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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讯在安多县德萨小学一年级教室内，有这样一位特殊的“学生”：70岁的尺昂大爷正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一手摇着转经筒，一双眼睛慈爱地看着正在读书的小孙子。
尺昂大爷不是来学校学文化的，而是一位地地道道的“陪读爷爷”。在德萨小学，还有6位像他这样陪着孙子上学的爷爷奶奶。
身穿藏袍，扎着黑色小辫，满脸胡子。尺昂大爷一看就是一位老藏民。在学校里，尺昂大爷算是陪读时间最长的了——他已在学校里住了4个多月，只是偶尔才回家一趟。而且，他还打算陪着两个孙子读到3年级，才正式卸任。
尺昂大爷不是很清楚为何孩子们都要到学校读书，他只知道那是国家规定。他告诉我们，这两个孙子是他从小带大的，就如同自己的两只胳膊。孩子太小，放在学校里总是哭闹，自己不放心，也就跟来了。
一旁的学校副校长德吉拉姆解释说，按国家规定，适龄儿童必须上学，所以许多村都出台了规定，不送孩子上学就罚款。在这种规定下，一些原本不愿意送孩子上学的牧民，也只能把孩子送到学校了。
69岁的索朗达增，家住德萨乡6村，也是前不久骑了两天马，赶来看望两个孙子的。老师告诉我们，索朗达增大爷的两个孙子都在读一年级，因为舍不得孩子，他也是经常来学校住上一段时间。接受我们采访时，索朗达增说，从学校到村里没有公路，路又远，还要过山过河，他担心孩子在放假的时候没有人接，所以就干脆住在学校里，等放假的时候再把孙子带回去。
据了解，类似德萨小学的陪读祖父母们，在牧区学校属于比较普遍的现象。“由于牧民居所不定，又离学校很远，交通非常不方便，孩子们七八岁刚上一年级就要住宿，家长总是不放心。因此一些在家里已不再放牧的爷爷奶奶，就到学校照顾孙子们了。”德吉拉姆解释说。
据我们了解，这些爷爷奶奶们的陪读生活并不轻松。
在德萨小学，原本学校的宿舍严重不足，这些陪读的爷爷奶奶，只能挤在孙子的宿舍里。“有的一张床挤了两三个孩子，我们都不知道这些爷爷奶奶是如何在宿舍里生活的。”老师感叹说。
现在，对于尺昂大爷来说，最头疼的问题也是住宿。他的居所不在孙子宿舍，而是学校的一间牛粪房。
平时，这几位陪读的爷爷奶奶，在孙子们上学时，有时则聚在宿舍门口的水泥台阶上聊聊天；有时则到教室跟着孙子一道上课。更多的时候，是在宿舍里忙里忙外，照顾孩子们的起居生活。
采访中，经常可以看到几位老奶奶在学生宿舍里干着打扫卫生、煮开水等杂活，有的还帮着学校老师到牛粪房装卸燃料。由于学校没电，天黑后，爷爷奶奶们还要带着孩子们上厕所。德吉拉姆告诉我们，有一位老大爷，每天早上起来就在学校里捡垃圾，简直成了学校的义务清洁工了。
70岁的尺昂大爷（左）和69岁的索朗达增大爷（右），借住在学校的牛粪房内，当起了“陪读爷爷”。深圳商报记者余海波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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