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网上追捕7年多、关押8个月的王玉奇,竟然是因他的姓名被人冒用而被蒙冤关押的。经过福建省莆田市检察院检察官层层求证,此案真相被揭开。最近,拿到赔偿金的王玉奇踏上了返乡路。
(一)
1997年3月至10月,莆田市城厢区相继发生了15起入户抢劫、盗窃案。 同年10月底,案件告破,公安机关抓获帅亮江、李金炼等4名犯罪嫌疑人。他们供述还有一个名为“王玉奇”外号叫“阿牛”的同伙,一起参与了作案。
1998年11月,帅亮江等4人因抢劫、盗窃分别被判处无期徒刑至一年有期徒刑,“王玉奇”同时作为抢劫、盗窃的嫌疑人被网上追捕。
这一年,王玉奇30岁,当时正在老家贵州省凤冈县王寨村干农活。他确实到过福建,曾在莆田等地打工,1997年底从莆田回老家后再没出过远门。
2005年11月9日,王玉奇在当地派出所办理身份证时,才得知自己是“负案在逃多年的嫌疑犯”。随后莆田市公安局城厢分局干警将其押回莆田审查。在公安机关先后进行的3次讯问中,王玉奇均否认自己参与抢劫、盗窃,并声称从来没有别名和外号。但帅亮江等4人的供述、辨认、物证等证据,让王玉奇百口莫辩。
同年12月26日,莆田市公安局城厢分局以王玉奇涉嫌抢劫、盗窃罪向同级检察院移送审查起诉。
(二)
城厢区检察院对此案审查后,将案件退回补充侦查,要求对王玉奇的身份重新进行辨认。2006年3月13日,城厢区检察院按照管辖规定,将该案报送莆田市检察院审查起诉。
莆田市检察院公诉处副处长、案件承办人吴建伟从证据材料中发现了多处疑点,而同案犯李金炼对王玉奇的辨认,也是先否定后肯定。4名被害人中只有陈瑞全辨认出王玉奇就是对其实施抢劫的犯罪嫌疑人。吴建伟分析,当时案发在深夜,陈瑞全被当场打昏,事隔近9年后是否能作出准确的辨认也值得质疑。
吴建伟带着上述疑问提审了王玉奇,眼前的王玉奇显得十分老气,与李金炼供述“王玉奇”长得眉清目秀的相貌相距甚远。就在这次提审中,王玉奇称他有一个贵州老乡刘仁贵外号叫“阿牛”,怀疑可能被冒名。
(三)
根据王玉奇提供的刘仁贵在浙江服刑的线索,干警们很快查清了刘仁贵的身份。刘仁贵原是贵州省凤冈县新民粮站职工,2001年1月因另案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原在浙江乔司监狱服刑,2003年8月转监到湖南省茶陵监狱。乔司监狱《罪犯入监登记表》上载明,刘仁贵别名“王玉奇”、“阿牛”。
随后,承办检察官会同公安干警前往茶陵监狱提审刘仁贵。据他供述:其化名“王玉奇”,外号“阿牛”,1994年从贵州出来之后就一直借用“王玉奇”这个名字,曾于1997年伙同帅亮江等人在莆田抢劫4次、盗窃10多次。
“刘仁贵交代的事实、情节与报送案件意见书认定‘王玉奇’作案的情况基本吻合。”承办检察官又前往闽西监狱和城厢区,要求同案犯帅亮江和被害人陈瑞全再次进行辨认。
“以前对辨认笔录没有认真看就签字了。”帅亮江回忆说。被害人陈瑞全说,第一次辨认中,仅凭王玉奇比较相似就进行了指认。第二次辨认时头脑中对王玉奇有了印象,所以越看越像了。
至此,王玉奇参与抢劫、盗窃的疑点已经排除,真正作案的是刘仁贵。7月12日,王玉奇无罪释放。
刘仁贵为何冒名“王玉奇”,据他交代,王玉奇曾到粮站卖过稻谷,刘当时是粮站职工,由此对王玉奇有了印象。离开贵州后,刘仁贵就对外自称“王玉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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