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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徒生童话中的美人鱼在现实中存在吗?答案是肯定的。它们的学名叫儒艮,别名美人鱼,又叫“丑牛”,是当今世界上最为古老的海洋哺乳动物。在我国,儒艮只存在于广西北海市合浦县沙田镇附近的海域里,是我国的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
当地有一位最有名的捕“丑牛”能手,之前曾用标枪扎伤过一头雌性美人鱼,该美人鱼因而跟他结下了仇怨,逃离家园不再回来。后来,已成为保护区美人鱼义务保护者的他经过努力,终于使得这头美人鱼跟他一“笑”泯恩仇,重新回到了它喜爱的家园。
一渔夫与美人鱼的世纪恩仇记
惊险捕杀 人鱼结怨
1991年6月的一天早晨,广西北海合浦县沙田镇海战村的捕鱼能手杨震平又带领一批渔民,分乘4艘风帆大船,出海捕“丑牛”去了。
从10多年前开始,为了搞活经济,村干部就让杨震平带队去捕杀肉多且是一种名贵药材、皮可制革的“丑牛”。杨震平带领的队伍每年多时可捕获10多头“丑牛”,这些“丑牛”,大的有500公斤,小的也有50公斤。可是,由于连年捕杀,这里的“丑牛”已越来越难见到了。因而,这天杨震平带着船队一直往海草最多的一个浅水区域驶去,他觉得,也许在那里还会有“丑牛”正伏在海底吃海草。
驶近那个浅水区域了,一个脑袋突然从前方海水里冒了出来,不久又沉到了海水里。没过多久,它又冒出了海面。只见它身体呈纺锤形,吻部前伸,嘴向下张开,上唇很厚形成一个圆筒状,很像猪的口鼻,鼻孔被挤到了头顶上,眼睛形如鼠眼,十分难看,耳朵也很小且没有耳廓;它那棕灰色的身体上长着一些稀疏的硬毛,皮肤褶皱很多;在它那椭圆形的两个鳍肢的下方,长着一对乳房。
杨震平小声对大家说:“这就是‘丑牛’、是一头母的,看样子有300公斤重。”这时,这头“丑牛”又沉到海里去了。杨震平挥动手里的小旗,打起了大家约定好的“旗语”来。另外三艘大船上的渔民看到“旗语”后,明白了杨震平的意思,分三个方向向“丑牛”下沉处驶去,然后跟杨震平所在的大船一道,在四面将“丑牛”所处海域围住。杨震平打“旗语”让四艘大船在海面上稳定下来,然后从每艘大船上各放下两条小艇,每条小艇上有二到三人,这8条小艇又形成一个“包围圈”,开始搜寻这头海底的“丑牛”。
杨震平很快就找到了“丑牛”。这头“丑牛”伏在约5米深的海底,不住地抬头用它的小眼睛看海面上的小艇,举动很是惊慌。终于,它沉不住气了,扭头就向深海方向逃去。
杨震平大叫:“快撒网。”同艇的两位渔民挥起一张大网,奋力抛向了“丑牛”。然而,丑牛忽地往海底一沉,然后一摆尾巴,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向右边游去了。另外几艘小艇上的渔民赶了过来,纷纷冲着海里的“丑牛”撒下大网,可是它左冲右突,硬是一次次躲过了张张大网的猎捕。
杨震平操起了一杆标枪,“丑牛”游近了,它把头探出海面,正好看见杨震平举着标枪对准着它,它吓得赶紧把头一埋。杨震平的标枪已经扎下来了,一下就扎进了“丑牛”的背部。血瞬时就染红了海水。负痛的“丑牛”尾巴狠狠在杨震平前面击起水浪,溅了杨震平一身,杨震平打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小艇上。趁杨震平还没来得及扎出第二枪,这头“丑牛”从杨震平的小艇下游过去了,之后又绕过了前面的一艘大船,慢慢地远去了。
在这头“丑牛”从小艇下逃走时,杨震平看到了它的头顶有一大块因以前受伤或生病留下的很显眼的“白斑”。
出海寻找 仇家再遇
有一年,从北京来了一位教授,要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关于“丑牛”的调查和科研工作,教授住进了杨震平的家。这位教授告诉杨震平,“丑牛”的学名叫“儒艮”,我国在1988年已把这种动物列为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
此后几天里,杨震平数次陪这位教授出海寻找美人鱼。可是,他们一直没能如愿。直到最后一天的中午,正当他们要返航时,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海面上露出了两头美人鱼,其中一头正是“白斑”。杨震平很高兴,大声向“白斑”打起了招呼。“白斑”回过头来,见是“仇人”,眼里现出了紧张和怨恨的神色,立即与同伴一道游走了。看着两头美人鱼远去的背影,杨震平心里感到特别难受。
1992年10月,经国务院批准,在广西合浦县沙田海域,设立了儒艮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保护面积为350平方公里。杨震平得知这一消息后心里很激动,他决心从此做一个美人鱼义务保护者。可是,往后好几年里,他在保护区海域里根本没见到过几次美人鱼。
2000年7月的一天,杨震平又驾船出海去保护区外围寻找美人鱼。转了几大圈之后,杨震平一无所获。这时太阳落下去了,已快到黄昏时候,杨震平驾船往回赶。航行了10多分钟后,透过弥漫的水雾,杨震平忽地看见右侧海面上,有一位裸体的“女人”正抱着一个“婴儿”喂奶。天啊,这是一头雌性美人鱼,它正在哺育自己的孩子。雌性美人鱼喂了一阵之后,又换了一个哺乳姿势,并在海面上缓缓游动起来。杨震平这才认出来,这头雌性美人鱼竟然是“白斑”。几分钟后,哺乳结束了,“白斑”把孩子驼在了背上,带着它向远方游去。
一段日子以后,杨震平又看到过“白斑”的一次喂奶场景,这次还有两头小美人鱼同时吃奶。但是,“白斑”依然视他为“仇人”,一发现他就躲开了。他所看见过的数目很少的别的美人鱼,也都不愿意回到它们以往的家园,任由自己在外面流浪。
生死相救 笑泯恩仇
杨震平想,美人鱼甘愿在外面艰难、冒险生活也不愿意回来了,除了当年对它们滥加捕杀,给它们造成了长久的伤害之外,是否还有环境已遭到破坏等因素在里面呢?经过判断,他认为确实是这样。
杨震平配合保护区管理站工作人员经过长期的努力,动员渔民不要再在保护区里乱捕乱捉,并清理整顿了保护区里的非法海中养殖场和底拖网船,拆除了非法木桩围网。
2004年9月份的一天,杨震平无意中听人说起,有几个渔民竟在船上运了炸药,要出海炸“丑牛”拿去卖钱。杨震平迅速跳上自家的船,全速追了上去。追了一个小时,杨震平终于追上了那艘渔船。那些渔民见杨震平铁了心要阻止他们的样子,又畏于他在当地有着很高的威望,终于乖乖地驾船跟着杨震平回去了。
保护区里的海草终于又渐渐茂盛起来,美人鱼的生存环境又慢慢好转起来了。
2005年3月的一天,杨震平正在家里吃饭,突然有人急匆匆跑来对他说:“有一头美人鱼在海滩上搁浅了,你快去看看吧。”杨震平赶过去一看,这不是“白斑”吗?看来。“白斑”是在涨潮时被送到浅滩上的,而落潮时却未能够回去。
杨震平轻轻地抚摸“白斑”的身体,向它表示出友好的态度,以让它心安。他还叫大家不住地往它身上泼海水,以让它总有海水滋养着。已精疲力竭了的“白斑”慢慢恢复了一些活力。杨震平发现它的身体被礁石擦伤了,便让人去请专人前来给它医治。伤不重,经过医治的“白斑”看来不会因为这伤对身体有什么不良影响。
接着,杨震平跟大家一道,或推或抬,把“白斑”送回到了足够它游动的海水处。“白斑”用异样的眼神跟杨震平对视了一会,慢慢地游向了大海。
一个月后的一天,杨震平驾船出海巡视,在保护区海域里居然见到“白斑”了!当时它身边还有另外一头较小的美人鱼。杨震平咧嘴笑了:“哈哈,你回来了,欢迎你!”“白斑”的嘴竟然也张开了,似是回报杨震平一“笑”。
2006年里,杨震平在保护区海域里不仅见到过“白斑”,还见到了别的美人鱼。这表明,“白斑”以及别的一些美人鱼,已经愿意回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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