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旅欧洲各国,有几位女子曾在白求恩的生命中留痕?在国际主义战士的光环下,又曾有过多少儿女情长?英雄也有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伴随着英雄悲壮的歌谣,那些隐隐的传说和消失的红颜渐渐浮现。
一听钟情两度婚姻
她,22岁,是爱丁堡一个有名望的人家的独生女儿,英国和欧洲上流社会最好的精修学校的产物;白求恩,34岁,为人非常直率,举止豪迈。
一战结束,年轻的白求恩医生沉浸在伦敦放荡的气氛里,一面在医院工作,一面学习,一面通宵狂饮,目的是要体验一切。“啊,命运之神,命运之神,”关于这个时期,他后来写道,“她们是以两个女子的形式出现的。”其中一个就是弗朗西丝·坎贝尔·尼。“那是一听钟情。”他老爱这么说,弗朗西丝说话时有一种柔和悦耳的爱丁堡声调。
1923年秋天,白求恩到爱丁堡参加外科医学会的会员考试,在那儿他认识了她。在他考试以后两三个月,他们在伦敦结婚了。1924年春天,他们到欧洲去一面度蜜月,一面求学。不久以后,他们的关系成为一串吵架与和好、气恼与温存、责骂与悔恨的不幸的循环。他一向急躁,有一次他在狂风暴雨中跳进了英吉利海峡,险些给淹死。他向她解释,他一直就想要在暴风雨来临时在这个海峡里游泳。而在她看来,他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毁灭自己。
1924年暮冬,白求恩大夫夫妇在卡斯街和塞尔登街拐角处租了一套小公寓房子,不分昼夜从没有拒绝过给人看病,他得了很厉害的咳嗽病,坚持要同弗朗西丝分开:“我是完蛋了———你前面还有整整的一生。我要你跟我离婚,走你自己的路。”
命运垂青白求恩,短短的两个月里他差不多完全康复了。在火车站他潦草地拟了一个打到爱丁堡给弗朗西丝的电报:“病愈,今日离特鲁多。对你感情如旧。你是否愿意与我结婚?”他们又结婚了。第二次结婚一年以后,弗朗西丝提出了离婚的要求。他大发雷霆后突然表示宽宏大量———既然她只有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才能幸福,那么她应该马上离婚。在医院里,同事们注意到白求恩一天天愈来愈容易动气。他房间里有个大洋娃娃,白求恩怨愤地说:“我的婚姻的唯一后嗣。”
多少年的爱情和恋慕只给他留下了一个洋娃娃。
瑞典女记者一见钟情
她,身材瘦削,面庞小巧,留着透红的金色长发,人前一立,身高近六英尺;白求恩,经常酗酒,刚烈、自负,“一个浪漫的淘气鬼”,执著于如何尽快把血浆送达伤员。
1937年初,正当西班牙内战在被围困的马德里城展开,附近街道炮声隆隆的时候,一位美艳惊人的女士走进西班牙—加拿大输血队总部,要求同主任———加拿大医生诺尔曼·白求恩谈谈。这位女士身材瘦削,面庞小巧,留着透红的金色长发,人前一立,身高近六英尺,自称名叫卡莎,是瑞典记者。她俯视着她要采访的这位医生。然而两人心有灵犀,随即双双消失。其间白求恩间或出门露一面,对人说该记者正在做深入访谈。
卡莎在输血队逗留了数周,也或许是数月。加拿大人在国内报刊上读到白求恩的业绩,为之陶醉。这是他们的同胞,一个浪漫的淘气鬼,在被围攻的马德里城奔波送血。
根据苏维埃共产国际的秘密档案文件:当年,不是诺尔曼·白求恩选择了离开西班牙,他是被当时的西班牙政府官员逼迫而离去。他们指控他为叛逆和间谍,和另一个叛徒及法西斯嫌疑分子,即那位瑞典金发记者和舞蹈家,亦即他的恋人,相互勾结。一个未具名的西班牙官员暗示说,卡莎可能是间谍,因为她有几次未经批准就跑到前线去,在那儿还收集过类似军用地图的详图资料。
这使人禁不住猜想:或许这位西班牙官员只是对那个瑞典女人毫无拘束的做派和公然卖弄风情大感震惊,因而觉得有理由猜测她可能是间谍。
事实上,卡莎·罗斯曼是位舞蹈家,曾经在欧洲巡回演出,直到她的经理人卷款潜逃,害得她一文不名。战事爆发时,她在西班牙当旅游经纪,后来转行做记者。可是当时人不管这些。西班牙当局认为她可能是叛徒。而当他们得知白求恩和这个瑞典美女有关系时,疑云也就降临到白的身上。
但是当佛朗哥的军队赢得战争时,她并没有留下迎接他们,而是和成千上万惧怕佛朗哥报复的西班牙人一起逃离了那个国家。她在墨西哥找到栖身之所,直到三十年后在那里去世。
西班牙内战也加深了白求恩对法西斯几乎是私仇般的憎恨。离开西班牙后六个月,当他准备赴华时,白求恩给从前的爱人伊丽莎白写了一封诀别信。看来他在精神上准备着执行最后的、可能是一去不还的使命。他写道,“我面前的路陌生而又危险。你不能跟我走。在我的生活———和我的余生当中,我不想再尝试任何认真的恋情。这类事对我来说已经完结。现在你尽可以亲切甜蜜地想念我。就这样想吧。我爱过你。我对你的情义仍然深重绵长。记着我,就像我会记着你———带着平和与珍视。”(本文资料引自《手术刀就是武器》一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