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认犯罪的“两道防线”

　　对于台湾社会上的揭弊和反贪腐运动，陈水扁是严防死守，设计的第一道防线是“最高道德标准”，声称尽管他及家人、民进党高官没有人捞取不义之财，但是从“最高道德标准”出发，如有问题追查到底，决不姑息，全盘否认犯罪事实。民进党内不少人跟着起哄，为陈水扁解套。在7月22日举行的民进党第12届党代会上，出现了极不正常的“拥扁气氛”，把“拥扁”由一些党的上层人物的个人行为，提升为党的代表大会的行为，“拥扁”已成为民进党的基调。很快，不仅“最高道德标准”被陈水扁及家人、亲信的贪污事实所否定，而且身为民进党主席的游锡堃，竟然把“讲道德”说成是“封建和人治”，表明民进党确实是不讲道德的党了，陈水扁确实是没有道德的人了。

　　陈水扁设计的第二道防线是“权力的傲慢”。一方面在体制内外的反贪腐风暴刮起后，陈水扁凭借罢免或弹劾“总统”需要四分之三多数的“体制规定”，直接与泛蓝军对抗；在体制外的反贪腐声浪越来越大后，陈水扁拒不认错不说，干脆把自己的贪污行为“合法化”，公开与社会舆论、民意和泛蓝军对抗。甚至声称只是因为“2000年当选”、“2004年两颗子弹没被打死”才有今天的“迫害”，拒绝反省自己，全面抵制揭弊和反贪。一方面是陈水扁利用对民进党的控制权，特别是抓住对2008年“总统”候选人人选的决定权，套住党内“四大天王”和实力派系，迫使民进党为其贪污行为背书，把民进党继续往“拥扁之路”上赶。

　　“不要道德”、“拒不认错”的两道防线，对陈水扁只能保一时，不能保长久；陈水扁也只能用一时，不能用永远。陈水扁之所以选择这两种方式自救，关键是有政治基础。因为在“统独”矛盾基础上，只要讲“台独”，只要讲“台湾主体性”，泛绿阵营暂时就会与他一起维持“两道防线”，“台独”成为他的“救命符”，也成为他向反腐败一方反扑的资本。

　　转守为攻的“救命之符”

　　在李登辉、陈水扁教唆和煽动下形成的蓝绿两大阵营对立，为陈水扁煽动“统独”对立、利用族群矛盾提供了相应的空间，获得基本盘的支持成为考虑任何决策的基本点。凡在遇到困境时，陈水扁的首要之举是挑起族群对立和“统独”冲突，凝聚基本盘，对付反对派。面对反贪冲击波，陈水扁也是这样，为确保基本盘的支持，一是改变性质，把反贪扭曲为“外省人反对本省人，外来政权反对本土政权，国民党要取代民进党”。反腐败维护法治、惩治犯罪的正义行为，在陈水扁的主导下成为族群和“统独”问题，陈水扁因为贪污受罚变身成为因搞“台独”被“迫害”，为动员泛绿支持者找到了切入点。二是宣扬“法理台独”，继续宣扬“自己最大的梦”，声称反贪腐已经推迟了制订“合时合身合用的台独新宪法”的部署，要挟“台独”分子：如果你们不能制止反腐败运动，不能保住“台独”政权，则会推迟“法理台独”的进程，把自己因为贪污受到威胁的政治生命与“台独”的政治前途捆绑在一起。三是煽动对大陆的敌对情绪，游锡堃编造“倒扁”有阴谋，“中国是藏镜人”，编造“中国要刺杀施明德，再嫁祸深绿”。四是宣扬“台独”主张。为了鼓动“台独”分子支持“贪污合理论”，陈水扁在“国家领导的艺术”的讲话中，声称要把名称中与国民党有关的“中正机场”改名为“台北机场”；用“不愿当台湾人”来挑起马英九与选民的对立，转移泛蓝军反腐败的方向；提出要在9月间以“台湾”名义参加联合国，逼“台独”分子立即采取行动“保扁”，以不影响马上就要进行的“参与联合国”的举动。

　　贴上“台独符”，陈水扁是一箭三雕，一是可以趁机推进“法理台独”，能进多少算多少；二是用“台独”来统一泛绿军的认识和行动，抵制社会上的反贪运动，防止一些反对“黑金和贪腐”的绿营支持者同情和支持反贪运动而加大反贪声势；三是调动泛绿军作为自己贪腐的保护伞。

　　难以改变的“最后结局”

　　“台独符”为陈水扁换来了“救命符”，“保扁等于救党”显然已经成为民进党的决定和行动。民进党全力“救扁”，关键是难以“救扁”。陈水扁患的是“综合症”和“并发症”，6年来“台独”制造动乱、执政没有政绩、党内独揽大权、人格不讲诚信、贪污不择手段等问题的“极度发作”。毁掉陈水扁政治前途的关键是贪污，陈水扁的贪赃枉法，既违德，又违“法”，已经导致执政的核心价值、合法性、正当性的消失，满意度和支持率降到空前低的水平，他的战友、朋友、老友、学友纷纷走上街头“倒扁”。现在的陈水扁是早下台主动，晚下台被动，不下台反动，越拖问题越大，相应的处罚越重。因此，他何时下台已经并不重要，现在辞职下台、任期结束下台都无法改变他贪污的事实，因而也改变不了最终接受惩罚的命运。

　　“救不了扁当然也救不了党”。腐败已经把民进党和陈水扁的命运捆绑在一起，陈水扁陷入困境，民进党也跌入低谷。民进党主流势力极力为陈水扁一家腐败辩护，可以证明民进党主流势力对待腐败的立场和态度，看到民进党沉沦的必然性。民进党为不分党派不分立场都予以谴责的政治特权加腐败案件辩护，确实难度太大。因此，民进党高官集团只有依靠颠倒是非、混淆黑白，这一毫无科技含量，既原始又无耻的手段，他们昧着良心，无视“法律”和原则，公开宣扬“贪污有理论”、“贪污合法论”、“贪污应该论”，为陈水扁的贪污说好话，唱赞歌，送贺词。台湾舆论指出，“拥扁论”是“抱错神主，认错爹”，是在为陈水扁“揩屁股”，只是赶不上揭露陈水扁及家人贪污的“爆料速度”。“拥扁”救不了民进党，只能带着民进党一起下沉。

　　越走越窄的“台独”之路

　　陈水扁寄望于民进党的“拥扁”，是要民进党殉葬，寄望于“台独”保驾也没有出路。6年多来陈水扁顺风顺水时，“台独路”也是越走越窄，如今他深处执政困境之中，“台独路”还能走多远？在陈水扁的“台独救命符”中，推进“法理台独”成为重点。为此，从内容上看，陈水扁当局准备“确定台澎金马为现有领土、废除五权分立、建立新的领导体制、废除台湾省、修改‘宪法增修条文’前言”等方面，着手进行“台独式修宪”。从方式上，陈水扁当局准备从“直接‘制宪’、‘国号’和‘国旗’另立条文、降低‘修宪’门槛、开放‘修宪’提案权”等方面，为制订“台独新宪法”、完成“法理台独”创造条件。

　　问题是推行“法理台独”并非易事，一是台湾民意主流是“求和平求安定求发展”，借“二阶段宪政改革”制订“台独新宪法”的行为，是在把台湾社会推向灾难之中，占有绝对多数的“维持现状民意”成为阻止“法理台独”的第一道门槛。二是体制内反对“法理台独”的泛蓝军，在台湾“立法”机构中有相应的否决权，陈水扁制订“台独新宪法”的行为，无法得到“立法院”四分之三“立委”的支持，也无法在“公投”时得到过半数民意的支持。三是祖国大陆坚持一个中国原则决不动摇、反对“台独”分裂活动决不妥协，坚决反对任何形式的“法理台独”，《反分裂国家法》已经对“法理台独”、制裁“法理台独”的措施、程序作了明确规定，已经堵死“法理台独”的路。四是国际上一个中国政治认知格局越来越稳固，陈水扁的“务实外交”、“过境外交”越来越不景气，“邦交国”年年减少，他再要制造“法理台独”、破坏台海现状的“意外”，只能证明他是一个“麻烦制造者”，哪有什么表演舞台和活动空间！

　　台湾舆论还从另外一个角度谈“台独”救不了陈水扁：陈水扁的贪腐和宣扬“贪污有理论”，让民进党当局陷入重重危机，让第一个“台独政权”灰头土脸，“台独”核心分子不会罢休。既然是陈水扁的贪污重挫民进党，也只有用清算陈水扁贪污方式改变民进党处境，这倒也是一种道理。

　　（作者刘红系中科院台研所研究员）

　　来源：《人民日报海外版》(2006-08-31第03版)查看/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