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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球》杂志驻华盛顿记者/潘云召
时光荏苒，逝者如斯，而惊恐却深入记忆，刻骨铭心到无须重播5年前“911”发生的那一幕。
然而，5年来，美国领导的“复仇”并没有扑灭恐怖主义的火苗。2006年夏，在已经处于美军控制之下的伊拉克、阿富汗，在安全上有与美国接近迹象的印度，在美国“后院”里的哥伦比亚，在世界反恐中担任重要角色的巴基斯坦……恐怖分子频频活动，一些国家草木皆兵。最近的好消息似乎只有英国挫败了恐怖嫌疑人炸毁英美航班的图谋。 人们心中的确存在这样一个疑问：反恐，胜算有多大？
其实，答案应该是令人鼓舞的。包括巴基斯坦在内的许多国家为世界反恐做出了巨大贡献，他们挫败了许多恐怖袭击图谋，使“基地”组织和它在各国的分支在人员和财物上都遭受了巨大损失。只是因为西方媒体刻意的“忽略”，或因自身“为恐怖分子做宣传”的顾忌，才出现反恐集体“失语”现象。
当世界反恐斗争如火如荼地进行时，中国也没有超然事外。专家告诉我们，由于中国是国际社会很重要的一员，在安理会通过的许多反恐协议中，中国实际上都起着很重要的作用。所以，恐怖分子早就蠢蠢欲动，中国必须重视面临的潜在威胁。
“恐怖分子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的，在谋划和进行袭击时总会有异常的地方，如果民众提高了反恐意识，及时向有关部门报告，就可以弥补政府工作的不足。”专家如是说。
五年前的9月11日发生的恐怖袭击事件，给美国社会带来了巨大的影响，同时也改变了美国对国际形势和国家安全的看法，反恐因此成为布什政府最为急迫的任务之一。美国发动了全球性的“反恐战争”，并对国内的情报机构进行重组，强化了各层面的反恐力量。
最近，美国总统布什在华盛顿西郊视察去年成立的国家反恐情报中心时发表讲话说，美国“比过去安全了，但仍不够安全”。这是因为在针对美国发动恐怖袭击方面，恐怖分子有一个优势：即他们只需成功一次就可达到目的，而美国政府却必须100%获得成功，才能达到保护美国人的目的。
布什的这番讲话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美国政府的反恐态度：在反恐方面，不能出现任何失误，避免“911”事件的重演。
美情报部门像“一群7岁的孩子踢足球”
美国目前共有16个情报机构，包括中央情报局（CIA）、联邦调查局（FBI）等，但其中多数机构隶属于五角大楼，如因在美国国内进行秘密窃听事件而广为人知的国家安全局等。
根据美国国会1947年通过的《国家安全法》，中央情报局是一个直属于总统的独立情报机构，负责综合其他情报部门搜集来的情报，其负责人在名义上统管其他情报机构，同时还担任总统的首席情报顾问。
但多年来，美国各情报机构之间勾心斗角、关系紧张，不时出现各自为政的情况。今年2月在意大利都灵举行的第20届冬奥会前夕，美国竟有8个情报部门同时就本届冬奥会面临的恐怖威胁进行了分析评估，而且最后得出了大同小异的结论。
虽然这些情报机构进行这项评估的理由表面上都十分充分，但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911”事件发生5年之后，美情报机构之间仍缺乏有效的协调与沟通的状况。美国一位情报官员把这种各情报部门的互相竞争形容成“像一群7岁的孩子在踢足球”。
新反恐中枢对与错
正是为了消除这种重复劳动与浪费，2004年美国国会根据“911”事件调查委员会的建议，通过情报改革法案，成立了国家反恐情报中心，并设立国家情报局局长的职位。国家反恐情报中心被定位为美情报界唯一的综合情报分析部门，而国家情报局局长则成为16个情报机构的统帅，负责各部门的协调与沟通等，并取代中央情报局局长担任总统的首席情报顾问。
国家反恐情报中心并不从事情报的搜集工作，而是负责分析各情报部门搜集来的有关恐怖主义的情报。每天凌晨1点、早上8点和下午3点，包括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等情报机构派出代表或通过视频设备，参加在反恐情报中心举行的会议，汇报最新反恐情报。
最新反恐情报经过中心数百名分析人员的综合、评估及分析后，形成报告，最后被提交给白宫以及政府其他负责制定政策的部门。
据国家反恐情报中心主任、退休海军中将约翰雷德透露，除他之外的中心工作人员都是从各情报机构临时抽调过来的，他们仍隶属于原部门，一般在中心工作两年。
来自各情报机构的人员在共同工作中相互熟悉，建立起一定的人际关系，而这种人际关系在他们返回各自部门后可促进各机构间的沟通与合作。
各情报机构的综合与分析功能被移交给国家情报局局长办公室和国家反恐情报中心之后，原来的情报机构被局限于各自所分配到的“战术任务”。
但情报机构改革也遭到一些非议，有些机构认为被“降了级”，成为简单的情报搜集部门，被剥夺了战略分析、提供前瞻性政策建议的功能。
新近解密的一份中央情报局的内部报告就批评说，把情报分析与情报搜集分开，让非行动部门去综合与分析情报只会增加混乱，得出经不起推敲的结论，并导致类似在伊拉克的战略失误。
举国反恐“草木皆兵”
美国政府对情报机构的改革，从整体上加强了国内反恐的力量。而执法部门在对待恐怖威胁方面可谓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对待疑似恐怖的人和物，往往采取“宁可信其有”的态度，防范措施做得很足，尽管最后调查结果可能显示所谓的恐怖威胁其实并不存在。
今年5月26日，有人报告说在国会众议院雷伯恩办公楼的地下车库中传出枪声后，国会警察随即封锁了国会山附近的区域和道路并进行搜查，并要求所有国会工作人员留在室内，不要随处走动。折腾大半天之后，警方最后的调查结果表明，所谓枪声其实是不远处工地施工机械发出的声音。
8月11日，3名来自得克萨斯州的美籍巴勒斯坦人因在密歇根州购买了近1000部手机而被警方以涉嫌从事恐怖活动逮捕。随后，美国海岸警卫队加强了对当地一座8公里长的麦基诺桥的巡逻，当地检察官则指控这3人为恐怖活动提供或搜集物资，为准备实施恐怖活动进行破坏的目标进行侦察等。
几天之后，联邦调查局官员宣布并未发现这3人与恐怖组织有关的情报。这3名美籍巴勒斯坦人的律师表示，这3人仅仅是想通过销售手机牟利，他们被捕其实是因为他们的种族。
最近发生的另一起事件也体现了美国政府在反恐、防恐问题上“风声鹤唳”的状态。8月10日，英国警方挫败一起恐怖分子使用液体炸药炸毁飞往美国航班图谋的消息传来之后，美国政府立即采取紧急措施，当天提高了国内和入境航班警戒级别，其中英国入境航班警戒级别提高到红色最高级。禁止任何乘客在登机行李中携带任何液体物品，如饮料、发胶饮料、香波、防晒霜、牙膏、发胶以及其他类似物品，旅客还必须在机场和检查站接受额外安全检查。一些平时可随便参观的游览场也加强了安全措施。
据美国有关机构统计，自“911”事件以来，美国在国外的军事和外交反恐行动中已经花费了约4300亿美元，在国内安全方面的花费也达到500亿至600亿美元，其中还不包括州和地方政府在这方面的花费。
国会通过的新法律扩大了国内执法机构的力量，成立了国土安全部，联邦调查局经过改组将大部分精力放在反恐方面，而包括交通部、能源部、国务院等在内的其他政府部门几乎都设立了反恐机构，大多数州也建立了由联邦、州和地方官员组成的情报综合中心，以加强情报的搜集与分析工作。
采取了这些措施之后，美国是否因此更安全了？布什确实有理由说美国变得“更安全”了，因为“911”之后，美国没有再次发生恐怖袭击。不过，在伊拉克和阿富汗，针对美军的袭击事件仍在频频发生，印尼、西班牙和英国等地近年来先后遭到恐怖袭击，而美国仍是恐怖分子的袭击目标之一。由此看来，美国的反恐战争，还远远没有取得最后的胜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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