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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坤杰在对一只鸟进行环志
隐居深山从事鸟类环志近10年
行至吉林省珲春市马川子乡伊力村南沟,车子上了土路,连绵起伏的山峦映入眼帘。
见到朱坤杰时,她刚刚从山里归来,手里拎着8只布袋子,袋口均有抽带。
“夏天快到了,鸟儿怕热。布袋子透气性强,抽带可以控制袋口的大小。”这种布袋子,朱坤杰的屋里有近千只,都是她亲手缝制的。
巡视归来的朱坤杰顾不上喝口水,即刻进入工作室,为鸟儿记录、上金属环。
1只红喉歌曲、1只红嘴柳莺、4只红尾伯劳……捕获的鸟儿被小心翼翼地从袋子里取出,她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熟练轻巧地环在鸟儿的头颈上。“鸟儿颈细,只有这样才不易伤害到它们,手指的用力要均匀。”她一边握鸟,一边用小钳子将带有序号的金属片环在鸟儿的腿上。她的家人说,老人在环鸟的时候常被一些烈性的鸟儿啄伤,手上现在还有疤痕。
朱坤杰的办公桌上有4本环志记录,每一只鸟儿的序号、种类,都由她亲手记录。左边一侧的书柜摆满了关于鸟类环志研究方面的书籍,她从事鸟类环志工作近10年,仍然每天坚持学习相关知识。
在朱坤杰家的小院里,有一只纸箱子,内侧四壁用深蓝色塑料纸装饰,里面有供鸟儿停歇的花枝。“这是我专门为它们制作的‘摄影棚’。”朱坤杰说,“每次捕获到珍贵的鸟种,我都要将它们带到这里拍照,存根。”至今,已有近百只珍贵鸟类在这里留下了永恒的瞬间。
趁还有一口气为国家做点事情
朱坤杰是吉林省长春市人,1969年从东北林业大学森林动物繁殖利用专业毕业,被分配到通化矿务局当了一名中学教师。煤矿系统体制改革后,她又同丈夫一起被调到长春市,在东煤公司做报纸编辑工作。
1996年,退休的朱坤杰收到了她大学同学、现任东北林业大学教授刘伯文的一封信。信中,刘伯文邀请她去黑龙江参加鸟类环志科研工作。当时的朱坤杰正因心脏病倒在病榻前,但她还是接受了邀请。
“说也奇怪,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自己。”朱坤杰语调温婉,“与其躺在床上,不如趁着还有一口气再为国家环鸟事业做点事情。”“再说了,我工作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机会从事自己学习的专业。正好借此机会实现自己几十年来的梦想……”
刚开始的时候,由于身体虚弱,她每天只能做20只至30只鸟的环志。时间长了,她工作得越来越熟练。后来,在全国鸟类环志中心副主任侯韵秋的建议下,她在吉林省开创了第二个鸟类环志点。
朱坤杰的事业得到了老伴杨永胜和孩子们的大力支持。到了环志季节,孩子们都是她的得力帮手。大儿媳付宇霞放弃了原来的职业,专门和她一同从事环志工作。
“给予我支持的还有很多当地的老百姓。”了解了朱坤杰的工作后,当地的村民自觉地将传统猎鸟的粘网撤掉。环鸟繁忙期,他们还常常主动为朱坤杰提供帮助。
希望更多的志愿者加入这个行列
每天,朱坤杰都要遍山巡视6次以上,支起的160张网都不能放过。
“听,红尾伯劳又来了……”说话间,朱坤杰抓起装有布袋子和小剪子的帆布兜子,三步并作两步朝外走去。
“稍晚一点来,它就容易失去生命。爱护它们就和爱自己的孩子一样。”果然,在山溪边的网上挂着一只红尾伯劳,朱坤杰轻轻地将鸟儿取下。
“人有自己的路,鸟儿也有自己的飞行路线。为了避免重复环志鸟儿,我老伴经常带着孙子到远离撒网区放鸟。”
中国是亚欧大陆领土面积最大的国家之一,绝大部分地区还缺乏鸟类环志与回收记录。
“增加资金投入,吸引更多的鸟类工作者和保护人员开展鸟类环志工作,应该引起国家和各地鸟类资源保护和环境保护行政主管部门及一切仁人志士的广泛关注。”朱坤杰说,“我希望能有更多的志愿者参加到这个行列中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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