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人:本报记者王小波调查时间:2006年8月14日23日调查地点:唐山市玉田县、秦皇岛市调查事件:今年夏季,一则“玉田小孩被钉死棺材”的谣言从饭桌上的谈资到民间口口相传,而后通过网络传播,迅速演变为“震惊全世界的灭绝人性事件”。 在网络这个虚幻的世界以及我们的现实生活中,谣言有时候像“非典”或“高致病性禽流感”一样,让人难以触摸到源头和征候。本报记者日前深入了这则谣言的传播流散中心———唐山、秦皇岛,试图为广大读者解读这一谣言兴起的前前后后。
被谣言击中的县城
今年6月初,一则谣言击中了唐山市玉田县。“小孩被钉死的事听说了吗?”6月初的玉田县城,熟人见面后这样问候。事情过去两个多月,谣言并未完全消散。“啊呀!今天要不是遇见你,我还以为这是真事呢!”听完记者的询问,刘兵惊讶地张大了嘴。刘兵初中毕业不久,在玉田县鸦鸿桥镇东大货运里给姐夫帮忙。“这事儿我是听家里人说的,家里人听上班的人说的,后来陆续有三四个人对我讲过这事儿,听说县电视台《金剑之光》栏目播过,这事儿在东北司机里头都传开了。有事没事大家聚在一起乐乐,瞎说罢。”8月18日,正午的阳光焦烤着人来熙往的鸦鸿桥镇,在这座因货物集散著名的北方小镇,民间口口相传的一则谣言比天气更具热度。在镇政府门前的那条长街上走了一个来回,记者很快发现,无论是本地人还是来此经商的外地人,几乎人人都听说过这则“骇人”故事。“前一段时间,我们每天都要接到数个电话,询问这事儿的真假。这事儿肯定真不了,但是都传说发生在与我们邻近的乡镇,因此镇里也没有想过辟谣。”鸦鸿桥镇党办室安永强说。在鸦鸿桥镇上的一家彩票销售点,当记者抛出这个话题,几位彩民立即为事件的真伪发生了争论。鸦鸿桥镇居民所听到的是一个带有灵异色彩的恐怖故事。故事大意是,鸦鸿桥(有的说是大安、林南仓、郭家屯、孤树、潮洛窝等地)一个小男孩用弹弓打死一个老头,后小男孩失踪。在去世老头的葬礼上,忽然一声惊雷将棺材劈开(有说是雷击倒电线杆砸裂棺材),人们赫然发现小男孩跪在棺材内,已被钉死。离鸦鸿桥镇约20公里远的玉田县城,这则故事同样传得沸沸扬扬,已经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县城里的女出租司机江春华非常肯定地告诉记者:“这事我知道,千真万确,就发生在大安,我在电视《金剑之光》里看过。”“是你自己看到的电视新闻,还是听别人说的?”记者问。“我自己看到的。”“哪一天看到的?”“哪一天我看到的记不清,反正是我自己看到的。”在玉田县城,相信自己从电视上看到这则新闻的大有人在。在一家杂货店干活的陈某告诉记者,两个月以前,给店里送货的一个人给他讲了这则故事,说是《金剑之光》播过,此后陈一期不落地收看《金剑之光》,期望“这则新闻能重播”,却始终没有看到,最后陈还是相信故事真的发生在他身边,电视也播过了。陈对记者描述时说自己在电视里看过,店老板提醒他没有亲见不要瞎说,为此二人发生了争执。玉田县电视台《金剑之光》栏目制片人陈胜波近来也很困惑,“大约从今年6月初开始,单位里就不停地有人问我‘你们栏目播过这则新闻吗’?都被我给否了。玉田公安的破案率在唐山名列前茅,要真出这样的案子,案件结果肯定早公开了。”但这丝毫不影响谣言的传播,此后县城里这则谣言越传越盛。6月下旬,玉田有线电视台辟了一次谣,陈胜波还是经常接到求证电话,其中不乏千里之外的湖南卫视、江西卫视。“《金剑之光》是玉田县惟一的法制类节目,民调显示这个节目收视率在县城最高。可能有些人想借此增加谣言的可信度吧。”陈胜波说。有了县电视台的名专栏“佐证”,谣言的翅膀越张越大。“哎呀,太残忍了。那一段时间我们村里的人都在传这个事,我妈听说过后难过得两天没有吃饭。”玉田县“女人坊”店员小郭告诉记者。从玉田县百迪网吧里出来的人,个个都听说过此事,不过听说的渠道大都不是网络,而是民间口口相传。“两个多月以前,我听说了这事,当时我觉得这事儿真不了。但后来周边的人都在传,包括家人,越说越有鼻子有眼儿,我不禁有些相信了。”这间网吧的网管张国超说。“那个时候,玉田县公安局每个民警都接到过这样的电话,社会各界人士向他们求证事件真伪。民间谣言讲得惟妙惟肖,问到后来,我们的民警们都有些拿捏不住了,好多民警问刑侦部门‘有没有这事’?还有人问‘电视台播过吗’?”玉田县公安局一位人士告诉记者。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7月初,玉田县公安局开始在县电视台辟谣,7月7日又在县政府网站的论坛上辟谣,公安局还通知辖区各派出所,要求他们“注意对群众说明真相”。“经过这一些努力,玉田基本平静下来。”警方人士说。
谣言现身网络愈传愈盛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7月11日,互联网上开始出现一则标题为《震惊全世界的玉田灭绝人性事件》的帖子。“小孩被钉死”的谣言开始进入互联网,此后,以这则帖子为版本,玉田谣言被又一次放大。警方一位人士用“不可收拾”来形容谣言在互联网上的传播。此后,各种版本的谣言和跟帖相继出现在各大网站和论坛中。8月15日,记者在百度搜索上键入“玉田事件”,找到相关网页33700篇。在这些网页和跟帖中,有一部分网友对事件的可信度表示怀疑,“稍有常识的人就能辨明是谣言”,但是也夹杂着被放大了的异样的声音:“确有其事,这事就发生在我家附近。”“官方应该不会有什么报道的,这种事除了通过互联网传播,几乎没有别的途径了。”“这事是真的,据说这家人在当地势力很大,不知会怎样解决,大家拭目以待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人们都在盼着玉田公安局秉公执法办理此案……”无由头的责难声铺天盖地。“我们采取了跟帖等方式来辟谣,但与互联网上的海量信息相比,我们的力量显得太单薄了。”事后,玉田公安局一位干警感叹道。公安部门望“网”兴叹的同时,谣言正在网络上呈几何级数散播。“谣言破坏了玉田形象,影响到社会稳定,7月16日,公安机关正式立案调查。7月下旬,玉田县县长李晓军作出批示,要求公安机关加大侦查力度。8月6日,《唐山公安周刊》刊出了《‘河北玉田小孩陪葬事件’纯属谣言》的文章。”
网络谣言传播者忏悔
8月12日,警方最终将网络谣言的首位传播者锁定在秦皇岛人张某身上,并从其办公室电脑中发现了源文件。张某大学毕业仅两年,显然还未意识到他这一行为的后果。当警方找到他时,他很痛快地承认了网络上最初的帖子是其作品,并连续写出了3份忏悔书。据张某交代,7月初,他所在的单位来了几个办事的唐山朋友,晚上陪同唐山客人吃饭时,席间听其中一位朋友说起这件事。“当时喝了点啤酒,本已有些微醉,听到这件事,一下子清醒了,当时只觉得浑身发冷,非常震惊。”随后张某把道听途说的故事贴在了网上。谈到在网络上发帖的动机,张某在忏悔书上写道:“因为生活空虚,把网络当成自己的朋友,有什么话,也愿意到网络上去说,当初写这个东西,也不过是因为太震惊,自己其实也有怀疑。一是想求证真伪;二是想分享自己的震惊。后来听到辟谣后,就主动在帖子里说明,并删掉了帖子。但没有想到,影响竟然还是如此之大!”“网络,这个虚拟世界里,原来是比现实更需要理性,更需要敏锐判断力的!而愚蠢无比的我,却没有想到,只把这里当成朋友聚会的茶馆一样,听到什么,便说了什么。”“深入剖析自己。还是因为自己的脆弱、敏感和缺乏成熟理性心理造成的。也与最近一连串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痛苦、无助造成的脆弱和无法冷静思考有关系。”张某说他最近遭遇了一连串变故。“我都要崩溃了!而且没有人能共同面对,只有我独自承担,这也造成我当时对网络的依赖。对网络的依赖是我那时生活的全部,只有在网络上,才能逃离现实的痛苦和压抑。”“还有,我又是独自在外地,没有亲戚在这边,也没有太多朋友,更多时间是在网上,找些陌生朋友,摆脱孤独和寂寞。
谣传还在网络上继续
网络谣言的始作俑者虽然已经被确认,而网络谣言带给玉田有关部门的尴尬却并未能完全消除。“我们期望正面的有关辟谣的报道能将谣言压下去,现在问题是谣言在网络上传播得太广,正面的东西不一定能压过谣言,如果能在网络上挽回一半影响,就已经不错了。”玉田县公安局一位人士说。不过,令记者感到疑惑的是,面对众多媒体的采访要求,玉田县公安局采取了回避的态度,据称是因为“上面有要求”。谣言并没有因为公安部门的沉默而止步。8月25日,记者再次上网浏览时,发现为“玉田灭绝人性事件”辟谣的报道不少,而另一方面,谣言在一些论坛甚至是大学校园论坛上,还在广泛传播,在一些个人博客上,这则网络谣言也被当作大新闻贴到了博客页面首页。小孩陪葬事件这则谣言在玉田的传播已接近尾声,而它带来的诸多疑点尚未完全廓清。疑点一:谣言的源头在哪里?网络谣言的传播者张某只是整个谣言传播链中的一环,张某的上一环乃至谣言的源头在哪里?这在谣言已经家喻户晓的玉田恐怕永远找不到答案了。疑点二:网络谣言真的无法将影响减到最轻?有关玉田县的这则网络谣言大行其道时,当地有关部门为何没有及时向一些大型门户网站要求辟谣?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王春光博士说,玉田县这则谣言如果及时通过有影响力的媒体或是外地媒体辟谣,可能效果要好得多,但玉田县对待媒体的问题上似乎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谣言止于公开。
类似谣言几年前就已现身
“故狗似獗,獗似母猴,母猴似人,人之与狗则远矣。”古人恰到好处地勾勒出谣言在传播过程中的信息失真状态。玉田小孩钉死棺材事件这则谣言编写得并不高明,其中充斥着迷信色彩和因果报应等,它之所以能广泛传播,似乎预示着这样一个现实:在网络的虚幻世界以及我们的现实生活中谣言无孔不入,面对越来越庞杂的信息,我们是被谣言所吞噬还是在谣言面前及时止步?在玉田谣言的传播链条中,张某只是链条中的一个环节,并不是谣言的始作俑者,而谣言的源头究竟在哪里?早在今年4月,石家庄市行唐县就有过类似的谣言。当时行唐县农村流转着这样一个故事:行唐某村一个小男孩玩弹弓时不小心把一个老太太射死了,老太太的几个儿子让对方家长赔偿3万元钱。出殡当天,小男孩突然失踪了,没想到出殡时拉棺材的车发生了意外,棺材盖打开时人们发现了失踪的小男孩,人死了,头上被人钉了12颗钉子。所幸的是,行唐谣言传播并不广泛。从故事梗概来看,玉田这则家喻户晓的谣言更像是行唐谣言的变种,二者之间是否存在明晰的传播路线图?在鸦鸿桥镇的几家配货站,记者询问在此跑货运的行唐司机,对方均表示在家乡没有听到过类似的谣传。而类似的谣言的种子早在二三年前就已在玉田播下。玉田县有线电视台鸦鸿桥站负责人侯建军说,早在一年以前,他在酒桌上听人讲过一个与此次谣言内容雷同的段子,只不过地点是河南某地农村,小孩也没被钉死。河北理工大学社会心理学者王子平教授分析说:“一般的谣言适应了某些人不正常乃至歪曲的心理需求得以传播。起因寻找须与社会生活里的不和谐现象相结合,比如收入差距拉大加剧人的心理不平衡,那些生活相对困难、压抑,心理失衡的人更容易接受谣言,人在消沉、悲观时也容易接受谣言。但是,这个不能简单推论,需要用数据模型来分析。”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王春光博士认为,“事实上,年年都有谣言在社会上传播。有一些谣言是人们的好奇心或恶作剧所为。另一方面,谣言的传播也透露出一些信息,表明了大家对社会中道德人性需要进化的关注和期待。小孩被钉死棺材能说明什么呢?说明了人们之间信任程度的走低,这种不信任体现着对人心的失望,对人性的失望,对人类悲悯的失望。”
与网谣传播者面对面:“像我这样倒霉的人不多”
谣言的始作俑者已不可考,警方认定的第一个网谣传播者近况如何?“由于案件管辖权问题,我们没对张某作出处罚措施。”玉田警方介绍说。“前一阵我突然接到小张的电话,说是被公安传唤了,我听了大吃一惊。这个谣言是从唐山传来的,有可能是玉田人自己创作的,唐山那边知道的人太多了。这小伙子有正义感,好打抱不平,在网上把听来的事与人共享一下,又没有对某个人形成伤害,我觉得他挺冤。在我们眼里,小张绝对靠得住,他是因为工作表现出色从基层调上来的,小伙子很稳重,做事兢兢业业。可能是因为年轻义愤吧,做了件比较窝囊的事,这事也教育我们,网络也是大众媒体,发表个人见解要掌握尺度,没有核实的话不要去说。小张也受到处罚了,交了罚款。”张某的一位上司说。年轻、干练、机敏,是玉田事件网络谣言的传播者张某展示给外人的形象,这样一个在众人眼里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又是如何在谣言面前中招的呢?在张某的办公室,记者和他有一番交谈。记:“你能把这个事件详细地说一说吗?”张:“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吧,都过去了。事情就那样,该说的我都说了。”记:“你听说这个故事时的场景是什么样的?”张:“这你应该清楚吧,中国人在酒桌上讲段子的情形。他讲的时候表情比较凄惨。”记:“讲故事的是什么人?以你的教育背景,难道没有对事情产生怀疑吗?”张:“是唐山某县检察院的人,我也怀疑过这个事情,里头有巧合的东西,像雷击中棺材就比较巧合,但是生活中也有巧合的事啊。主要是因为讲故事人的身份,所以我有些相信。”记:“这个故事你加工过吗?做过哪些改动?”张:“没有。没有任何加工,和他讲的完全一样。”记:“为什么贴到网上去呢?”张:“我说过了,一是为求证此事真假,也为了和朋友一起分享。那一段时间我比较消沉。年轻人都这样,缺少方向、信仰迷失,只注重自己的感受。”记:“贴出去后你关注过大家的回帖吗?是怀着什么心情去看的?”张:“是贴在秦皇岛信息港一个论坛上。我上网时就去那里看一下,回帖的人不多,有说真的,有说假的,有表示震惊的。过了10来天我去唐山,听说这事是假的,我就把帖子删掉了。”记:“在你发帖前三天,玉田公安局已在县政府网上辟谣了,你看到了吗?”张:“没有,没有看到。”记:“警方是怎么找到你的?”张:“警方看到我的帖子,通过QQ加上我,和我聊天,问有无此事,我说有,他们就找过来了。”记:“这事出了以后,影响到周围人对你的看法吗?”张:“知道这事儿的人少,我父母都不知道。我的一个上司知道,他也觉得我挺冤的。”记:“你觉得自己冤吗?”张:“这事是我自己做得不对。警方走后,我上网搜索,发现在我之前已经有人贴过类似的帖子。这个怎么说呢?就好像四个人打麻将,另外三个人跑了,警察来逮住你一个。”记:“你好像说过环境对你的行为有一定影响?”张:“不能说身处什么环境就做出什么事来,只能说那一段我对网络比较依赖。现实中可以无话不说的朋友少,所以把网络当个茶馆,大家在一起说说,感觉对心理压力有一定缓解作用。”记:“这件事让你对网络的认识有什么改变吗?”张:“我觉得我的性格发生了改变。以前我挺乐观,比较信任网络,现在基本上不相信了,里面不确定因素太多。”记:“你是说网络谣言很多吗?”张:“是,这事其实挺普遍的。像我这么倒霉的可能十万个里头或者是百万个里头有一个吧。”记:“你觉得网络谣言满天飞有其他原因?”张:“我觉得网监应该负一定责任吧。许多网站论坛都没有一个信息过滤系统,道听途说的东西鼠标一点就在网上发表了,网站方面应该过滤核实。”记:“但你在忏悔书里说,玉田这个事你应该向当地政府核实?”张:“这是在公安‘提示’下写出来的,其实上网的人心态都跟我一样,去核实的话会不会增加地方政府负担呢?不如大家在网上核实澄清来得方便。”记:“你现在怎样回过头来看这件事?你会对你弟弟妹妹讲这个道理吗?”张:“不会的。我就当它是一场噩梦,希望它尽早过去。”
记者手记
当谣言遇到网络
玉田谣言在传播过程中呈现出两个截然不同的传播途径,一个是民间口口相传,一个则通过网络。按照公安部门的说法,民间的传播即将平息时,网络传播又将谣言的影响无限放大。通过网络,玉田谣言似乎找到了一条绝佳传播途径。仅仅从搜索结果来看,这则谣言在网上的绝对数量不大,但从跟帖和浏览人数来看,谣言在短时间内传播的数量和时空范围都十分惊人。对于网络谣言,人们并不陌生,从前不久盛传的“广东高州工商干部打死大学生”,到“安徽艾滋病菌西瓜”,再到“比尔盖茨遇刺事件”,从互联网诞生的那一天起,网络谣言的泡沫几乎就没有破灭过,这种畸形的舆论败坏了网络的声誉,网络敞开性、交互性的特点,使它在提供给网民便捷信息交互空间的同时,也限制了公众接受真实信息的自由。而互联网在传谣中和网民所扮演的互动角色,多少令人匪夷所思。有人说,在这个虚拟世界里,信息的真实性在点击率的诱惑面前显得苍白无力。如果说张某在网上传播谣言仅仅是与他人分享或求证事件的真伪的话,那些在网络传谣中无中生有、再次加工的网民心态,也折射出网络文明的尴尬。透过网络谣言的传播,我们依稀能触摸传谣者的某种心理,在这个人人都可以隐匿自己真实身份的网络环境里,娱乐的需要往往会湮没理智,最终让人失去判断力。好在玉田谣言的传播更像一场喧嚣的大众娱乐,没有具体伤害到哪一个人哪一个具体的单位,顶多蜇痛了部分人的同情心怜悯心。但是这种不负责任的娱乐心态同样需要人们警惕,今天是一则没有具体实指的灵异故事,明天就可以演化成我们身边的某个人,甚或是你我他。可怕的是,这种没有根据的预言由于种种原因可能演变为一种现实。这对网络文明和社会管理都提出了新的课题。文明的网络,彰显出公民责任感和社会成熟度,需要网络运营商、监管部门、网民重新找到理智和情感的天平。 |