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丁解牛”里头的那一手绝活

　　绍兴这个6岁小孩也有 （双主）

　　成天拎着小菜刀满村跑，哪家要吃鱼就帮着剖

　　孩子的父亲说：不管爱好啥，孩子开心就好

　　本报驻绍兴记者

　　网篮里，一条六七两重的鲫鱼活蹦乱跳。一双手熟练地从鱼腹处将鱼稳稳抄起，摁住。

　　一把厚背刀从鱼尾往鱼头，“刷刷刷”刮了几刀，鱼鳞被刮得一干二净。随即，往尾部轻轻地下了一刀，顺鱼腹剖开，挖出内脏和腮，清洗。短短2分钟，一条鱼就料理完毕，切口整齐，肚内干净。

　　令人惊讶的是，持刀的这双手，并不属于一个精通厨艺的马大嫂，而是一个6岁的孩子。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据他爸爸说，早在4年前，这个孩子就会剖鱼了。

　　“为什么这么爱剖鱼？”孩子眨巴着眼睛，半天，说了一句，“我就是喜欢。”

　　眼前的这个孩子，在破鱼的时候显得旁若无人，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是一丝不苟的专注，身上似乎有一种和同龄人迥然不同的特质。边上，他父母蛮满意地说，“平常他也不怎么闹，让人安心。”

　　这孩子叫高吉飙，绍兴东湖镇则水牌水产村人。水产村是一个以养殖、捕捞为生的渔业村，全村人世世代代都靠着村里2000多亩的水面吃“渔饭”。 （去采访的路上，出租车司机听说是去东湖镇采访这么个特殊的孩子，不由惊叹，“孟关良也是那个镇上的，就是那个奥运冠军。”）

　　靠水吃水，鱼啊虾啊什么的，自然经常出现在村民的饭桌上。从小，吉飙就老是看到人家剖鱼弄虾。

　　吉飙的风亲叫高水根，是个乡村厨师。4年前的一天傍晚，他在院子里剖鱼，吉飙蹲在旁边看。每到这时，吉飙都会抛下正在玩的东西跑来专注地盯着他，高水根也没在意。但这次不同，2岁的吉飙看着看着，突然跑进了房间。再出来时，手里拿了一把姐姐用来削笔的小刀，伸手到篮子里去抓鱼。

　　这个小鬼，要干什么？高水根没有阻止。吉飙挑了条最小的鱼剖了起来，一招一式还有模有样的。高水根看得惊呆了。

　　自那以后，高吉飙似乎就喜欢上了剖鱼。一碰上家里吃鱼，他总是抢着要打理。

　　虽然觉得玩刀有点危险，但高水根想想，儿子欢喜就好。他把家里一把废弃的小菜刀给了儿子，“有点钝，不会割到手。”

　　有了专用工具后，高吉飙就不再满足于剖家里的鱼了。一到傍晚，他就会拎着小菜刀到处跑，发现哪家吃鱼就主动要求剖。

　　这么小的孩子，邻居肯定不放心，“但他犟呀，不让剖就要哭，要闹，只好由着他。”邻居高玉娟说。

　　一试，发现孩子的手艺还不错。村民们觉得稀奇，口口相传，孩子的“名气”就传开了。

　　现在，村子里谁家买了鱼，就会来招呼一声，让高吉飙上门服务。这可不是免费的，每次破完鱼，高吉飙就会把鱼鳔摘走，做为酬劳带回家——这是他最喜欢吃的。

　　今年，高吉飙就读的城东幼儿园评上了二甲，幼儿园把所有家长和孩子请过去吃饭庆祝。老师们买了一些黄鳝，要杀的时候才发现这东西滑不溜手，还真不好对付。

　　“我们家吉飙说，老师，给我拿把剪刀来。剪刀拿来，刷啦啦几下子就搞定了，镇了一圈人。”高水根说，虽然这手艺比不上人家孩子弹钢琴跳舞那么“上台面”，但还是挺长脸，挺有面子。“孩子嘛，只要他自己开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