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狩猎之旅
猎捕羚牛,主要依靠掌握羚牛特殊的生活规律。就和鸡往往要吃一些沙石以助消化一样,羚牛也需要经常吃一种当地人称为“牛井”的特殊物质,这种带有咸味的东西在山林中并不常见,有经验的猎人知道哪里有这种“牛井”,只要在这里守候,总会见到成群的羚牛来“消食”,这里才是真正的狩猎点。
从宿营点出发走到狩猎点,往往需要一两个小时。来捕羚牛的猎手年龄一般都在60岁上下,在山路间却能行走如飞,他们往往经验丰富,能够准确地辨识出“牛井”、羚牛的粪便新鲜程度,判断准确的狩猎地点。
羚牛往往成群结队地出现,多的一群有六七十头,少的也有二三十头。但是,按照狩猎的规则,猎手们只能猎杀老弱病残公的猎物。这时候,猎手们就需要借助随身携带的望远镜进行观察,找出自己的目标。
“猎手都很尊重我们,他们也害怕打错目标,所以他们发现牛群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我们可以打哪一头。”
“羚牛经常打架,一群羚牛中,如果发现牛角缺损比较多的,往往年龄就比较大。皮毛看上去很脏的,往往就是病牛,公羚牛的毛色发红,体形比较大,而母羚牛则毛色发灰,颜色比较淡。”这些都是高华康总结出来的辨别猎捕目标的经验。
通常高华康要在望远镜里看很久,才会确定目标,然后告诉翻译,确定翻译辨别清楚之后,再让他告诉猎手,找准目标,准备射击。
猎手们一般都装备精良,枪是那种可以折叠的猎枪,子弹约有10厘米长,类似于机枪子弹,配有高精度的瞄准镜,射程能够达到2000米,高华康说:“这种枪,别说那些猎手了,就是你也可以打得准。”
猎手们对自己的枪弹和技术都很有信心。几百公斤一头的羚牛,只要一枪就可以毙命,很少会有打两枪的。
“如果运气好,当天就可以打到,第2天就可以走。”高华康陪同的猎手中,最快的是两天就得手下山,最长的一次则在山里呆了一个星期,但总之,猎手们不会空手而回。
打到猎物,对于猎手们来说,只是完成了三分之一的工作。他们往往会兴奋地骑到猎物身上,让翻译给自己照相,每个角度都要照几张,这是他们享受胜利喜悦的时刻。接着,就是掏出一把10厘米长的剥皮刀,坐下来小心翼翼地剥皮,爪子、脚趾、眼睛、耳朵的皮毛都不能割破。高华康有时候会陪猎手一起剥皮,这项精细的工作往往会持续整整一天。
毛皮才是猎手们最终的目标,这些毛皮会被带回各自的国家,制成动物标本,陈列在大大小小的博物馆、陈列馆里,供人们参观研究。
狩猎的潜在风险
尽管说狩猎对象只能是老弱病残公,但是,对于依靠肉眼辨别的猎手来说,误杀还是有可能会发生。
1998年,川西国际狩猎者刚刚开始真正接待客人不久,一位美国猎手就误杀了一头母羚牛。高华康记得,那位猎手得知误杀之后,立即瘫坐在地,也没有骑到猎物身上拍照,甚至都不看猎物一眼,似乎是犯了天大的错误,全无得手应有的兴奋。随行的翻译看他太难过,于是安慰他说误杀的是一头“老牛”,高华康当即告诉猎手,“不是老牛,打的就是母牛”,猎手越发沮丧。后来,高华康看这位猎手实在是难过,年龄又很大,便说,那虽然不是“老牛”,但却是一头“病牛”。听到这番话,猎手猛地站起来问:真的吗?真的吗?当得到肯定回答后,他才勉强接受了。
即使如此老练的国际狩猎者也会犯错,这,大概是要大力发展狩猎产业所不得不面临的一项潜在风险。
“不要说是普通的游客,就是我这样的,如果允许我来狩猎,我一看到猎物,肯定兴奋得举枪就打,管它是公是母,而且越是健壮的越兴奋。我担心的是,如果让那些没有经过培训、素质不够的人进山打猎,问题会更大。”所以,对于狩猎者的自身素质要求一定比较高,要遵守狩猎的基本游戏规则。
他所说的游戏规则除了包括只准打老弱病残公之外,还包括要实行严格的环境保护措施。“来狩猎的外国人基本是60岁以上,带有旅游的性质,从来不乱扔烟灰,自己随身带个塑料袋,烟灰、垃圾全部装袋带走,易拉罐则是揉成很小的一坨,压在山石下面。”
所以,“向国人开放狩猎,我感觉现在的条件可能还不成熟。”高华康说,这话虽然比较难听,但却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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