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爱文:对我的肯定是对所有优秀记者的肯定
主持人:白老师凭着自己的良知做事情。我们问一下曹爱文,当时慌乱的情况下,你当时心里有什么反应?
曹爱文:我没有遇到过,我也没有想象会遇到过,我自己独立制作新闻才半年多,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况会发生,我觉得有一些慌乱,因为是多多少少有一点害怕。
主持人:而且很遗憾这个女孩最后没有救活,当时你接受新闻采访的时候说,不希望别人重提这件旧事,似乎对死者的家属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曹爱文:咱们在这儿整天报道这个事件也好,反复用这些照片,或者反复用这些镜头包括电视上,等于是在别人家长的伤口上撒盐,揭人家的伤疤,报道我可以,把我作为新闻也可以,但是不应该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至少应该是这样,多一点人文关怀。打一下马赛克,或者放照片的时候只放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主持人:最近你得到单位领导的支持,也获得了一系列荣誉,比如三八红旗手。对你个人来说,你最主要起到一个什么样的作用?
曹爱文:首先为我这些荣誉是对一种美德的肯定,是对整个新闻战线优秀记者一种好品德的肯定。我觉得不是完全的带头作用,只是这些好记者在不断的积累,而我刚好被拍到了,这个奖也代表很大的一部分记者,不能说是带头,只是一个集中的体现。
主持人:我记得在郑州有一个女孩她的男朋友患了白血病,当时你带头捐款,能给我们详细讲讲吗?
曹爱文:近来这种捐款的事情我参加的很多,我也尽力在带头捐款,说良心话,我的奖金有限,有的时候我也觉得很委屈,我自己个人能力有限,我不能每个人都捐,但是我发现我只要捐了,至少在采访的每一个记者都会捐。我捐一百块钱,在场的摄像什么都会捐,周围的记者也在捐,这样就有几千块钱了。对于像这样一个用拾破烂来养家治病的女孩来说,是个不少的数目。如果我捐了,电视机前的朋友如果跟着我一块儿捐,能够帮别人,我自己省点儿,捐那么一百块钱两百块钱,捐的次数多点又怎么样,甚至我可以跟父母要,我就是这样想的。
白润岱:两千元的捐款没对家人说
主持人:白老师,关于捐钱这件事问一个比较隐私的事情,您月收入大概多少?
白润岱:这个月的收入是3900块钱。可以说这是今年以来最高的。
主持人:两千块钱不是一个小数目,家人同意吗?
白润岱:刚开始没有跟家里人说,我给郭宝尚交医疗费的钱是我向同事借来的,这个五百那个四百,人家问干什么,我说今天有个同学过来,我得请客。
我回家也没有跟爱人说,我还一直想着该怎么和她说,我的小女儿刚出生11个月,家里面负担很重。两天后我们家属院里面的人跟我爱人说,报纸、网上都登了你丈夫如何如何捐款救人的事情。爱人知道后就问我,你从哪儿弄来两千块钱?我就实话实说了,她问我,你觉得这样值不值啊?我就把看到郭保尚的女儿的那种眼神和当时的状况讲给了她,举例说,如果你是郭保尚的亲人,没等到法律公正判决就让他死了,你认为这样对他公平吗?你知道真正的案情是什么吗?你认为他真的有罪或罪该致死吗?如果让郭保尚稀里糊涂的死去,作为他的亲人肯定会痛恨这个社会甚至产生报复心理。后来,爱人对我的做法表示理解,但却不太支持。我的兄弟们因为多数都在公检法机关工作,所以对我的做法表示很理解也很赞成。
主持人:死者的家属就是郭保尚涉嫌杀死的两个人,他们的家属怎么想?
白润岱:如果死者的家属认识到位的话,也不会让郭保尚在没有经过法律判决后就死去,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个案件的真实情况是什么。他死了,案件岂不是成了悬案。如果我是死者的家属,我肯定要弄清案情。在案情不明了之前,让郭保尚死了,无论是对郭保尚还是对遇难者来说都是不公平的。再者,郭保尚如果真的被判有罪,就这样死了,并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也更没有体现出法律的威严和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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