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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次很有必要的采访。与比赛无关,与球星无关,但与一个七年的轮回有关。
1999年,鲁能泰山联赛首夺冠,21岁的烟台球员邓程作为主力见证历史。七年后,鲁能重温冠军梦,28岁的邓程却已在今年宣告退役。
七年之间,邓程看到了许多,经历了许多,感悟了许多。从他的视角中,你或许会从鲁能夺冠中读到些什么……
烟台山下,一壶茗茶。
窗外车水马龙,室内幽静清凉。这种别样味道的背景下,很像小资书里描写的意境,的确适合倾吐心声。
于是,我对前一天刚从大连回烟的邓程说:“鲁能夺冠了,咱们也聊聊足球吧。”
七年前,邓程如日中天:进入一线队的第二年即打上主力,并亲历中国足球职业历史上首个“双冠王”———那一年,邓程21岁。算起来,邓程1992年从芝罘区体校到省体校,之后一步步升至鲁能主力,直到夺“双冠”,刚好也整七年。
两个七年间,邓程经历了一段坎坷路、鲁能完成了一部起伏史。成长七年
关于邓程,烟台球迷很容易从脑海里搜索到记忆。1999年,人气正旺的桑特拉奇面对各大媒体掷地有声:邓程是中国未来最伟大的球星。于是,当第二天太阳升起时,邓程出名了。
“我记得那是打完和四川的比赛,桑尼可能说了这么一句话。当时自己并不知道,第二天起床,是队友看到报纸后,跑来告诉我的。”在首夺甲A冠军的那一年有这样一段回忆,无疑很甜蜜。
邓程的成名之路很像一段俗套情节:1997年,随山东队征战八运会以主力身份夺金;1998年初,殷铁生卸任主教练之际将其提拔至一队;当年甲A金正南首次派邓程出场;1999年,在桑特拉奇手下出任主力,夺得“双冠王”……
邓程的甲A处子秀是1998年客场对大连,出场15分钟。他对这段回忆甚至比自己的首粒进球更清晰:“鲁能那场输得挺惨,1:5。上场后我非常紧张,都不知道球该往哪踢……”之后对阵八一,邓程再次出场,从此奠定队内位置。
那一年,鲁能虽然取得历史最差的联赛第9名,但却收获了邓程、宋黎辉、徐锋这样一批后起之秀。
关于1999年,在那个网络并不普及的年代,至今留给我们点击查询的资料很少。只依稀记得:宋黎辉的横空出世,萨沙的神奇扑救、茂臻巴力的神鬼配合以及罗麦多的三个进球。邓程说,那年赛季前连我们自己都不敢想夺冠,但那年之后,还有什么是不可能?
作为主力踢满大半个赛季,那是邓程最风光的日子。“现在想想,七年前的鲁能是支什么样的队伍?各条线人员配备,绝对不是冠军实力。最终夺冠或许是一个神话,但更是一段鲁能泰山的成功史。”事实上,邓程并不愿多提“双冠”年的往事,原因竟是它太美好、太难忘。
回忆总是在心里藏得越深越醇,如同品茶、品酒、品人生。
蹉跎七年
邓程自述:自己在鲁能的巅峰日子是从1999年到2003年。但是2000年,他留下了职业生涯的最大遗憾。
“主场踢国安,米卢亲临济南,我知道他是来看我的。”由于前一轮对青岛时脚踝被踢伤,邓程无法让米卢亲睹自己的真正实力,机会就这样错过了。“当球员,这辈子最大梦想就是进国家队。看来,我没这个缘份。”
就像邓程因伤突然滑落的状态一样,鲁能在辉煌后也陷入莫名的低谷中。亚冠惨败、联赛遭涮,三年之内先后更换可可维奇、鲍里斯和涅波姆尼亚奇三名外籍教练。由于持续不断的伤病和队内大牌球员逐年增多,到了涅波时代,邓程已从主力沦为替补。而在图巴来了之后,这位鲁能一线队的烟台独苗已经很少进入18人名单,直至今年正式退役。
从一个七年升至顶峰,又从一个七年轮回底层,邓程对此很淡然。“我在鲁能一共拿了5个冠军,中国足坛最顶级的奖杯我都有了,没什么可遗憾的……这几年,我目睹过2:7的惨败,也经历了6:2的狂胜,其实足球就是这样,当有一天你竞争不上了,踢不上球了,必须做出新的选择。而我,现在还年轻。”
28岁退役是不是太早?没赶上鲁能今年夺冠是不是太可惜?邓程并不这样看,因为这段时间他也忙着,而且很有收获。“刚刚从大连回来,参加教练员B级证书培训班,估计拿证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有了B证,邓程就可以在中超、中甲球队出任助理教练。
目前在鲁能踢不上球的一些老队员,像宋黎辉、范学伟、张篷生,都参加了这次培训班。这些见证、经历过鲁能荣辱成败的老臣子,已经开始悄悄转换角色。而在这个新课堂上,魏意民、小王涛、徐阳等一批当年悍将,都在学员之列。就在这个月,当硕士生宿茂臻正式上任鲁能U17主教练时,邓程还电话问候了一番老战友,“别看老茂英国拿了个高学历,可现在还得从头学当教练,不容易!”
和许多即将迎来新学期的学生一样,邓程下月起将到北京体育大学就读四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人总得为未来考虑,邓程很坚定的迈出第一步。
七年轮回,人已淡然。从一个起点到另一个起点总是让人憧憬———未来,充满新生、新意、新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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