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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陈奇和郑伦脸谱，同属武王伐纣册页，出自京剧《青龙关》，按《中国剧目辞典》辞条：“剧见道光四年‘庆升平班戏目’和‘上海市剧目’，演姜子牙拜帅后，命黄飞虎率十万雄师攻取青龙关，守关主将邱引负伤，帐下四将相继阵亡，危急时刻，督粮官陈奇运粮到关，该将得异人秘传腹中能运黄气，喷出口来，能令对手魂飞魄散而落马被擒，因使周营众将受挫，而姜尚所派督粮官郑伦亦至军前，陈郑二将的坐骑都是金睛兽，一使荡魔杵，一用降魔杵，就像天生一对，更巧的是郑伦经师传授，鼻孔中会射出两道有声白光，也能迫使敌将遭擒，阵前各施异术，结果双双落马，难见胜负，陈奇遇到克星，又有莲花转生的哪吒助战，根本无魂无魄，结果被黄飞虎一枪刺中要害，关被攻破，邱引借土遁逃走。事后陈奇郑伦被敕封为镇守西释山门宣布教化保护法宝的哼哈二将。”
北京西郊香山碧云寺，建于元朝，经明代魏忠贤扩建，不惜财力极尽华美，头道山门内曾塑有哼哈二将造像，顶天立地分站两厢，非仰视不得见其尊容，塑像浑身肌肉突起，体态雄伟，高举二杵怒目圆睁，威武庄严。而后层大殿所塑三大士和诸护法神像，共计大大小小足有百十人物，各个服饰华丽栩栩如生，璎珞法宝琳琅满目，现今国外知名教堂，特别是文艺复兴年代，佛罗伦斯为世界留下了许多大师的辉煌巨作，比如圣母画家拉菲尔，而我们天下闻名的敦煌洞窟和龙门石雕，都在封建王权下成了民间工匠佚名之作，我觉得碧云寺的明塑佛像，足可与外国大师的作品媲美，只可惜这在京城诸多庙宇中难得一见的哼哈二将们均毁于十年浩劫，据我的老同事，曾住该寺附近的油画家徐琛说，当时庙里佛塑被毁后，散堆的残骸布满山坡，周边几里香气袭袭竟隔月不绝，却让这一名胜成了名符其实的“香山”。
至于陈奇和郑伦在戏台上勾的脸谱也不一样，1997年笔者为天津火柴厂绘制封神榜人物时，随意用了一家资料，分别勾的是黄、绿两种将官脸，画出了口喷金气和鼻射白光的形象，目的是为突出他俩的特异功能，让人一目了然。但后来见到翁老师的藏谱，引起我极大兴趣，虽然也是勾的将官脸，却不画出光和气，设色一黑一白形成对比，夸张两颊纹理，使面部肌肉棱角分明，而二将的眉毛，陈奇用图案装饰，郑伦以写实手法，不但造型技高一筹，并且不把即现即逝的光束和气体画在脸上，也是十分合乎情理的科学态度，试想让一个人总在不停地哼和哈，岂不憋死累死，所以说不断地收集研究脸谱，确实增长见识。
（作者系著名脸谱画家、原北京京剧院高级舞美设计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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