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卷《不闲斋集》展示给我们的是一座芬芳的园林,一个心灵洞开的世界———郑心伶的感情世界。
《不闲斋集》是一部开卷有益的书,可以促人向上、奋发、有所作为。
“不闲斋”中挂着一幅中堂,是李尔重同志为心伶专写的题词:“乐观、坚忍、奋进”,心伶以此作为他毕生的座右铭,身体力行。
心伶曾将自己比喻为“船”,在人生的大海中“冲向深邃的梦幻,去追求,去探索”,“开创命运的新航道”。“船在海上航行,我在船上新生,奋进!图强!”这是心伶四十余年文学生涯的缩影,也是他对座右铭六字精神的具体实践。相信读者是会从这三卷文字中获得教益或启发的。
无论诗、无论文,心伶的作品总以真情见胜,即使被他自称为“毫无文饰”的对真人真事的叙写,也往往因情真而使读者不禁为之动容。“人生最深情的眷念与缅怀莫过于思念与回忆自己的母亲”……“娘,侬回来了!”在这里,我们看到一种人间的至情如何得到了最高的升华,看到了一种近乎原始的质朴如何在心伶的笔下生花。
质朴,不足以概括心伶的文字全貌。人们还可以从一些篇什中,读到他文字中的那种想象充沛色彩缤纷的另一面。且看《太阳花》。“太阳花”不是太阳开出的花,也不是某种花卉的真实名称,而是阳光投经不同物体时由其光影塑成的不同造型。依照心伶的观察与艺术想象:“大瓣的是万里长城的太阳花;金黄的,还带海味,像各类海螺的是北戴河沙滩上的太阳花;湿漉漉、开得秀气斯文的是峨眉山上的太阳花;细小修长、雅致、冲淡、富有内涵的是秦淮河、瘦西湖边的太阳花;美得如梦、在烟雾中开放的是长江三峡的太阳花;而从飞机上、从万米高空俯视,太阳花是不分国界、光怪陆离、变幻莫测的;在飞机上冲下云层时,那特种的太阳花是黛色的、绿色的、白色的、黄色的。”
心伶“跟着太阳走南闯北”,“才知道人生长河中漂流着数不尽的各色太阳花”。他笔下的太阳花,完全浸透了他的身心,浸透着文化的意味。
太阳花是太阳对人类也是对心伶的无私给予。心伶以《太阳花》对太阳诉说了发自心底的感激。《太阳花》是一篇奇文,有实写、有暗喻、有象征更多的是那如幻如梦的想象。在这里,我们看到心伶文字中质朴以外绚烂多姿的一面,这是一篇足以代表心伶思想感情和文字魅力的力作。
心伶的诗,意象清朗而富于音乐美,有当年朱湘、林徽因新诗的韵味,尽管与进入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国“文学复兴”期间先后崛起的新兴流派的语言风格迥异,但仍可作为百花中的一花,竞秀于当前的诗歌园林之中。其实,新诗发展至今,仍未如旧体诗词那样,已形成了相对一致的审美标准,无论哪派哪家也不过拥有与其审美意识大体相同的读者罢了。
必须特别提出的是心伶那无法化解的乡土恋情。心伶是个从“文盲世家”,从母亲指点的“通向远方的路”,出门上学,直到长大后不分省界、国界“走南闯北”的“追太阳”的赶路人。但无论身在何方,心中总有着一个“无比的宽厚,富有激情”的“大海”。大海中的海南、海南中的文昌,文昌中的东君村,他的这片生于斯、长于斯的乡土,其人、其情、其物、其景,无一不进入心伶的感情世界如累满于水库中急待开闸排灌的水。嬉戏的童年《苦的,也是甜的》;《故乡那片红霞》是心伶的“一幅幅画,一首首诗”;《椰笛》“悠扬”、“清脆”,还会“学鹧鸪啼叫”;连结“乡心”与牵引“亲情的那条月巷雨巷”;流向文昌溪、傍村而去的那条《西去的水》;可以就着吃炒花生与咬椰子肉的《椰乡月》;放生了还在椰树上“不时转过头来睁开圆圆的双眼”瞅人的小松鼠;懂事的大黑狗,如此等等,都与心伶的乡土之恋连结,成为一串串娓娓动人的故事,饱含乡土风味的“三毛煲”是醉人的。“双颊飞红,像刚绽开的两朵朝花”的“斟酒倒茶的文昌妹”是楚楚可人的。所有这些,都在心伶笔下栩栩如生。
心伶爱以海南(文昌)的方言入文,但与前后文相对照,这些方言一读便懂。如“百中经”、“牛腩清”、“婶嫂”等等,不会成为省外人的浏览障碍。也许,这是他的乡土情结在文学语言中的流露吧!
结语:朋友们说,心伶“人缘好”说得好!心伶重情———人间的挚情,“人缘好”正是这种重情的回报,三卷《不闲斋集》可以为此作证。说心伶活得潇洒,说对了;潇洒是一种坦荡不羁,无拘无束的人生态度;三卷《不闲斋集》同样可以为此作证,有心的读者不妨进一步品之味之!
(文中有引号者所引为《三闲斋集》中的原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