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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德尔是——“心脏”，劳尔是“拳头”
近日，大量外国记者纷纷拥向古巴。因为自1959年古巴革命胜利以来，古巴领导人菲德尔·卡斯特罗首次移交职权——7月31日，菲德尔·卡斯特罗宣布，他因肠胃出血接受手术，术后需要静养，将暂别古巴政坛数周。这期间，他所担任的古巴共产党第一书记、国务委员会主席以及革命武装力量总司令之职，暂交予弟弟、古巴国防部长劳尔·卡斯特罗代理。这是劳尔47年来首次从哥哥身后走到古巴政治的最前台。人们随即把目光集中到了劳尔身上。
哥哥的“跟班”
劳尔现在统帅古巴的武装部队，是目前世界上担任国防部长职务时间最长的人。他在国内威望很高，但行事低调，很少抛头露面，因此被外界称为“谜一样的人”。即使这次接任，劳尔也低调得出奇，既没有露面，也没有发表任何声明。但细心的分析人士发现，最近几个月，劳尔的曝光率明显增多。在今年他75岁生日的前一天，古巴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机关报《格拉玛报》，用8个版面对他进行大篇幅报道，称他为“领袖、同伴和男子汉”。古巴电视台也反复播放这位戴着眼镜、穿着橄榄绿军装、戴着军帽的国防部长的镜头。
劳尔作为古巴的第二号人物，一直就像哥哥菲德尔·卡斯特罗的一个影子，总是默默地在背后为他分忧解难。兄弟两人之间感情之深厚，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他们的父亲安赫尔·卡斯特罗是古巴东方省（现奥尔金省）比朗镇的一个甘蔗种植园主，拥有2.3万英亩土地和500名工人；母亲原是家中的女佣，后来与安赫尔结为夫妻。在家里的7个孩子中，劳尔排行老六，比哥哥菲德尔小5岁。小时候，劳尔与哥哥一样喜欢打抱不平，玩伴全都是穷苦农民的孩子。
作为菲德尔·卡斯特罗最小的弟弟，劳尔从小就是哥哥的“小跟班”。每当菲德尔和哥哥拉蒙过完假期，准备返回拉萨列上学时，5岁的劳尔就会放声大哭，他无法接受与哥哥们的分离。父亲只得也把劳尔送到拉萨列当住宿生。在学校，哥哥们亲昵地给他取了个绰号——“小跳蚤”。劳尔高兴地接受了，在写给父母的信中，他直接以“小跳蚤顺致敬意”作为落款。
有一天，一个理发匠被召到学校为住宿生剪头。可没一会儿，就有同学告诉菲德尔和拉蒙，劳尔被剪了个奇特的发型，乱七八糟的。两位哥哥立即冲过去找理发匠算账，但理发匠却说从未见过劳尔。后来，小家伙坦白说，是他自己钻在床底下照着镜子用剪刀理的发，因为虱子咬得他太痒了。“那么，你就这模样吧!”拉蒙生气地不搭理劳尔了。后来，劳尔剃了个光头，并滑稽万分地登上舞台，献上了一首独唱歌曲。
劳尔中学和大学就读的都是哥哥菲德尔的母校，就连专业也是哥哥读过的法律专业。青年时代的劳尔并不是个听话的孩子，他曾经在一所颇有声望的天主教学校学习，但没过多久就辍学回了父亲的农场。劳尔也曾承认，自己所受教育非常有限，学习时间加起来也只有六七年。不过，这并没有妨碍劳尔前进的步伐。他读了哥哥菲德尔送给他的一本关于马克思主义的著作后，便跟随哥哥加入了社会主义青年团，改信马克思主义。22岁时，劳尔就已加入共产党，党龄比哥哥的还要长。
“革命的拳头”
1953年7月26日，为推翻古巴亲美的巴蒂斯塔独裁政权，劳尔和哥哥菲德尔，带领160名追随者发动武装起义，攻打古巴东部城市圣地亚哥的蒙卡达兵营。这就是古巴历史上著名的“七·二六”运动。起义最终因寡不敌众而惨遭失败，劳尔和菲德尔被捕，被囚禁在距离哈瓦那100公里的松树岛上。但这次失败的起义，却让拉美人认识了卡斯特罗兄弟。
两年后，劳尔和菲德尔获释，随后被迫流亡墨西哥。正是在1955年流亡期间，劳尔在墨西哥城结识了阿根廷革命者、医生切·格瓦拉。相似的革命理想让他们很快成了朋友。通过劳尔介绍，格瓦拉认识了菲德尔。两人彻夜长谈，颇有相见恨晚之感。格瓦拉很快也加入了菲德尔名为“七·二六”运动的军事组织。
格瓦拉的思想以及革命经验改变了卡斯特罗兄弟。经过深思熟虑，他们发起了新的行动。1956年11月25日夜，在菲德尔的率领下，劳尔与其他81人乘“格拉玛”号游艇，从墨西哥出发回国。不料，在古巴南部的奥连特省的一片沼泽地登陆时，他们遭到政府军的围攻，双方陷入激战。最终，只有卡斯特罗兄弟和格瓦拉等12人突出重围。随后，他们不得不进入马埃斯特腊山区开展游击战。
依靠山区的有利地形以及农民的有力支持，卡斯特罗起义军的队伍不断壮大。政府军随即向马埃斯特腊山区根据地发起疯狂进攻。为减轻起义军的正面压力，1958年初，劳尔率领几十个人在距离根据地东北100公里的克里斯达尔山区，开辟了著名的第二条游击战线——“弗兰克·帕伊斯第二战线”。分析家们这样评价劳尔：“他这辈子只热衷两件事，一是致力于革命，二是追随其兄搞革命。”
1959年，菲德尔·卡斯特罗率领起义军推翻了巴蒂斯塔的独裁政权，成立了革命政府，劳尔负责掌管军队。因为负责处决了巴蒂斯塔政权的70名高官，劳尔成了西方媒体眼中的强硬派。1960年8月8日出版的美国《时代》周刊这样说：“菲德尔·卡斯特罗是当代古巴的心脏和灵魂，劳尔是革命的拳头，格瓦拉则是大脑。”
菲德尔身材高大健硕，口才极佳，充满激情。相比之下，劳尔则显得有些“冰冷”。但熟悉卡斯特罗兄弟的分析家指出，实际上，劳尔也是一位机智的领导者。今年6月，《格拉玛报》说：“劳尔是革命队伍中的一名长期教育者。”该报还强调，从古巴革命之初，劳尔就严格要求所有军官都要清楚地了解每一项军事计划的成本、培养一名军官的费用或举行一次军事演习的花费等。
在政治立场上，劳尔属于美国眼中的“强硬派”。今年6月他曾指出，在“后卡斯特罗时代”，古巴仍将采取集体领导体制，只有古巴共产党才能继续在古巴执政。
但在经济问题上，劳尔则展示出性格中“充满弹性”的一面。他曾幽默地说：“如果改革失败，我和菲德尔就又要流亡国外！”20世纪90年代苏联解体后，古巴一度陷入经济危机，燃料严重缺乏，甚至军队的飞机一度必须用马来拉动。劳尔进行了几次小范围的经济改革，使古巴度过了这场危机。这段经历让劳尔十分感慨，他说：“大豆和大炮一样重要，甚至更重要。”
“模范男子汉”
中国前驻古巴大使王成家曾盛赞：“劳尔不仅是卓越的党政军领导人，而且是模范丈夫、模范爸爸和模范爷爷。”
劳尔的爱情发生在他流亡墨西哥时期。那时，他认识了现在的夫人威尔玛·埃斯平。埃斯平出身于商人家庭，生活一直很殷实。她大学学的是机械工程，毕业后到美国麻省理工学院进修。为了追求民族解放和自由，埃斯平毅然走上了革命道路，在名为“黛博拉”的山区战斗。她像那些为革命事业做地下工作的年轻妇女们一样，用长裙隐藏武器和弹药。遇到劳尔时，埃斯平已是当地游击队的女指挥官。两个年轻人在艰苦的战争年代，为了共同的革命理想和信念，并肩战斗，朝夕相处，上演了一部古巴版“激情燃烧的岁月”。战争结束几个月后，他们结为伉俪，夫妇俩至今恩爱如初。1997年劳尔出访中国时，曾因为夫人身体欠佳而临时缩短行程。这已成为古巴人传颂的一段佳话。
如今，埃斯平已年过60，仍被列为古巴最有权力的5个人之一，她除了担任古巴妇女联合会主席外，还担任古共中央委员、古巴国务委员会委员、全国人民政权代表大会代表等职。单从数量而言，埃斯平的政治选民甚至多于劳尔，因为她创建的妇女联合会包括了80％的古巴成年女性，有会员大约200万。此外，几十年来，埃斯平一直为单身的夫兄卡斯特罗代行古巴“第一夫人”的职责。
目前，劳尔夫妇正一起尽享天伦，家中共有4个子女和8个孙子。劳尔很溺爱子女，尤其喜欢和孙子在一起玩耍，无论工作多么繁忙，每个周日与全家共进午餐已成为他多年不变的习惯。
现年43岁的玛丽埃拉是劳尔的女儿，她已经接过母亲手中的接力棒，担任古巴妇联秘书长。此外，玛丽埃拉还是古巴一些争取同性恋、双性恋权益组织的支持者。她在古巴积极推动性教育，目的就是告诉古巴人，同性恋也是一种正常的社会现象。支持者们称她像伯父菲德尔一样，正在发动一场影响古巴历史的运动，只是方式和内容不同而已。去年12月，玛丽埃拉提出一项保证个人可自愿转换性别的提案，据说，这项“新鲜”提案有望在今年12月通过。
面对女儿这一系列“开创性”的事业，劳尔却站在完全相反的立场上。劳尔以前曾多次公开表示，同性恋应被送去劳动改造。但后来，他还是宽容地支持了女儿的“人性”事业。(特约记者陈小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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