗,人的面部着色是最难的,要考虑到照片上人的身份、年龄、体型,还要分析摄影师傅的布光。”
朱老回忆说,每次下课前,高老板都会把同一张底片印出的黑白照片发给学生们,就像家庭作业一样回家练着色,下次上课再带来由老师比较、评点。
高月秋传授的着色技术后来让朱老四处救急,“哪里缺着色工人就把我拉到哪里,很多照相馆我都干过,直到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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