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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黄永玉不经意间总是成为焦点，由陈履生编著的《黄永玉八十》刚刚面世就引起了热烈追捧。昨天，黄永玉在家中万荷堂接受了几十家媒体记者的访问。
身穿牛仔裤、嘴含烟斗，82岁的黄永玉的独特个性从一开始就显露无遗。面对记者的某些提问他有自己的幽默回答。“你自己回答自己的问题，很简单。”“题目那么大，回答起来就很麻烦。”他的真诚和可爱一下子抓住了大家。有的报道说黄永玉是神童，他很不愿意:“说我是神童，神童是说吴祖光、黄苗子、丁聪，吴祖光死了、黄苗子在病中，他们会说我把他们的神童抢去了，我小时候上学总是留级，留级的能是神童？”
无论怎样，有些话题他还是无法避开。80岁在人生旅途中处于什么阶段？黄永玉回答说:“两个字，倒霉！我常常想，我怎么一眨眼就80岁了呢？感觉就像自己的年龄被人给偷了似的，有时候又觉得像是突然中了一个大奖，我突然80岁了，我要是50岁多好啊。”曾经在大学教书的黄永玉，如何评价特殊年代的师生关系？“刚开始我的学生怕我，‘文革’开始我就怕学生了，能不怕吗？学生抓我的头发，摁到桌子上。‘文革’结束后，一次开全国政协会，我们住京丰宾馆。相声大师侯宝林没车，坐我的车，他问，你最近还上课吗？我说，我像一个母亲一样把孩子奶大了，他把我的奶头咬掉了。侯宝林一分钟没说话，最后他说，怪不得现在改用奶瓶呢。”
黄永玉的画室非常零乱，颜料、超大案几、还未完成的画作、刚刚烧制完成的陶器，让这里充满了神秘感，外加墙上的警示语“不拍照，不乱翻东西，没有解释陈设的义务”更加重了这股气氛。但黄永玉却说:“电影里反映的艺术家总是神气活现，其实画画的就是泥水匠，就是工作，我时常裤衩赤膊，谁还打扮完了再画画？画画要听贝多芬、肖邦，哪有这个事？这是作秀呀，我有时也听音乐，那是为了挡住第三种干扰。”
大凡有成就的人，一般都爱书，黄永玉调皮地印证了这一点:“天天都要看书，看什么书？不告诉你。有一次到福建安溪，住在招待所，没书可看，只发现一本电话本，那里面有些日常知识，最后是看着书睡着了。看书让画有长进，有朝一日能用得上，对画画构思有帮助。”在黄永玉看来，念了书不寂寞，有这么好的朋友陪着他是一种幸福。“我能够画画，能够写点书，大概就是书的原因。我不做坏事，不变成流氓，不抓去坐牢，大概也是书的原因。”
爱书人往往会演变成写书人，黄永玉正开始往这条道上奔。“我在写小说，我从小写到今天，都是别人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这里面没有什么重要想法，都是亲身经历，写出来是想让人家开心，别人一定会喜欢，我现在就想戒掉画画的‘恶习’，但是很难，我觉得文章比画画重要，我现在死了，故事就没了，可惜了。”RJ082
图为黄永玉在万荷堂怡然自得。 高鹏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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